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意义的道歉
“疯子！”叶枫气急走开，去叫陈宝起床。
“宝宝该起床了！要迟到了，起来吃早餐喽！”她捏捏陈宝的小鼻子，忍不住亲了一口儿子柔嫩的小脸。
陈宝惺忪着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妈妈的额头，瞬间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还疼吗？”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你看都已经好了。”她鼻子一酸，忍了下去，拍拍陈宝的屁股。
“快点，不能迟到的。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放假了，过了这个夏天我们就要上小学了哦！”
回到厨房，她将早餐一一摆上桌子，李雪已经坐到了餐桌前。
“给！”叶枫将手里装三明治的盘子递过去。
“对了阿姨！我的床单该换了。”
李雪没有抬头，并不看她，只是避重就轻淡淡的说了句。
“还有房间卫生也需要打扫，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请不要进我房间。”
“嗯！”叶枫沉闷的应一句。
在李雪的心里，她不过是个免费的保姆。
吩咐她就象吩咐一个她们家花钱雇来的钟点工一样。
“妈妈我来了！”
陈宝穿着校服跑过来，扭动着小屁股坐到餐椅，看向对面的李雪。
“姐姐早！”
李雪依旧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回应。
五年前，她十岁，陈宝两岁。
跟陈宝一起去游乐场，尚且勉强能一起玩耍，如今她只觉得陈宝幼稚而厌烦。
初中生和小学生的世界隔着万水千山。
何况他还只是个外人。
“我吃好了，自己去坐校车。”
李雪抽一张纸巾擦了下嘴巴，站起身来。
“嗯！”叶枫不明白如此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有那么阴郁的内心。
“其实！你跟我爸爸并不合适，您不觉得吗？”
李雪转身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杨雪，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只希望我们一家四口能够在一起好好生活。”
叶枫忍住满心的愤懑，看着她。
“你跟他，才是一家人！我！跟我的爸爸妈妈，才是一家人。”
李雪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一下叶枫，又指一下陈宝，那一双深邃黝黑的双眸里满满的冷漠。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妈回来了，她才是这个家最适合的主人，你说呢？”
她走至玄关处，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道。
叶枫看着李雪摔门而去的身影，不由得一阵眩晕。
“妈妈！”陈宝嘴巴里咬着面包，不安的看着妈妈。
他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永远这么跟妈妈说话。
“你赶紧吃，妈妈洗漱完了下来送你。”
叶枫安慰下陈宝，按照日常的习惯，她也是要等他们都出门了才会吃早餐。
她一直觉得她所有的尖酸刻薄只是因为她是个孩子，敏感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做得够好，终有一天能够感化她。
生活无忧，儿女双全，明明可以是个幸福的家庭。
卫生间里，李诚在洗澡，水声哗啦。
叶枫挤了牙膏开始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
“啪”的一声他关了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倒是让她一个冷战，她赶紧拿起水杯漱口。
“老婆！早！”
李诚不知道叶枫在外面，出了沐浴房一眼看到她也是楞了一下，心里自然是想起些什么，于是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尴尬。
她心里涌起一股委屈，放下牙刷欲出去。
“老婆！”
李诚一把将她抱住，紧紧挨着她的脖子，头上的洗澡水就像昨天的雨水一样滴落在她脸上。
“老婆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我是不是又犯浑了？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你打我两下出出气，你打我！来打我！”
“啪啪！”
他抓住她的手在他脸上胡乱的拍着，浑然不觉她胳膊上的疼痛。
“吃饭吧，该迟到了！”
她强忍泪水，努力挣脱并让自己声音平淡。
“哦哦哦！老婆真的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他松开她，快速的去穿衣服。
保证？每一次他都保证了，有用吗？
她下了楼去，对着正蹲在门口穿鞋子的陈宝挤出一个笑容。
走过去，蹲下身来，帮他把鞋子穿好，牵了他柔嫩的小手，出了门去。
早晨的空气很新鲜，夜里的大雨过后，世界像是被冲洗过了一样的干净。
她心里瞬间也似乎舒服了许多。
黄色的校车缓慢开过来，停至路边。
“妈妈再见！”他一步一回头， 上了车去，小脸紧紧贴着玻璃，跟妈妈说再见。
“再见！”她笑着看着儿子离开，转身回头。
“老婆！我赶时间先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给你转了一万块钱，你今天别做家务了，出去转转，今天应该是和闺蜜聚会的日子吧，吃点好吃的，买点自己喜欢的衣服，爱你的老公！”
拿起手机，却看到李诚的微信和转帐。
她没有去点，每一次都如此，在他眼里钱是万能的，他并不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平日里他是不喜欢她出去聚会的，他说女人在一起无非家长里短，搬弄是非。
今天之所以太阳出在了西边，不过是缘于他内心的那一丝丝愧疚。
起身，李雪说要换床单，自己的房间也要换洗，一上午都有的忙了。
其实她也不愿意去李雪房间，李雪的任何东西都不允许她动，自然包括床头柜上那个醒目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全家福里的李雪妈妈纪瑶，时尚美丽，一头大波浪，嘴角上扬，眼神里全是自信与骄傲。
李雪显然遗传了妈妈容貌上的强大基因，神情亦是相似。
相比之下，李诚就显得有些俗气，相貌平平。
倒也难怪纪瑶看不上他。
可如今，自己与李诚已经结婚多年，她回来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真的想要将自己扫地出门？
避孕药？难道都是纪瑶教李雪做的？
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把拉开她的抽屉，几大盒的左炔诺孕酮片。
显然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服用，她只是每天都让叶枫吃。
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漏网一人，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