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恩典的化身
“我喜欢这样想，你想给我们看什么？” 欧阳守成问。 他被各种奇怪的东西弄得心神不宁——破碎的圣母像、葡萄干头的鼻涕虫、大腹便便的洞穴、漂亮院长。 他希望远离这个地方，
没有回应，羽成道士移动到大门的右端，那里有一个用链子和锁关闭的铰链门。 他用一把钥匙开了锁，把链条推开了，“你们兄弟两人准备好武器，瞄准阿强，”
他开始慢慢地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抓住每根金属棒。
“你在做什么？” 欧阳兰德说，
但羽成道士不理睬他，反而转向赵婉婷，“赵婉婷，如果你愿意，”他说，并张开手掌示意她走进大门洞穴。
“不，嗯”，欧阳兰德说。
“我不是为不正当的牺牲而来的，”欧阳守成说，
欧阳守成冲上前去，从女孩和大门之间穿过。 与此同时，阿强走得更近了。
“等等，”羽成说，
“我要杀了这东西，”欧阳兰德说，他的步枪对准了弹头。
“请等等，”羽成说。
“ 他不会伤害她的，”欧阳守成说，“那东西不再是你的教区居民了。”
“我向你保证，”他说。 “他不会伤害她的。”
“赵婉婷，拜托。”他转向那个漂亮的人，露出渴望的神情。然后她，就像一个背着聚光灯的舞台天使一样，显露出极度的平静和光辉。
“没关系，”她对欧阳守成说，把手放在握着手枪的手上，为他放下手枪。“ 他不会伤害我的。 没关系。”
欧阳守成不信任她——信任不是背后的东西。 但是这个奇怪的女人渴望在死亡的时候证明自己，这是欧阳守成所尊重的。 他会站在她和使她成为受害者的人之间，但他不会站在任何女人和她自己选择的生死方式之间。 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被拘捕，他会站在一边，
“你在做什么，欧阳守成？” 欧阳兰德问道，步枪仍然瞄准着蛞蝓的头。 这是她自己的说法，所以欧阳兰德跟随他哥哥的脚步。
赵婉婷走进了洞穴，羽成道士关上了门，再次锁上了门。就在这时，欧阳守成看到了他在这片广袤而分裂的土地上旅行中从未见过的景象。
她走到离他将近100米远的地方，伸开双臂，手掌朝天，头低垂着。 鼻涕虫把目光转向她，一时间，一切都停止了。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画面惨不忍睹，古老的野兽和处女祭品，魔鬼和圣徒，展示在黑色的铁栏后面，挂满了死花，在石制的洞穴前台下。
他们站在那里，就像博物馆里的雕像，或者十字架的新站：神圣的恐惧使人麻痹和哑然，鼻涕虫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他的眼睛模糊而好奇。 他似乎对她的存在感到困惑，对她对他的侵略性感到困惑。 食人族死者财富的窘境 但他的困惑很快就转变成了别的东西——除了饥饿，还有别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这看起来就像是尊重——欧阳守成相信，在他看来，阿强的目光落在女人脚下厚实的泥土上，就是一种敬意。 但欧阳守成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甚至没有敬畏或恐惧，只是漠不关心。
蛞蝓失去了兴趣。 死去的阿强看着这个女人，带着淡淡的好奇心，看着被遗弃的院子中央晾衣绳上飘动着的空衣服。 在一次漫无目的的游荡重新开始之前，一时心烦意乱。于是蛞蝓垂下了眼睛，离开了面前的女人，蹒跚地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
欧阳兰德惊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 欧阳守成问羽成道士。“ 你训练过他？ 这就是你所做的吗？”
欧阳守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但也许道士羽成已经找到了办法。
“你蒙蔽了他吗？” 欧阳守成问羽成道士，
他站着，骄傲地微笑着。 他看不见她？ “你做了什么？”
“不是他，”羽成最后说。
“什么？ 你说这不是他是什么意思？”
接着，好像在说明道士的观点，弹头阿强对欧阳守成本人很感兴趣，他用爪子抓住欧阳守成，把一只手臂伸到栅栏外，饥肠辘辘地伸出。
“是她，”羽成在一次巡回演出中发现了她。 这是一支肮脏的队伍，他们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寻求庇护和服务，以换取机会，看看他们的怪物动物园。 剧团乘坐一队囚车旅行。
他们会把货车停成一排，打开每辆车的后门，在焊接的金属栏杆后面露出一两个弹壳。
这些鼻涕虫被可怕地改造了——有些只是活生生的尸体残骸，有些则被外科手术改造成了疯狂的弗兰肯斯坦。 有一种生物只有一个头，悬在一个大鱼缸里，在一条用腰带做成的挽具上来回摇摆着，它的嘴张开和闭上，就像金星捕蝇器在等着吃的东西飞进去。
有一个死去的女人，她的尸体就在她的肩膀下面，只有一个头，脖子和一双可以拖来拖去的手臂。 另一个人的肩膀上缝了一个额外的头，他的胳膊已经被切除了。 两个人头互相咬着，把面颊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与其说是因为仇恨，不如说是因为厌倦。 手臂被移走了，大概是为了不让这只生物轻易地把新加的头扯下来。
一 辆玩耍的货车里有一个死去的孩子，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小男孩。 他的笼子里塞满了断了的手，他像狗一样咀嚼着，或者聚成一堆，或者到处乱扔。 一 位死者模仿一头哺乳母猪，在她的躯干上缝满了多个腐烂的乳房，在同一个笼子里，有一名男子将多个阴茎长度缝成一排，拖着就像拖着一条尾巴，被卡通荒唐地绊倒在地上。
“这的确是一场扭曲人性的奇异而恐怖的展览——一场用金属盒子包装的滑稽而丰满的洛可可舞会在全国巡游。 她也是其中之一，漂亮女人，被关在一辆面包车里，身上有一条消瘦的鼻涕虫，它对吃掉她毫无兴趣。 在马戏团停下来传教之前，他们已经在一起住了九个星期，羽成道士在那里找到了他的圣女。 他恩典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