第14章 探索（上）
“哦老天啊，我们还活着？”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太阳了……”
没一会儿，潜艇的舱门开了，两位队长从里面爬了出来，瘫坐在潜艇上面，眼神有些恍惚。
“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特遣队Gamma-6的指挥官站在航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位队长，见两位队长平安无事，人们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两位队长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做了个手势，告诉大家没什么事。
“小心为妙。”
“博士，你们不知道，你们不在场！那是什么场面？那体积，就是航母也不行！想都别想！”
“我们解决不了，它拒绝交流。”
特遣队回到了基金会，正在向博士们描述当时的情况。
“这就难办了……它有多大？”
阿尔托·克利夫博士咬了咬嘴唇，思索着什么。
“刚刚见到的时候，它可能有百米长，后来缩小了点，大概刚好够咬住整个潜艇，然后……”
“然后，它跃出海面，知道用手挡住台灯的光线是什么样子吗？就是那样，毫不夸张。”
特遣队Gamma-6的指挥官补充了一句。
“这可怎么收容？是个难题。”
本杰明·孔德拉基博士听到这，眉头一皱。
“或许我们可以把它控制在一片海域范围内？”
特遣队Phi-2的队长提出了一个建议。
“博士，我们可以试试，反正它从出现以来也没到别的地方去过。”
特遣队Beta-4的队长赞同这个建议，也发了声。
“从你们报告的情况来看，这个东西很可能是拥有高级智慧的生物，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尝试一下与它沟通。”
杰克·布莱特博士说道。
“不，博士，你知道的，不管是声波、语言或者别的什么，它都没有给我回应。”
特遣队Beta-4的队长用绝对而又肯定的语气否定了杰克·布莱特博士的想法：“它甚至毁了我们的声呐，它在拒绝。”
“这次它在驱赶，下次可能就要攻击了，它应该是有领地意识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博士。”
特遣队Phi-2的队长分析着说。
“好，但我们还是要去试试。”
杰克·布莱特博士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扭头看向了其他三位博士：“我们有个合适的人选。”
“同意。”
“这是个好办法。”
“他再合适不过了。”
三位博士心领神会，意见一致。
“谁？一个人？一个？博士？你们认真的？”
他们互相看了看。
“没什么可吃惊的，放心吧，等等会介绍给你们，另外，针对这个情况，我们会向O5指挥部提议，组建一支新的特遣队来专门协助你们。”
杰克·布莱特博士把事情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接着就把王大锤叫了过来，介绍了一下，随后把任务告诉了他。
“真的？就在这？”
王大锤望了望这片海域。
“我们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得小心，想跑肯定是跑不过它的，它那个速度，追潜艇就像猎豹追陆龟一样，眨眼间的事。”
特遣队Phi-2的队长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打了个比方。
“好，我去会会它！”
王大锤已经把基金会了解了大半，知识恶补完的他根本没想这么多，直接把这次任务当旅游放松了，进了潜艇，关上舱门，打开仪器和自动驾驶，哼着歌就向着海底出发了。
“喔……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坐潜艇，这玩意还挺高级，哎，这个按钮是开视窗的吧……”
王大锤坐在操作台前，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脑后，抖着二郎腿，吹着口哨，悠然自得。
“咔――咵咵咵――”
王大锤按下了一个按钮，潜艇打开了视窗，舱外黑漆漆的海底一览无余。
“喂……喂？喂？”
下潜了有一段距离后，王大锤的眼睛看见了什么，猛地坐好，一把抓住通讯仪：“指挥官！队长！博士！你们能看见吧？是个黑洞！巨大的海底黑洞！”
潜艇上安装了抗压式防水夜视摄像头，它还可以360度地自由转动，能够全方位、无死角地把各个地方拍到。
“看到了，你要小心，它很有可能在里面。”
特遣队Phi-2的队长通过摄像头传来的画面看到了这熟悉的地方，想起了上次的遭遇，不禁心头一紧。
“小心前进。”
杰克·布莱特博士说。
“有点……黑啊……我真的要进去？”
王大锤盯着这黑幽幽的洞，犹豫不决。
“是的，别担心迷路，潜艇上有定位系统，你要小心的是那个……鲨鱼，姑且就先叫它鲨鱼吧。”
特遣队Gamma-6的指挥官想了想。
“行吧……那我出发了。”
