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指引前行

其他的鳄鱼都乱成一团，围着圈子游来游去，互相碰撞。 在土丘上，癞蛤蟆低着头，低沉地叫着，我从鳄鱼眼里看着哈卡特，他慌慌张张地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岸上的人影。 

当它放下双臂时，我看到它是一个女人！ 她走上前去，从树荫里露出她蓬乱的长发和缠在身上的绳子时，我认出了她。

“埃文娜？”我难以置信地咆哮着。“即使以我的标准来看，这也是非常适时的。”巫婆咕噜着说，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

“埃文娜？”哈卡特喊道，“有回声吗？”巫婆嗅了嗅，然后环视了一下鳄鱼和蟾蜍。 

“我对这些生物施了一个暂时的盲咒，但不会持续太久。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命，就赶快离开那里！”

哈卡特小心翼翼地绕过鳄鱼，“你拿到地球仪了吗？”

“是的”我说，从我的衬衣里拿出一个。哈卡特把我推向安全的地方。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岸边，爬出了肮脏的护城河。 埃文娜抓住我的衬衣后面，把我拽了起来，然后抓住哈卡特的长袍，把他也拉了起来。 

“快点，”她边说边后退。 “他们的视线很快就要变清晰了，我们最好不要在这里。我忍不住想，一只那么大的蟾蜍跳到我们身上会怎么样。 然后，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赶紧跟在那个即将离去的巫婆后面。

埃文娜在离蟾蜍岛几百米远的一个长满草的小岛上安营扎寨，当我们爬出沼泽的时候，火还在燃烧，上面的锅里冒着沸腾的蔬菜炖菜。 埃文娜早已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哈卡特穿的是蓝色长袍，我穿的是深褐色裤子和衬衫。“脱掉那些湿衣服，晾干，穿好衣服。”埃文娜命令我们去检查炖菜。

哈卡特和我看着埃文娜和眼前的炉火和衣服，“这听起来可能是个愚蠢的问题，”我说，“你一直在等我们吗？”“当然，”埃文娜说。 “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了。 我猜你们不会那么快就到的，但我不想冒失去你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哈卡特问。埃文娜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魔力和预测未来的能力。 不要用不必要的问题来烦我。”

“那么告诉我们你来这里的原因，”我接着问，“你为什么救我们呢？ 我记得，你总是说你不能卷入我们的战斗。”

“我是不想和吸血鬼打架，”埃文娜说。 “现在是鳄鱼和蟾蜍，我就放手干了。现在你为什么不换掉湿衣服，吃点这种美味的炖肉，然后再用你那些枯燥无味的问题来烦我呢？”

既然站在那里又湿又饿让人不舒服，我们就听从巫婆的建议。吃完一顿快餐，我们在舔手指，我问埃文娜能不能告诉我们现在在哪里。 “不，”她说，“你能把达伦送回家吗？”哈卡特问，“我哪儿也不去！”我立刻反对，“你差点被鳄鱼吞下去，”哈卡特咕噜着说。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生命危险的。”我说

“这是毫无意义的争论”“埃文娜插嘴说。 “我没有能力把你们两个送回去。”“但是你们能够到这里来，就肯定能回来。”

“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不能在不透露事实的情况下解释，我必须保密。 我可以说的是，我没有像你那样来到这里，我不能打开你所知道的现实和这个现实之间的大门。 只有蒂尼可以。”

看来没有必要再问她了——像蒂尼先生一样，女巫不能在某些问题上动脑筋，所以我们放弃了。

 “你能告诉我们，我们正在进行的任务吗？”我问。 “我可以告诉你，在你接下来的冒险中，我将充当你的向导。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干预的原因——因为我是你的任务的一部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我可以在其中发挥积极的作用。”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想到有人给我们指路，我就高兴得大叫起来。“是的，”埃文娜笑了，“但只有一小会儿。 我将和你在一起十天，也许十一天。 在那之后，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

“你现在可以休息了，”她说。 “这里没有什么会打扰你的睡眠。 我下午回来，我们就出发。”几秒钟后她就走了，我和哈卡特在草地上铺了一张粗糙的床，赶忙躺下睡觉。

 吃过早饭，埃文娜领着我们走出沼泽，向南越过更加坚硬贫瘠的土地。 这里不像我们穿过的沙漠那样，那么没有生气。在接下来的日日夜夜里，我们偷偷地向巫婆打听我们在哪里，哈卡特是谁，这些胶状的球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以及前方有什么。 

我们把这些问题扯到平常的谈话中去，希望能让埃文娜措手不及。 但她机敏得像条蛇，从不泄露任何秘密。

尽管她不愿向我们透露任何情况，她还是受欢迎的旅行伙伴。 她每天晚上都安排好睡觉的地方，她可以在几秒钟内搭起一个帐篷，告诉我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许多动植物都有毒或难消化）。 她还编故事，唱歌，让我们在漫长而艰难的行走中取乐。

我好几次问她伤疤战争进行得如何，万查和其他亲王将军们在忙些什么。 她对这些问题只是摇摇头，说现在不是她发表评论的时候。我们经常讨论克雷普先生，埃文娜早在我认识吸血鬼之前就已经认识他了，她告诉我他年轻时的样子。 

谈到我失去的朋友，我感到很难过，但这是一种温暖的悲伤，不像我在他去世后的最初几个星期里那么痛苦。 一天晚上，哈卡特睡着了，大声地打着鼾，埃文娜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可以在这里呼吸空气，所以他不用戴面具了，我问埃文娜是否可以和克雷先生交流。 

“蒂尼先生有权和死者说话，”我说。 “你会吗？”“是的，”她说，“但是我们只能对那些死后灵魂仍然困在地球上的人说。 大多数人的灵魂都在前行，尽管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连我的父亲也不知道。”

“那么你不能和克雷先生取得联系？”我问。“对不起，不能”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