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袭击乔雷

“永远不会结束吗？”她说，其他人都看着她。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乔雷问道。

“我是。”她又一次试图平息她的怒火，但是身体检查的景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的服装，她那荒谬的防止欺骗的措施。

“什么事情永远不会结束吗？”乔雷问。

“不信任”

“不信任？”

“为什么媒体只能在科学规定的条件下才能产生现象？”她要求道，“我们不是机器， 我们是人，这些科学上的僵硬要求对超心理学来说弊大于利。”

“秦娜小姐”乔雷看起来很困惑，“这是什么引起的误解？ 我有没有——”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媒介，你知道，”秦娜打断了他，她说得越多，就越生气。“这常常是痛苦的，常常是没有回报的。你不这样认为吗？恰恰如此，我相信灵媒是上帝在人身上的显现。”她无法阻止自己。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她生气地说，“我要张开你的嘴，你要对他们说，主这样说。”

“秦娜小姐，圣经里没有一件事是证实的，只有一种记录在案的现象，那就是今天不会发生的，不论是景象还是声音，不论是房子的摇动，还是关着门走进来：狂风，漂浮，自动书写，还是说方言。”

秦娜瞪着乔雷，意识到费舍尔和李依丝正盯着她。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她听到一声警告的喊叫，但愤怒使它停止了。她看着乔雷给自己倒咖啡，看着他端起杯子。

他看着她，“秦娜小姐，”他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舒服，但是——”杯子在他手里爆炸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李依丝气喘吁吁地往后一靠。

乔雷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指上还留着的那把柄。血开始从他拇指上的伤口滴下来，秦娜感到太阳穴被打了一下。

费希尔吃惊地环顾四周，“看在上帝的份上—上帝的份上—”

乔雷旁边的杯子碎了，杯子的碎片散落在桌子上。当她的盘子从桌子上跳下来时，李依丝猛地向后一缩，迅速地翻了个跟头，在盘子落地之前把食物扔到了地板上，把盘子摔碎了。

玻璃盖子砰的一声从他胳膊上掉了下来，滚到了地板上。费舍尔的玻璃杯爆炸了，他踉跄着后退，把一只胳膊伸到他面前，秦娜的盘子翻了个跟头，把色拉撒在桌子上。她伸手去抓盘子，盘子飞过桌子，她猛地向后一甩。乔雷把头扭到一边。盘子爬过他的耳朵，落在边缘上，迅速地滚过地板，撞在墙上。

李依丝喊道，一只沉重的盘子开始滑过桌子向他。乔雷跳起来，掀翻了椅子。他几乎摔倒，然后靠在桌子上。上菜的盘子从桌边滑落，摔在地板上。马铃薯泥溅到了他的鞋子和裤子袖口上。

费舍尔现在站起来了，他试图从桌子上转过身来，但他的椅子猛地撞在桌子上。他看见自己的杯子从桌上一跃而下，咖啡溅到了乔雷的衬衫前襟上，咖啡正好打在他的胸膛中间。李依丝的尖叫声被卡住了，费舍尔的盘子从桌面上弹出，紧紧地飞过她的头顶。

椅子从费希尔身上向后一滑，他瘫倒在地，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银壶翻倒了，开始在桌上旋转，喷出咖啡。乔雷侧着身子躲开了它，踩在马铃薯上滑倒了，为了保持平衡摇晃着，然后撞到了他的右侧。咖啡壶从桌上掉了下来，从他的左小腿上弹了下来。他因受到撞击而大叫起来。

李依丝试图站起来帮助他，但她的椅子向后摇晃，使她失去平衡。一 把刀子和勺子从她的脸颊边飞过，秦娜缩到椅子上，另一盘菜开始滑过桌子，向乔雷走去。乔雷倒抽了一口冷气。上菜的盘子在他旁边哗啦一声掉了下来，盘子盖的边缘打在他的胫骨上，李依丝挣扎着站起来。

“桌子底下！”费舍尔叫道。

秦娜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了下来，费希尔扑倒在桌子下面，头顶上的吊灯开始摆动，摆动的长度迅速增加，他们刚到桌子的隐蔽处，靠着东边墙的那张修道院桌子上的东西就苏醒了。

一个沉重的银色火锅在房间里划过，击中了他们的桌子，震耳欲聋。李依丝大叫起来，乔雷开始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她，然后又用大拇指包起来。一只银碗飞快地向他们冲来，碰到了一条桌腿，以模糊的动作转了一圈。

秦娜瞥了费舍尔一眼，他跪在地上，两眼瞪着，脸上带着恐惧的冰冷面具。她想帮助他，但又不知所措，她的胃里一阵翻腾的寒意。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餐桌开始前后摇晃。银色的乳脂降落在附近，里面的东西像象牙色的油漆一样溅到地板上。银色的糖碗掉在桌子旁边，桌子随着越来越多的暴力摇晃，腿像马蹄一样重重地摔下来。

桌子突然挪动了一下，乔雷只得猛地把手抽回，以免被压碎。椅子开始翻倒，一个接一个地撞在地板上，发出步枪射击般的声音，突然，桌子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快速地滑过光滑的地板。它撞在防火屏风上，把它弄弯了。在他们上面，所有的圣所的灯都在剧烈地摆动。其中一个猛烈地撞上了石制壁炉架，火花如雨，从侧面飞来。一只银烛台飞过房间，落在乔雷身旁的地板上，砰砰作响，他痛得倒在地上。

秦娜喊道，“不！”

所有的活动都突然停止了，只剩下几盏逐渐减弱的圣灯。李依丝焦急地俯身看着乔雷，“乔雷？”她碰了碰他的肩膀，他勉强点了点头。

“费，你得离开这房子了。”费舍尔把脸转向秦娜，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你不行，”她对他说。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秦娜向乔雷寻求支持，“医生——”她开始说，然后停了下来，看着李依丝扶他站起来时他是怎样看着她的，“你没事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