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定要捉住你!
“死了?皮太糙,呸、呸、呸,好像不太好吃的样子。”
藻井上方的流沙已止住,我的身体被沙石埋没的只剩个脑袋,一阵刨砖声后藻井被挖出个大洞,惨白的月光下那白毛儿扯着我的身体用力腾空而起,浮空飞处惊起野雀四散,远处点点的火把正向这里移动。
“疙瘩,疙瘩”师父轻轻唤着我。
翌日,天光大亮,师父端来煮好的米粥,一口一口送进我嘴里,一股暖流顺着肠胃游走,我迷迷糊糊的问“师父,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上天了呢?”
“别耍贫嘴,赶紧喝完粥再睡会儿。”师父说完又将一口粥塞进我嘴里,昏昏欲睡,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我翻身下地走出屋内,看见师父正与区大爷聊天。经过昨天的折腾差点儿搭上性命,要不是师父搭救的及时,恐怕我早去阎王殿报道了。
“嗯,果然是年轻人,体质好恢复的快”师父见我走出屋子一脸慈祥的说道。
我挠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师父。两世为人啊!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了。”师父一脸蒙圈“谢我?为什么谢我?”
“啊?我……就是谢您救了我的命啊”我更蒙圈。
师父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后,不紧不慢的说“哦……你被困在洞穴内又遭遇塌方,我跟乡亲们拼命的挖出碎石,结果越挖越多,就在离塌方的洞穴三百米高处的树林里突然起了黑烟,所以我们就顺着黑烟的方向发现了你。”说完,他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你小子命还真大!好好休养身体,晚上做好准备咱们还要继续奋战。”
“我奋战个六啊!还以为是您救了我,这给我感激的差点没给您磕头认干爹了,哪成想不是您救的啊!我地心啊都碎一地了。”撇着嘴,我愤愤的抱着肩膀说。
师父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说“哪儿那么矫情,让你去就是修行,今后这种劫难还很多,习惯就好了。”
“习惯?您当我是猫有九条命啊。见死不救,算什么师父。不去,说啥我也不去,爱谁去谁去。”我依旧撇着嘴,跟师父犯起倔来。
“行吧!你在屋里歇着,晚上我一个人去会会那妖。”说罢,转身回到了屋里,不多时就背着工具包走出了院子往“忘山”的方向而去。
师父的身影渐远,我的气依然未消去,但又没心思回屋再睡,便靠在躺椅上望着漫天的星星。院子里空旷寂静,我正盘算着口袋里的钱存没存够,要不要就此跟那老神棍一别两宽时,一道白光嗖的一声跳到院子中央,吓的我差点没从椅子上翻过去。
就在我与它相距不到5米的距离,真真的看清了它的样子,一只白毛儿小狐狸,全身雪白的皮毛圆滚丝滑,脸上坠着肥嘟嘟的腮帮子还有两只大眼睛闪着灵光,额头处一个红色月牙儿形的印记,很难将偷鸡贼的名号联想到它身上。
那家伙见我盯着它看,把嘴里叼着的鱼吐出来,随后用胖爪子指了指。
看了看鱼,又看了看它,我问“啥意思?专门抓给我吃的?”
瞪着一双大萌眼儿,蹲在原地不做声的摇晃着大尾巴,那样子好像是在等着我过去拿鱼“我说小老弟,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这多不好意思呀。”小心挪步,我蹲下伸手一边拿鱼一边提防着它。
刚要走到切近,师父从院子外一边蹑着手脚进来,一边从工具包里掏出红绳,看见我后便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出声。
“快吃,再不吃鱼就不新鲜了。”它一字一顿的说,“它会说人话?”我跟师父都惊掉了下巴。突然它双耳直立听见身后有动静,师父现身飞扑过去欲将红绳套在它脖子上,白毛狐全身乍起,原地起跳一个躲闪成功逃过,一脸惊恐的跳到栅栏上冲师父龇牙咧嘴,两颗犬牙在夜空下闪闪发光,弓身如离弦之箭向院子外跑去。
“我都跟它快建立好感情了,您说您非要横空叉上一脚。这下可以好了,把它吓着了看你怎么抓。”对师父的行为很是无语,我又气又急的怼他。
师父并未理会我,踮起脚尖拼命向白毛狐追去,我虽然还在气头上,眼看到手的妖怪就这么从眼皮儿底下逃走了甚是不甘,况且那白毛狐特意跑回来给我送了鱼,看那一副萌样挺知道心疼人的,估计不会是害人的妖怪,索性跟着师父一起追。
兜兜转转,白毛狐一路钻进了忘山的树林里,它仿佛像个灵活的胖墩儿,从一颗树跃到另一颗树上。我跟师父大眼瞪小眼,呼哧带喘地差点儿跟丢,就在它跳到一颗低矮的树枝上时,咔嚓一声树枝被它膘肥的体重压断,重重地将它摔在了地上。我解开扣子脱下外套,找准位置猛扑过去将它紧紧的裹在里面,那货还死命的挣扎抵抗,外套里面发出嘶嘶的叫声。
师父将手里红绳准备好,嘱咐我道“你把衣服慢慢的打开,小心别让它再逃走了”
被外套包裹的家伙一个劲儿的乱动,我吃不准哪边是头哪边是尾,思想斗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儿。借着月光我们伸头仔细去看,结果,露出个白白嫩嫩的大屁股,两双铜铃般的眼睛就这样尴尬的盯着大白屁股盛开的菊花,一股臭气十足的绿烟从菊花处爆发式地喷向我俩。
“哎我去,怎么还下阴招呢?”我一边扑着黄烟,一边乱咳干呕。
师父也烟气熏得乱了阵脚“咳……疙瘩……”未等话说完,那家伙钻出外套,跳到高处又将大白屁股撅起来对准我们,前爪使劲儿刨地。泥沙混合骚臭的黄烟直接把我跟师父冲击得滚落下山。
这场“奋战”白毛狐用损招直接KO了我们,完胜!被浓烟熏辣的眼泪横流,身上的臭气仿佛在慢慢进入内脏,我俩就像黑暗里的熊瞎子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摸到彼此蹒跚着寻找出路,一路跌跌撞撞又回到了清丰村。
“师父,这绝对是咱俩的黑历史,今后去哪儿都不能再提!”我扛着师父的手臂,咬牙道。
师父依旧咳个没完,倒蹬了半口气说“明日定要降住它,不把它灭了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