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战黄鼠狼
第二日一早,我们来到堂屋,看见阿婆端着一篮子刚炸好的油条从院子外走进来说“哎呀,你们醒了?快来吃,我排了好久的队今天才抢到的油条咧,炸油条的小老板有钱任性,去他们家买油条都得凭运气呢。”说着一边摆好碗筷,一边去拿煮好的粥。
讲真,油条金黄发亮外焦里嫩,咬下去一口满嘴酥香,就着米粥喝下去顿时神清气爽。一路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实在难熬,来到阿婆家是我们师徒吃的最踏实也最满足的地方,要不是为了赚钱,我还真不想离开了。
师父吃完早饭,拉着阿婆说起了她儿子的事“老人家,昨天我们把你儿子超度了,他去了很好的地方不必担心。”
“啊?!你把我儿子的蛋给煮了?”阿婆一脸惊恐,师父猛拍额头,我跟馒头差点儿没把嘴里的粥喷出去。
师父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我赶紧靠近阿婆耳边说“我们…今天…去办事,要很晚才回…晚饭别留我们的了。”
从阿婆家离开,我们仨往后山走去。早春时节,带点儿寒气的风,吹醒万物,树梢大地绿成一片。听阿婆之前说这座山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在此相遇,男人是给地主种地的老实人,女人则是收租放贷的土财主千金。地主家的白菜被猪拱了,铁定是不被祝福的,于是两人私奔逃到山上隐居过日子,后来被土财主家找到,一路追逃将两人逼到悬崖上,走投无路,两人紧紧相拥着一起跳下就此旬命,第二年春天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得芬芳烈焰,村民们就给这山起名叫“长情山”。
踏过草丛来到林中深处,我们已到了半山腰仍然未发现半个桃花树的影子,继续往高处,晌午时已登上山顶来到传说中那对恋人跳崖的地方,师父站在山顶俯瞰四周,忽然发现一处诡异的地方,就在离我们大概有100米的地方凸起一块巨大的土丘,它与那些山岩石块形成鲜明的对比,土丘上大大小小无数个窟窿,旁边儿一颗粗壮的桃树上开放着朵朵剔透粉嫩的花儿。
“师父,想啥呢?赶紧去砍树做剑啊!”看着师父发呆,我问。
师父步履缓慢地说“前面恐有异样,咱们过去后要多加留意”
向着土丘方向而去,我们没有直接靠近土丘,而是在附近找了一片背风的树林子,躲到一处下风头的地方趴下。
“这土丘上的窟窿应该就是昨天阿婆儿子说的黄鼠狼的窝,疙瘩,你去拾些木材,用烟逼它们出来。”师父说
拾材生火,熏洞观察。
我们仨凝神屏气透过伪装看土丘的动静,不多时只见有个长长的脖子,顶着个小脑袋从土丘后探了出来,两只大眼睛闪着灵光,警惕地转着脑袋左顾右盼,过了良久才把身体完全暴露出来。那体型足有成年男人腿又长又粗,皮光毛滑,两眼闪着灵光,站在土丘上宛若一位身段婀娜的贵妇人。它虽然十分警惕,但显然没能发现我们的存在。
师父从工具包里掏出红绳,我则匍匐在旁等待时机,万事俱备只欠抓鼠。
“噗……”怕什么来什么,可能是馒头看见黄鼠狼本有了心理阴影,菊花一紧没憋住气,放了个回音袅袅七拐八绕的响屁。
“抓!”已经暴露,我跟师父垫步凌腰赶紧抓捕。那黄鼠狼怒目圆瞪迎面奔来,就在我们做好架势跟它决斗时,它却一个侧身躲过我们向馒头扑去,果然还是软柿子好捏,那货对准馒头的后颈咬去,馒头错不及防连惊带吓的没挣扎多久就昏了过去。黄鼠狼没有松口的意思,叼着馒头的身子钻进树林奔逃,一路穷追不舍,顾不及树枝抽脸的疼痛,我跟师父一前一后视线紧锁黄鼠狼的身影拼命追赶。
前方就是悬崖峭壁,想那黄鼠狼也逃无可逃了,我心想总算有点儿希望,就在我们预判它肯定会停下来时,站在悬崖边上的黄鼠狼将头昂起来把馒头的身子咬得更紧,邪魅的绿眼盯着我跟师父,眼神里透着狠厉夹杂着挑衅一跃而飞,腾空落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距离我们30远的悬崖对面,往黄娘娘庙的方向奔去。
“我操它大爷的!师父,咱们跟它死磕到底,烧庙去!”
“走!”
下山,脚底生风,身后起烟,头顶冒火。飞奔之处阵阵呼啸惊起野鸟四散,穿街过巷顾不上村民异样的眼光,气势汹汹向黄鼠狼的庙宇狂奔。
步停,站稳。师父虽紧随我后,却连呵带喘体力有些跟不上。
“今天老子要大开杀戒,跟这庙宇里的妖精死磕了!别伤及无辜,老少爷们儿都躲远点儿”一脚踢翻大殿前的香炉,我扯着嗓子发了疯的吼“给老子出来!你要是敢动老子身边的亲人一根寒毛,我把你脑瓜子打放屁!”
师父将受惊的村民小心劝说退下,踱步前往殿内那“黄娘娘”金身后面寻找馒头,未见馒头身影,却发现七口黑陶封顶的大缸以北斗七星的阵势排列。师父从工具包里掏出坟头土绕缸依次撒去,再拿出纸符一边念咒一边燃烧,刹那间天昏地暗,鬼哭狼嚎,贴缸的封条“砰”一声撕裂断开,缸顶突然冲天撞倒梁顶,从七口缸内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星点飞散而出,黑缸一个个“咣当”震碎炸裂,就在其中的一口缸里,馒头抱腿蜷缩昏迷不醒。
来不及唤醒馒头,师父抽身跑向前殿支援我。
此时,殿前的金身突然金光灿灿,整个神像开始扭曲,咯咯声震耳欲聋,“咔……咔”黄鼠狼金像脸上裂开一道封儿,越开越大,突然一股黑烟鼓成了云团将黑影推向半空。一只两米多高悬浮在空中的黄鼠狼青面獠牙,绿眼红光狰狞的向我飘来。
正愣神的功夫,师父掏出红绳欲用纸符再次请出火龙,手向工具包里摸索半天“糟了,纸符已经用完”来不及思考,他掏出镇魂铃一边狂摇一边大声念经。
那黄鼠狼似被困住,头痛欲裂在空中抱头挣扎,突然咧开利齿一脸狞笑地说“哼哼哼……你就这点儿能耐?”
黄鼠狼将右手伸出,黑烟幻成长鞭,“啪!”眨眼的功夫,师父就被紧紧捆绑悬浮在半空,鞭痕嘞出烧火痕迹逼得他无法喘息,更是毫无反抗之机。
妖孽,放开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