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铁开发房价涨
上一章讲到面对银行的逼债，张家父子是怎么解决的，请看下文。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真的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吗？”张钰的右手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深紫色的办公桌上立刻出现长约十五厘米、宽约三厘米、深约五厘米的不规则的木色本色小坑，“哎吆！”疼痛的声音从张钰的口里不由自主地跳出来，丝丝血迹从上往下不停地流，转眼间，那个本色小坑已掺杂红色血迹。
“来，让爸看看！”张昭心疼地冲到张钰面前，仔细端详，“等着，我拿热毛巾给你消消毒，之后包起来。”
张昭迅速把红色底色上伴有红牡丹图案的暖瓶里的水倒入脸盆，拿着纯白色毛巾立刻浸湿，来到张钰跟前。“忍着点儿！”张昭一边仔仔细细擦拭张钰受伤的伤口，一边不由自主地“噗......噗......噗......”地轻轻吹，仿佛这吹吹就能减少张钰的疼痛。
张钰猛然发现父亲的白头发中偶尔掺杂几根黑头发，腰也更佝偻了。父亲最近变化太大了，不知不觉老了几许。他眼睛模糊了，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打转。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父亲发现。
不一会儿，父亲就包装好伤口，“好了，这几天注意点儿！今天、明天先休息两天。”说着，张昭走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丘离国的改革继续。此时的教育改革、房产改革......都在徐徐拉开。房屋可以在房产管理中心挂牌交易，房屋产权全部转到个人名下，个人可以完全产权交易。
两天后，张钰手上的伤好了大半去找父亲。
“爸......爸......”，张钰手掀门帘走进父母房间，“妈，我爸呢？”
“你爸去东坡市汉家区了，”母亲慢悠悠地说，“这不，国家允许房屋产权可以自由买卖了嘛！你爸拿着急忙凑得5万块钱打算把自己的祖屋重新买下，然后到房产管理中心进行产权交易。如果顺利的话，这样也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呀！应该能够解决银行的40万贷款和利息。”
“爸不是早就把祖屋卖了吗？”
“那是私下交易，产权还在你爸手里。”
“哦。”
“先等着你爸消息吧！”
“好吧！”这样答应着母亲，张钰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
“靠边站啊！靠边站啊！大家靠边站啊！”一位身穿深蓝色工作服外套、梳着齐耳短发，大约三十出头、略带疲惫的瘦高女火车售货员高声喊道，“方便面、火腿肠、馒头、咸菜，就餐请到餐车去啊！方便面、火腿肠、馒头、咸菜，就餐请到餐车去啊！......”听着那位女售货员的高声售卖，张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又到饭点了。”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水杯接上热水，继续吃媳妇给他带的干鱼干、冷米饭团子。
在嘈杂的火车上，张昭努力睁着眼保持清醒。他不敢有一丝丝困意，就害怕藏在内裤小兜里的五万块钱不翼而飞。而这五万块钱是他现在希望实现的渺茫，是希望实现的火种。尽管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毕竟希望还在。
“靠边站啊！靠边站啊！大家靠边站啊！”一位身穿大红色工作服外套、梳着平头，大约四十左右、略显富态的矮胖男火车售货员沙哑喊道，“瓜子、花生、扑克牌、矿泉水，瓜子、花生、扑克牌、矿泉水，......”又一阵售卖过去，张昭终于可以坐在火车走廊上的地上喘息一会儿。
“靠边站啊！靠边站啊！大家靠边站啊！”一位身穿大红色工作服外套、扎成小丸子的头发恰到其处贴在她的后脑勺，大约四十左右、但依旧风韵犹存的女火车售货员拿着大喇叭温柔地喊道，“看书了，看报了！看书了，看报了！......”
这是坐火车的第二天中午，也是离开家的第三天中午。
离开家已经三天了，张昭终于到了东坡市。在东坡市火车东站，他活动活动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腿，之后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快速走出出站口，找一个僻静的小旅馆休息、吃饭、洗涮，他得以精神饱满的状态见到自己的堂弟张立谈事。坚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落魄、自己的不堪，那样根本没有一丝可能买回自己当年的祖屋。老话儿说得对“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上一次来东坡市汉家区借钱没成却把祖屋不得已卖掉的经历就很明显地验证这句老话儿的无比正确性。这次，得尽力显示出张氏农贸经营部经营的顺利，尽管有点儿胡话连篇。
这一次，张昭五味杂陈地站在东坡市汉家区自己家曾经的地方，他终于明白什么是世事无常，什么是世态炎凉。他望着熟悉的东坡市，这里曾经有他父母生活的气息；他望着熟悉的东坡市，这里有他19年的青春记忆；他望着熟悉的东坡市，这里有他魂牵梦绕的遗憾。他望着陌生的东坡市，这里有他不堪的回忆；他望着陌生的东坡市，这里有他陌生的亲情；他望着陌生的东坡市，这里有他不愿面对的尴尬。
好不容易到了东坡市汉家区，心怀忐忑地站在站在堂弟家门口（堂弟张立家和自己原来的家是紧挨着的邻居）。又一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拢了拢自己的短碎发，“张立，张昭来看你了！”张昭声如洪钟喊道。与此同时，他轻轻地敲了三下房屋的门。
此时是1993年12月31日，第二天又是新一年的开始。外面刮着呼呼的西北风，可怎么也阻挡不住街上的商场超市上节日的喜庆声，一声声高低不同、长短不一的热闹售卖声的夹杂在一起，无比显著地映衬着张昭的荒凉。
张昭看了看手表，手表上的指针显示1993年12月31日下午5点。
张昭又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门开就是另一个世界。他的计划实现了吗？堂弟、弟媳对他的态度如何呢？请一起期待下一章的精彩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