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费希尔遇袭
当有人喘气时,他停了下来,是李依丝,费舍尔回忆道,片刻的沉默。然后乔雷的声音说:“空气中有臭氧。”费舍尔停了下来,把线轴倒过来,让它跑起来。他能从重温这些时刻中学到什么呢? 除了向秦娜证实她的信仰,乔雷证实他的信仰之外,他们还算不上什么。他停住线轴,开始播放磁带。
费舍尔关掉了磁带,把它往后放得更远,他停了下来,开始放磁带,就像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秦娜的声音,可是跟她的声音大不相同,“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我必须!”暂时的沉默,那声音几乎被毒液噎住了,说:“我警告你,在我杀了你们之前滚出去。”,突然的砰砰声,李依丝惊恐地问:“那是什么? ”
费希尔停住了线轴,把磁带倒过来,又听了听那个威胁的声音,是朱尼的声音吗? 他听了五遍,什么也没听到,乔雷可能是对的。这可能是秦娜的潜意识在创造声音、角色、威胁,带着一声低沉的诅咒,他又把磁带倒回去播放,“离开房子,”那傲慢的声音说,曾经有过这样的东西吗? 费舍尔摇摇头,有咕噜的声音,“不好,”那声音低沉地说,但可以想象秦娜的声音被压低了,“不行,这里太长了。”
“该死,”费舍尔说,戳了戳停止线轴的按钮,他再把它倒过来,打开开关。沉默,“现在,如果你愿意——”乔雷开始说,秦娜用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在这边引导第二媒介”,他听着低沉的声音对穴居人实体的描述:“年轻人”的“到来”,歇斯底里的声音,威胁着他们,猛烈的敲击,乔雷的声音,描述着意想不到的物理现象的出现。
秦娜的祈祷和赞美诗,她进入恍惚状态,低沉、摇摆不定的呻吟、喘息的呼吸,乔雷的非个人的录音读数,他对物化的描述,翻滚的笑声,李依丝的尖叫。费舍尔伸出手关掉了录音机,他是在骗谁,像唐吉诃德那样跑回来? 他笑得真厉害。他站着,他不会走的,直到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有答案,好吧,他会再在房子里走一圈。他会一直在角落里搜寻,直到找到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小洞见。房子感觉很平坦,但在某个地方,还有一些活的东西,一些强大到足以杀人的东西。他打算花一年的时间来找到它,现在似乎没有危险了。似乎也没有意义。可是,他还得做点什么,他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没有松开,就被什么东西推了下去。
他正走进入口大厅,突然一推,差点摔倒。他摇摇晃晃地向一边走去,不由自主地交叉双臂,准备抵抗。费舍尔皱着眉头。他知道他应该重新开放。这里终于有了一些实际的东西。只是这件事使他吃了一惊。他不敢暴露他昨天的样子,他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感觉到有个东西在他周围徘徊,他想要面对它,但又不敢面对它,他被自己的软弱激怒了,就开了口,立刻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朝南走廊扔去。
费希尔跌跌撞撞地停了下来,他把交叉的双臂移开,那对双臂立即起了自我保护作用,遮盖了他的太阳神经丛。他不得不像只该死的受惊的蛤蜊一样,把门关上又关上,他打开了自己内心的那扇门,感到里面有人在挤进来。他又一次被推向走廊。仿佛看不见的手在抓他的衣服,握着他的手,抓着他的胳膊。他走着走着,对眼前的平淡感到惊讶,这不是黑暗的破坏性力量。
这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少女阿姨催他去厨房买牛奶和饼干,费希尔一听到这句话就几乎想笑,坚持说,是的,要求很高,但完全没有威胁。他突然想到秦娜! 她发誓答案就在教堂里! 他突然高兴起来,秦娜帮助他! 他从沉重的门里挤了进去,走了进去。费舍尔环顾四周,好像要见到她似的。祭坛上什么也没有,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闪过,就像有人大声说出来一样。
他沿着过道飞快地走着,一步一步地穿过猫,然后是倒下的十字架。他走到祭坛前,看着打开的圣经。他看到的那一页是“出生”,朱尼出生于1903年11月4日凌晨两点。他感到一种令人震惊的失望。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开始就把圣经翻了个底朝天。这时,一页页的书页开始飞快地掠过,他感到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脸庞。他们停了下来,他往下看,分不清要看哪一段。他感到他的手被举了起来,让它移到纸上。他的食指落在一根绳子上。他俯身看书。“如果你的右眼冒犯了你,就把它摘下来。”他盯着书上的文字, 秦娜似乎站在他身边,焦急而不耐烦,但他不明白。这些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听到祭坛后面撕裂的声音,就抬起头来。一条壁纸垂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石膏墙,费舍尔大声喊道,大奖章在他胸前燃烧。他发疯似地把手伸进衬衫里,猛地一拉,疼得发出一声嘶嘶,它在地板上碎成碎片,费希尔茫然不知所措地盯着它。一个像箭一样的楔子从其他部位掉了下来。它似乎是指着——,它带着可怕的匆忙而来。
费舍尔像被逼近的海浪的咆哮吓得呆若木鸡的当地人一样,默默地抬起头来,接着,力量猛烈地冲击着他,把他向后推。他惊恐地尖叫着,它把他摔到地上,把他压得漆黑一片。这是无法抗拒的。他无可奈何地躺在那里,冰冷的力量涌进他的身体,使每根血管都充满了黑色的污垢。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突然间,他知道了答案,就像秦娜和乔雷知道的那样,他知道有人告诉他是因为他快要死了。他的眼睛没有眨,他看起来像一个躺在地板上的死人,然后,慢慢地,脸上没有表情,他站起来,飘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