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犹豫不决

“你好！漂亮的女士们。”他调皮地向黛比和爱丽丝眨了眨眼睛。 黛比微微一笑，但这位前警长却很谨慎。 

蒂尼先生坐了下来，脱下一只靴子，把里面的脏东西倒出来。 我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有蹼的脚趾。 “我看你在和莱纳德少爷的争吵中幸免于难，”他慢吞吞地说，又穿上靴子。 

“你知道史蒂夫是万帕的主人。 你本来可以告诉我们的。”

蒂尼先生笑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错过那次在报应山洞里的致命对峙。 我好多年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这种紧张是无法忍受的，尽管我猜到了结果。”

“你不在山洞里”我说 “你不知道结果，如果你知道了结果会怎样！”蒂尼先生傲慢地打了个哈欠。 “我的肉体本来不可能上那里去，”他说，“但我在精神上去了。我怀疑拉顿会失败，但我不敢肯定。 他本可以赢的。不管怎样，”他说，并急切地鼓掌。 “那都过去了。”

 “我们还有其他的鱼要炸呢，”他看着哈卡特，转动着他的表，使它捕捉到车窗里闪闪发出的光，把它反射到哈卡特绿色的圆圆的眼睛里。 

“你睡得好吗，穆兹少爷？”哈卡特直视着他的主人，茫然地说：“你知道得太清楚了，我还没睡呢。 ”

“是时候找出你过去是谁了，”他喃喃地说。 哈卡特僵住了。“怎么了？”我问道。“他的噩梦愈演愈烈，他必须和我一起去寻找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会发疯，然后死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催促着“不能那样做，”蒂尼先生说。

“我会离开很久吗？”哈卡特轻声问道。“哦，是的，如果不顺利的话，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不是找出你是谁，然后再回来这么简单。 这条路又长又危险，即使你挣扎着走到尽头，也不能保证你能走回来。 但这是一条你必须要走的路——除非你想要疯狂地死去。 ”

可怜的哈卡特——被困在魔鬼和深蓝色的大海之间。

哈卡特咕哝了一句，然后用厌恶的神色看着我。 “看起来，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地方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开始说，但是他用一只粗暴的灰色的手打断了我。“算了吧，”他说。 “你得带黛比和爱丽丝去吸血鬼山。 不仅仅是为了引导他们，更是为了保护他们——这是一次艰苦的跋涉。”

“我们可以等到你回来，”黛比说。哈卡特叹了口气。 “我不知要走多久，”我无助地望着哈卡特。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想到要离开他，我就感觉很讨厌。 但我爱黛比，不想抛弃她。

 “实际上，”蒂尼先生轻抚着他心形手表的顶部说，“我认为年轻的尚恩应该陪伴你——假如你珍视你的生命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哈卡特厉声叫道。蒂尼先生研究了一会儿他的指甲，用一种轻柔的语调说。 “如果达伦陪着你，你的生存机会是公平的。 独自一人，几乎可以肯定你会失败。”

我恨透了，眯起了眼睛。”蒂尼先生把我和克雷先生带到了万帕勋爵的跟前，他知道这是一次注定要死的旅行。 “达伦不会来了，”哈卡特说，这时我张开嘴对蒂尼先生说。 “他有他自己的问题——吸血鬼的问题。 这是我的任务，不是他的。”

“当然，亲爱的孩子，”蒂尼先生傻笑着说。 “我完全明白，如果他选择和美女们一起去，我不会说任何阻止他的话。 但是，如果我不让他事先知道这件事的可怕程度，那就大错特错了。 ”

“达伦跟黛比和爱丽丝在一起。 故事结束。”

“哈卡特”我犹豫不决，“也许我们应该？”

 “不”他阻止了我。“你的忠诚在于吸血鬼。 你该回去了。 我一个人没事的。”他转过身，不愿多说什么。

我们中午前就离开了营地。黛比和爱丽丝装备精良，有绳索、粗毛衣、登山靴、结实的火把、打火机和火柴、枪、刀，应有尽有！ 作为一个吸血鬼，我不需要任何特殊的工具。 我在背包里装的只是一把结实的刀和一套换洗的衣服。 我穿着牛仔裤，衬衫和轻便套头衫。 尽管特鲁斯卡在修复我的海盗装束方面遇到了很多麻烦，但我还是觉得穿上它不舒服——那是一套儿童装束。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学到了更多的普通装备。 特鲁斯卡并不介意，她说等他们大一点的时候，她会把衣服给珊库斯或乌尔查。 长途跋涉到吸血鬼山是吸血鬼中一个庄严的传统。 不允许穿鞋或使用登山工具。 通常情况下，也不允许飞，近年来，由于伤疤战争，这一规则已经放宽。人类很难理解黑夜生物的世界。

黛比和爱丽丝认为我疯了！我做的另一件事是记日记。 我原以为那本日记和我其他的私人物品一起丢在城里了，当爱丽丝把它拿出来时，我大吃一惊。

“你从哪儿弄来的？”我气喘吁吁地指着那本日记的封面，

爱丽丝说“那是我做警官时在你被捕后收集的证据之一。 在我离开警察局之前，我偷偷拿了出来。”

 “你读了吗？”我问。“没有，但其他人读了。”她笑了。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疯子的虚构作品。”在我们离开之前，我找过哈卡特，但他和蒂尼先生被锁在高先生的货车里。 我敲门时，高先生走到门口，说小矮人不接待客人。我喊了声“再见”，但没有得到回答，“我们离开营地的时候，我觉得很糟糕，我已经和埃弗拉、梅拉和我的其他朋友告别了。” 但是哈卡特却很坚定，我知道去吸血鬼山，在王子大厅里找到属于我的合适位置更有意义。”

黛比很高兴我能回来，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告诉我她去吸血鬼山是多么兴奋，而且有点害怕。她向我打听——吸血鬼穿什么衣服，他们是不是睡在棺材里，他们能不能变成蝙蝠——但我心不在焉，无法回答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