王大锤看了看声呐探测仪，它在正常运转，又试了试探照灯，把它们全部打开：“已经1000米了，潜艇正在下潜。”
“收到，继续下潜，注意周围环境。”
指挥官回应了王大锤。
过了5分钟，王大锤又传来了消息：“喂？喂？报告！水压有异常！现在是……嗞――没有……嗞――”
“什么？我们听不清，你再重复一遍。”
“我现在……嗞――消失……嗞――嗞嗞――”
“喂？喂？能听见吗？王大锤？你说什么？”
“……嗞――”
“行，真行，是磁场干扰吧？我想我们失去联络了。”
通讯仪一开始还能零零散散的传出一些话，现在只剩下了嗞嗞不断的噪声，指挥官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中的通讯仪，转而看向了摄像画面――这是唯一能知道王大锤现状的办法。
“这个疯子……怎么还在下潜？”
特遣队Beta-4的队长看着屏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小声嘀咕了一句。
“喂？喂？能听见吗？我说，我……”
“嗞嗞嗞――”
“这什么破玩意儿……希望摄像头还能正常使用。”
王大锤把通讯仪放了回去，将潜艇开足马力，继续下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潜艇还没有到底，王大锤都快睡着了。
“卧槽！”
王大锤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直接叫了出来。
“什么鬼？这是什么鬼？怎么就到这么深了……地狱吗？”
王大锤懵逼了，才一会儿没看屏幕，上面代表深度的数字就已经变成了天文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王大锤用手指点着位数，算着数字――屏幕上已经容不下这串数字了，后面的数字变成了省略号。
坏了，这仪器绝对是坏了，肯定是没修好，现在又坏了，对，就是这样，没跑了。
王大锤心里这么想着，收回了手指，停止了点数。
“吔？刚刚没发现，这洞是直上直下的？”
成像图显示，一路上，潜艇一直没有拐弯，这个洞甚至没有任何歪斜，根本就像是用机器才能挖出来的坑洞一样，笔直而又完美，人们盖屋子打地基的洞都没有这个好。
“嗞嗞……嗞……嗞嗞……哧――”
“我、我去！别闹啊，这个时候你们不能也坏了啊。”
潜艇上用来探测的仪器像是集体罢工一样，突然全都失了效：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雪花状、声呐探测仪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哇……我这么背吗？给点力行不行……”
王大锤起身，离开座位，走到仪器前，拍了拍仪器，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我真是……”
“你还要往下走多久？”
“喔！”
王大锤身后冷不丁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吓了一大跳，眼一瞪，急急忙忙地转过了身，差点摔倒，手本能地往后摸索着扶了扶，稳住了重心。
“啪――”
声呐探测仪再次短路，没了噪音的衬托，潜艇里安静的有些尴尬。
“是你？”
王大锤这才看清，眼前的它，就是上次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家伙。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深海！难道一开始你就藏在潜艇里？”
它双手抄着兜，浑身上下的衣物板板正正，连个水渍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外面进来的。
王大锤打量着它，还没搞懂是什么情况。
“回去吧，别再来打扰我了。”
它没有回答。
“你在这做什么？这都是你干的？”
王大锤抬起一只胳膊，伸手指向了窗外。
“找东西。”
它回答。
“什么东西？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什么？”
“这里不远处，是收容SCP-076的站点，你……”
“亚伯？怎么了？”
它没等王大锤说完，便脱口而出，直呼其名。
“什么……”
没想到它竟然知道SCP-076的名字，王大锤一愣。
“是我干的，他也乐意这么做。如果你们继续打扰我的话，我不介意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它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为了找东西？什么东西值得这样？”
王大锤有点儿不解。
“#∅％&。”
它用一种王大锤听不懂的语言回答道。
“什么？什么东西？”
王大锤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
它重复了一遍。
这回王大锤听清了，但仍然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