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误入采生折割
“来来来，双头顺，你输我十个……”
“这把不算，刚才我上厕所了！”
“愿赌服输啊老鬼，你该不会不懂江湖规矩吧？”
“行，阿坚，既然如此，今天路边捡的那个女娃就送给你了，这姿色……啧啧……”
远处，正有几个打着赤膊的大汉正打着牌，嘴里时不时说着一些让我有些听不懂的话。
我没有发出声音，心里则是想的是怎么样悄悄的找出妹妹，然后挣脱后带着妹妹就此能够离开。
可就在下一刻，我看到了妹妹。
妹妹被那个被称作老鬼的赤膊男人从黑暗的角落带了出来，随后推向了牌桌。
老鬼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指向了妹妹，“怎么样，阿坚，姿色够吗？”
穿着一身衬衣的阿坚在妹妹的身上扫视了一番后，双眼连连放光，兴奋地搓了搓手，“够，简直太够了！”
说完这话后，阿坚便起身想要去抓住妹妹，但老鬼突然摆了摆手，拦在了妹妹面前。
阿坚见状，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什么意思啊，老鬼？”
“阿坚，你在那方面的造诣在道上可是响当当，要不……”
老鬼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牌桌，“今天就拿这个女娃在这里试试，给哥涨涨见识？”
“这个……哈哈，那就试试？”
阿坚笑了笑后，一步步向着妹妹走去。
妹妹再一次地被吓的哭了，想要挣扎逃跑，但很快被阿坚着手拉住。
虽然妹妹没有被捆，可又如何能够逃离一个壮年男人的控制？
妹妹被推在了牌桌上，阿坚也在同一时间脱下了衬衣。
看到这一幕，妹妹吓得大喊大叫，“哥……哥，救……救我……”
我感觉我的心脏猛地一痛，我知道在这一刻，无论如何我也要，也必须要站出来。
我扭动着身体，硬生生地滚了好几圈，直到离妹妹这边稍近些。
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鬼，阿坚，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下，今天我们这仇将不共戴天，将来，我必百倍偿还！！！”
听到我的话，老鬼和阿坚在同一时刻转过了头，当他们看到我后，阿坚一脸的阴沉，老鬼则是哈哈大笑。
“行，小子，你有种。”
老鬼一边笑，一边从牌桌下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放缓脚步朝我慢慢走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知怎么，感觉全身都有些发毛，整个后背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很快，老鬼那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凑到了我的近前，他先是拿起那把足有一米长的大砍刀在我脸上拍了拍，随后狞笑道：“小子，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我看了一眼砍刀上冒着的寒光，心知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好，便极有可能要命丧当场。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轻，“叔叔，我和妹妹出来玩走失了，您能不能放我们回去，我家的大人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间厂房，我感觉到我的半边脸颊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孬种。”
老鬼啐了口唾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以后不要喊我叔叔，喊我爸爸就可以了，明白吗？”
我咬了咬牙，喊了一声，“爸，我明白了。”
老鬼拍了拍手掌，对着牌桌胖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同样打着赤膊的汉子立刻转身走进了厂房的角落，一分钟后，我看到了令我一生难忘的场景。
数十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们相互搀着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字排开。
他们或是缺少手臂，或是缺少腿脚，亦或是双眼被带着血渍的布蒙上，又或者少了耳朵……
老鬼扬起了嘴角，当着我的面打了一个响指，这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齐刷刷的张嘴大喊，“爸爸好！”
我看的心惊胆战，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妹妹竟然会落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电视上面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恐怖的坏人！
我的大脑飞快的开始运算，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生成又被否定。
