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鼻涕虫

“他们不是餐巾纸型的，那么这都是什么？” 欧阳兰德又问道：

这次他的回答不是哥哥，而是楼上阳台上传来的扩音器的声音。“这是两个笨蛋对我的东西的争执，”兄弟俩抬头凝视着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污浊的光线。

 但是在机场的家具路障后面看不到什么。 声音先是从一个地方传来，然后又从另一个地方传来——扩音器的声音很大，即使他们没有它也能轻易地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我们将为食物和住所而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话。 否则我们就告辞了”，

“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声音从上面传来。 现在它似乎是从最左边传来的，有叮当作响的声音，如螺栓被拔出，链条被解开。

“你什么也拿不到！ 我不允许！”

“那是什么声音？” 欧阳兰德低声问他的兄弟，指着左边，在他们的水平，是一个双重维护门。 当他们看着的时候，门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传来老鼠踩在冰冷的石头上的声音，“你们有几个人？”

 欧阳守成叫那拿扩音器的方向说：“有几个人？”

那声音回叫。 他想知道有多少！ “我来这里三年了。 我有一个大的大理石地板。 我用它来做日历。 你数日子，对不对？ 这就是你知道的，”

“你认为他是唯一一个吗？” 欧阳兰德对欧阳守成说，

更多的活动是从双层门的后面传来的，还有另一种金属的声音，就像一根金属棒被移到一边，当啷当啷当啷地落在地上——就像一道障碍物被拉开。

“我们最好行动起来，”欧阳兰德说。

 欧阳守成把那人引到阳台上，“我的名字？ ”远处传来了声音。 然后欧阳守成可以看到一些移动后的家具路障。 穿着五颜六色衣服来回走动的小人。 他透过堆放家具的壁龛瞥见了那个人。 

那人继续说。 “他现在想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你猜对了，我就让你活下来。”

 欧阳兰德声音传来。 “伙计，你最好还是学点礼貌，不然你会——”

“我们就走吧，“欧阳守成说，他不喜欢门后传来的声音。 “我们现在要走了，”他说，他朝他们原来来的那条走廊走去。 但是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前，一个疯狂的笑声从上面传来，一个钢门从他们唯一的美食广场出口砸下来。

 欧阳兰德跑去抬门，门却是坚固的。“好吧，听着，”欧阳守成呼唤他们头顶上移动的人影。 “我们在这里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

现在声音从阳台的正上方传来，那人说，“那是几个月后的工作。把他们一次一个地集合起来。 把自己当作诱饵。 几个月的工作。 当你们两个都死了，工作就开始了。 但这就是时间的本质，不是吗？ 它往前走，我们跟在后面。 现在猜！ 猜猜我的名字！”

欧阳兰德说，“不，”

“这不是神，”那人说，

然后门开了，没有戏剧性，没有爆发力。 它们慢慢地摇晃着打开，一点一点的，因为后面的东西并不急。 本能能够承受缓慢的移动，因为它的移动是有目的的，大多数东西都不会。 

他们中的很多人 他们推开门，绊了一跤。 最初的几个跌倒在地，慢慢地爬了回来。 后面的人开始向兄弟俩的方向蹒跚而行。

“ 好吧 ，李强呢？ 王四？ 刘勇？ 张三？” 

“兰德，站直，”欧阳守成说，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把手枪。“该死的”，欧阳兰德说。” 你估计有多少？”

“十五，二十。” 欧阳兰德把书包掉在地上，拉开了拉链。 他从枪里掏出一支钝了的猎枪，枪管刚好锯开了。

头几次出击时，他们迅速用头射来稀释牛群。 然后，欧阳兰德绕着人群的一侧转，开始在他们的路上设置障碍——桌子和轻便的铝椅，陶罐里的人造植物，轻便的亭子。 任何会绊倒他们，使他们更容易处理一个一个的时间。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欧阳兰德继续对阳台上的那个人高声嘲笑，“我们会抓住你的，你这个混蛋。”

 “张宝、赵志强、李华、方刚、宏涛“，

“你已经说过王五了”上面那个人笑得尖叫着说。死者穿着绣有他名字的灰色工作服。 他的胡子很细，眼睛乳白色——当欧阳兰德转身时，鼻涕虫的嘴已经张开，准备咬人。

 欧阳兰德瞄准了猎枪，扣动了扳机，但是他数错了炮弹数，意识到自己出局了。 他跌跌撞撞地倒在一个金属柜台上，伸手到身后一个装满塑料器皿的罐子里，抓起一把塑料刀，塞进死者张开的口中。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把刀子扎得很深，刀子在蛞蝓的喉咙后部带着浓浓的湿气。蛞蝓的爪子不能咬下去，用他那无用的冰冷的手向欧阳兰德抓去，欧阳兰德把他往后一推，让他在地上滚来滚去。

在食堂的另一边，欧阳守成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块铁板，背靠在金属门上。 有四只蛞蝓蹒跚地朝他走来。 他看着他们的眼睛。 人类创造了动物。 他也是地球上的动物。 他既不憎恨这些东西，也不怜悯它们。 它们——鼻涕虫和欧阳守成本人都是争夺空间的物体。 就这些。 

他知道，最终是哪个物体起了支配作用，与其说是任何有胡须的监督者对人类的使命的意志，不如说是大自然的危险和反复无常。 

“好吧，”他说。

他向前冲去，举起了秋千，把他所有的重量放在秋千后面，把乐器的弯曲的刀片埋在一只蛞蝓的头骨里。 这是一个女人，她的头分开，好像是生来就这样的。

 然后，欧阳守成从她的头上拧下一块木板，用同样的动作，在另一只鼻涕虫的脸上甩来甩去，这只鼻涕虫的下巴碎了。 牙齿和骨头的碎片落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就像一小片夏日冰雹。 另一个女人的牙齿已经长在欧阳守成的前臂上了，但欧阳守成穿着皮夹克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欧阳守成很难获得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