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來如此（上）
“谁在那！”
她冲着王大锤所藏匿的方向喊道。
她是怎么察觉到的？我可没发出声音啊？
“出来！”
见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
冷静，淡定，说不定，这里不止我一个在……
“啪――”
……我去TM的！她指的就是我！
一团火花贴着王大锤的臂膀炸开，再近点，就命中了。
王大锤头皮一紧，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别动手！我只是碰巧在这！”
这解释鬼才会信――王大锤急不顾言，脱口而出，刚喊完就后悔了。
“你是谁？站出来！”
卧槽，站出来让你打吗？
“别动手，别动手，我没有敌意。”
王大锤躲在树后，露出一只胳膊摇了摇。
“你是……他们的人？”
“啊？”
他们？谁们？
“你怎么找到的我？你们的队伍在哪？”
我们？队伍？
“没有队伍，就我一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就突然出现在这了。”
她慌乱地检查起了周围，环顾四周，好像，似乎，确实，这个人说的是实话。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听她没有说话，王大锤开口问道。
“你想问什么？”
很明显，她对他保留着应有的警惕性。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谁们？”
“你们啊？”
“你在说什么？这儿就我一个人。”
怎么搞的？她在装傻？还是我问得不够清楚？
王大锤一愣，补充提问：“就是你和它啊？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
“什么它？刚刚？我一直是一个人在这里，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它把它在她脑海中的记忆抹除掉了？
王大锤试探性地问：“那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吗？”
“我刚刚发现了你。”
“不是，比这再往前。”
“再往前？我一直在这待着。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看来，她有关它的记忆，已经被它全部抹除掉了。
……怎么做到的？
王大锤换了个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明显一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目的？”
她警惕性十足地反问。
“不是，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谁？”
“这不正常……不对……”
她疑心重重，慌乱地思考着。
“什么？听我说――”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他们派来的？”
“他们？我不知――”
“你们掌握了我的踪迹？我暴露了……不……不行……”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投向了那棵树，抬起了手。
“你在自言自语吗？停一――啊――”
王大锤靠着的大树张开了满是尖锐木刺组成的獠牙的大嘴，树藤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紧紧地捆住了他，然后，把他吃掉了。
原地，只剩下了一滩因血液喷溅所留下的深红色液体，还有树叶被风拂过时发出的簌簌声响。
“我讨厌这样。”
她垂下了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耳边寥寥几句对话，感官传来的信息由弱变强，睁开眼，是有点刺眼的光芒，打量着周围，是实验室，扭头一看，是正在忙碌的人们。
王大锤坐起身，看了看身上――是衣服，是自己的衣服。
我回来了？怎么回来的？不会又是某个时间点吧？等等，我死过了？让我想想……是那个树？是她？她操控着树，把树变成了吃人的怪物？我被树咬死了？好乱啊……她到底是谁？靠！早知道会这样，当时我就该伸头看一眼的！
“唉――你干嘛呢？”
王大锤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突然地被打断思绪，他惊了一下，转头发现，是xx博士，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别发呆了，上面已经下命令了，队伍已经解散了。”
嗯？这动作、这眼神、这话……不就是那个时候的场景吗？接下来，xx博士和我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解散？”
王大锤想着当时自己所说的话，把它说了出来，同时，紧张又有点期待地等着xx博士的回话。
“对啊，‘海妖。’”
对上了！
王大锤继续说：“怎么回事？”
“这是有失忆后遗症吗……嗯……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上了。
“什么事？”
“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探索任务本来挺顺利的，但是你们到了第四圈凹槽的时候，就开始止步不前了，然后，联络断了，过了8个小时，整整8个小时，我们在海面不远处发现了你们的潜艇，里面的人都死了，全――”
对上了。
“等一下！博士！你说什么？都？9名队员，3个D级，再加上我，一共13个人，都在上面？”
王大锤尽可能地在还原当时自己的表情、音量、语气及说话的时间和内容。
“准确的说，是13具尸体。”
对上了。
“……那后来呢？”
王大锤继续。
“后来，不就是现在吗？其中两个D级活过来后，一直疯了一样的对见到的人强调一件事，他们说，现在停止还来得及，他们看见了末日。”
对上了。
“末日？什么样子的末日？”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接下来，就是王大锤当时没听全的话了。
“地球的末日，宇宙的末日，这个时空、这个维度、这个次元、这整个世界的末日。”
xx博士有板有眼地讲。
“是不是自然灾害？还有些超自然现象？甚至是不可能出现的？”
王大锤想起了自己在那里面看到的情景。
“你也看见了？”
xx博士并没有很惊讶。
“对，我也看见了，我还看见了SCP-343。”
“这个他们没看到，看来你们看到的东西都各有不同。”
“是吗？他们还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需要先进行精神评估和治疗，他们现在看起来像疯子，根本没法好好交流。”
“博士，为什么要解散‘海妖？’因为末日？还是别的什么？”
“可能吧。”
沉默了一会儿，王大锤又对xx博士说：“海底黑洞，它还有个横向的空间，它能够让人回到过去，或者到达未来，但是，我不确定我看到的末日是已经发生过的还是未发生的。”
“空间？你都看到了什么？”
“噢，我们待会儿再谈这个，我要见SCP-343，他可能是个关键。”
王大锤想搞清楚，他拿走的，那是什么。综合之前的种种，SCP-343极有可能拿走的就是SCP-012――越想越觉得是。
“嘀――”
门一开，王大锤就迫不及待地进来了：“343，我想问你点儿事，希望你能配合。”
“尽我所能。”
“你从里面拿走了什么？”
SCP-343的态度倒是很积极，可当王大锤把问题问出来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静――
“尽你所能？”
王大锤嘲讽似地问。
“你……你们进去了？”
“没错，我们进去了，而且都看见了，你还是如实回答吧。”
SCP-343的脸色更难看了，半天没有说话――这场景，真像警察审问小偷。
“看都已经看见了，没什么好隐藏的，说吧，那是SCP-012吗？”
“不，不是，那是……”
SCP-343欲言又止。
“是什么？”
王大锤紧紧追问。
“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它们以这种方式把它留在了地球上，留在了这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它们？”
“我也不清楚。”
“好，继续说。”
王大锤仔细地听着。
“你……都看见了吧？都知道了吧？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拜托。”
SCP-343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王大锤的双眼，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王大锤的手，他竟是在恳求，目光灼热、焦虑、诚恳、紧张。
王大锤惊讶之余，向他保证：“我不会乱说的。”
“那太好了，谢谢你，年轻人，谢谢……”
听到王大锤这样回答，SCP-343如释重负，热泪盈眶，不停地道谢。
“我承认，我是为了摆脱她的控制才铤而走险的，我知道，我深知，她的力量无比强大，但，有力量比她更加可怕，更加难以……不，根本无法掌控，那力量是最纯粹的能量，尽管我知道后果，但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世界差点儿就被我毁了……”
SCP-343满脸愧疚，感叹似地说了一堆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话。
“怎么毁掉的？”
王大锤微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