老鬼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这一排“儿子”后，笑眯眯地看向了我，发出了如梦魇一般恐怖嘶哑的声音，“你，想成为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这是，采生折割！
我记不清从哪本破书里看到过那种噩梦般的描述。
一些流浪的健全儿童会被人抓起来，用刀斧砍掉手脚，然后训练成动物的样子，以博取路人的同情，敛取钱财。
这是一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才会使用的方法，极为邪恶和凶残。
想不到，竟然会被我和妹妹遇上。
看着笑眯眯的老鬼，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他口中稀疏泛黄的牙齿，不自觉的让我联想到骷髅头，那是一种被雨水冲刷后，从泥土里翻出来的尸骨。
我不想成为残疾，更不想被人砍掉手脚！
强烈的恐惧让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各种说辞在心间流过，又一一被否定。
我知道，在这种披着人皮的畜生面前，稍有失言便是无法想象的悲惨下场。
“想要不被坏人欺负，要么打倒他们，要么，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显现出这样一句话。
却让我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忙不迭的喊道：“爸，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上过学，一直是学校里的尖子生！”
这句话很可笑，至少对于老鬼和阿坚这样的人来说，很可笑。
什么学霸学渣的，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可以砍掉手脚，推出去赚钱的工具罢了！
他虽然让我喊他爸爸，可真的不会有任何望子成龙的心思。
不过，这句话还是让他们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指着我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得甚至开始咳嗽。
他们心中产生了疑惑，出现了短暂的茫然，我的目的达到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我竭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大声道：“我的意思是，我比这些人聪明，我更懂事。”
“我知道爸爸把我们这些流浪儿弄到一起，是为了养活我们，可养活人是需要钱的，我们得赚钱！”
“但是，现在社会上的人戒心太重，生怕被人骗了。想必爸爸带着这些家伙出去的时候，并赚不到太多。”
我扫了眼破旧的厂房，和牌桌上低劣的白酒，心中的自信又充足了许多。
“啧啧。”老鬼嘬着牙花子，提着砍刀一脸新奇的走了过来，围住我上下看了几眼，然后对光着膀子的阿坚说道：“真是奇了怪了，咱们这儿也能遇着人才？”
“这小杂碎这一张小嘴可是有点儿东西的。”
“你别说，老子还真是有点儿心动了呢！”
阿坚一直惦记着妹妹的身子，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她幼小的身体上斜，闻言不耐烦道：“什么狗屁人才，还是直接砍掉他的手脚，然后再把眼睛戳瞎了来得实在。”
“这样的家伙，没有一个是老实的，你就确信他会跟着咱们干？”
“当然，这个小妞儿还是要留着的，等我玩够了，再弄出去赚钱不迟。”
“我说的都是真的！”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许多，想起家中的遭遇，瞪起眼睛，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恶狠狠道：“爸爸也看到了，我和我妹妹遍体鳞伤，除了被野狗咬之外，剩下的就是家里的后爹打的！”
“那个人渣甚至还打坏了妹妹的脑袋，让她变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动不动还咬人，而且咬起人来，比野狗还凶。”
阿坚闻言错愕了一下，眼中的淫邪逐渐消退了许多。
我心中一振，知道说瞎话要七分实三分假，便开始大哭着申饬母亲和后爹的无情，“这次我就是带着妹妹逃出来的，如果被抓回去，怕是也会跟妹妹一样，被那个人渣打成痴呆。”
“在爸爸这里，只要听话，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打骂我们。”
“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些家伙都是残疾，冷不丁的出现在大街上肯定会让人起疑心。但如果是另一个健全的孩子领着，情况就会好很多，爸爸觉得呢？”
老鬼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笑了起来，而后又恶狠狠道：“你别说，老子还真是被你给说动了。不过，既然这样，你妹妹也没啥用，不如就把双脚给砍掉吧？”
我一听，汗毛都立了起来，明白博取同情对于这样的畜生来说是完全白费力气的，当即一咬牙道：“我妹妹已经是个傻子了，你还要砍掉她的双脚做什么？既然这么不信任我，你干脆把我的也砍掉算了，反正我们只是混口饭吃，你也不在乎钱。”
老鬼被我突然间的硬气惊了一下，眯着眼睛犹豫不定。
正在这时候，妹妹听到我骂她傻，很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哥……我不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