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很复杂

“我必须让他们受到伤害，”他说，“他的父母还在他第一天早上把他们留在家里的厨房里。 他的母亲死在地上，瘫倒在除霜的冰箱和洗碗水之间。 她浑身湿透了。 她哪儿也不去，但用一根擀面杖在脑后重击一下，就完全可以肯定她不会再起来了。 他恨他的母亲比他恨他的父亲少一些。 他要离开她并不过分，只要带着爸爸一起走就行。 孙俊死去的父亲跟着他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向他扑去，用一双尖锐、扭曲的手猛击他。

  他用从杂草丛生的花园里拿来的晾衣绳把它的双手绑在一起，牵着它，拖着它走了大约四分之一英里回到学校。 他把尸体扔进一楼空荡荡的健身房，看着它漫无目的地爬来爬去。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把烟吹到了那该死的东西的脸上，“‘你肯定希望你现在不是个守口如瓶的混蛋吧，爸爸？’ 当尸体再次跌跌撞撞地走向他时，他冷笑着。 

“他有一种感觉，他看到了她朋友的的尸体在学校里徘徊。 辨别尸体越来越难了，但他知道他必须要看。 就在他寻找他们的时候，他遇到了李刚的一位前朋友， 他的脸已经腐烂得很厉害了，但他从身体的总体结构上可以看出，是他。 虽然他的皮肤是蓝灰色的斑点，他仍然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和脖子上最近做的刺青的尖端，就在他血迹斑斑的学校衬衫领子下面。 尸体的脖子骨瘦如柴，瘦骨嶙峋，衬衫在无意中宽松下垂，露出的纹身比他在学校看到的还要多。 

 当他发现他独裁的现代语言老师黄丽君还拖着身子走在大厅外的走廊上时，他感到有些安慰。 那个该死的笨蛋还穿着那件该死的粗花呢夹克，就像每天上学时一样。 

 皮皮在接下来的一天半中，他又收集了15具尸体。 一 些迅速腐烂、复活的尸体属于曾经以某种方式（根据孙俊的说法）伤害过他的人。 其他的只是一些不幸的尸体，恰好是从一大群人中挑出来扔进健身房的，”他想，“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他躺在健身房一号尽头的临时床上。 音乐从 CD播放器中响起，他现在用跳绳挂在篮球圈上。 他觉得这样听起来更好，尽管音量太大了，音质合适并不重要。 房间里弥漫着烟雾和临时拼凑的烟头。 烟雾掩饰了健身房里和墙外的世界里越来越令人讨厌的死亡、腐烂和腐烂的恶臭。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是，他们都被困在那里，他们的命运完全在他的控制下，几乎很难相信发生在世界其他地方。 这是一个他不会放弃的大规模报复的机会。 他决心充分利用每一秒钟，让这些混蛋遭受多年折磨的痛苦。 他们不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们谁也没有说：“我明天就动身，孙俊会在他昏昏沉沉地进入一种令人作呕的、醉醺醺的睡眠中。 我会一个接一个地把这些混蛋一个个撕成碎片，”“他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他醒来时宿醉得厉害，他认为只有多喝点酒才能减轻宿醉。 该死，他酒喝得越来越少了。 他需要出去，尽快得到更多，但不是今天。 “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从一楼的窗户向下面的人群头上撒了一泡尿（也吐了出来——他今天感到特别难受）后，慢吞吞地走到一楼的健身房，打开了门。 他关在里面的那二十具尸体立刻朝他走来。 他带着近乎轻蔑的无知从他们中间挤过去。 每当他们向他扑过来时，他就毫无兴趣地把他们推开。 他全神贯注于这一天的计划，并最终为每一天做好准备。 他想在每具尸体上花上一段合理的时间，不要因为别人不想得到的关注而仓促地摧毁任何一具尸体。 「还在咳嗽（偶尔还会呕吐）时，他就开始在健身房的一角用他发现的各种器械搭起一道屏障。 他们的身体虽然还很有生气，但也很笨拙，协调能力也非常差。 没费多大劲就把他们控制住了。 他用长凳、跳马、蹦床、防撞垫子、举重训练器材和其他所有他能找到的东西，在房间最左边的角落建立了一个隔间，让健身房的其他部分保持畅通。”，“谁先开始的？”，“他起步晚了，把健身房准备好花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望着房间对面那堆杂乱无章的尸体。 这些混蛋中哪一个让我最痛苦？ 哪一个伤得最重？ 哪一个对我和我所支持、相信或想要的一切表现得最完全的漠视？ 他们两人势均力敌。 不是爸爸就是黎明。

 就因为他更喜欢摆弄道恩的身体（这让他以一种不安的、变态的方式感到有点兴奋），他选择了她。 他伸手越过他所筑的屏障，抓起他前女友的尸体扔到了另一边。 "他问，自己的声音令自己吃惊。 道恩的尸体蹒跚地向他走来，双臂张开。 一 时间他几乎惊慌失措，几乎失去了勇气。 他做了什么？ 他是撞到还是推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那些摇摇晃晃向他走来的腐肉，而是想起了她过去的样子。 更确切地说，他记得她对他做了什么。 更确切地说，他想起了她不让他对她做的事。 “婊子”，“菩萨啊，看看她的境况吧，他想，他死去的前女友掉进了一个血泊或呕吐物或其他同样令人不快的东西。”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健身房的地板上到处都是从尸体和皮皮斯身上溅出的有毒液体。 尸体重重地跪在他面前，然后设法重新站起来，继续向他移动。 她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人，但知道她那奇怪的品味，她也许会赞成她的样子。 她的眼睛凹陷凹陷，皮肤呈绿色，有些地方有裂痕和麻点。 她裸露的右肩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在昏暗的光线下，皮皮确信他能看到病灶内和病灶周围的蠕动。 是鲜血或腐烂的闪光，还是更肮脏的东西？ 也许是蛆、苍蝇或幼虫在吃她的死肉？ 不管是什么，想到这一点就令人作呕，甚至连皮肤扭曲的心灵都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