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新开始学徒
院子里却有不少孩子。
他们都很健康，穿着白上衣绿裤子，长得唇红齿白。
见到我们三个都很惊讶。
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跟瘦老头打着招呼，“余师父好！”
瘦老头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目送孩子们离开之后，才侧过身对我说道：“鄙人余则成，算是戏班里的一个老师，教把子功的。”
见我面露不解，他又解释道：“就是教武术的，不过还连带着杂技和戏法。”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以后你就跟着刚才的那些孩子一起练功。”然后他又看了江琳和程小童一眼，“她们两个也是一样。”
“后面有两间屋子，你们就暂时住在那里。”
“学得好就有饭吃，学不好……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
我点了下头，跟着他来到屋子里。
这里是很常见的老砖房，条件简陋，除了一个灯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不过，好的一点是江琳和程小童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越来越大了，住在一起确实有很多不便。
余则成交代了一通，便一个人离开了。
江琳和程小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有点儿怯生，很不安。
“哥哥，我们还能回去吗？”
江琳一脸纯真的望着我，眼睛里干净得仿佛九月份的天空。
“安叔应该不会再被人砍掉手脚了吧？”
程小童跟着问了起来。
可以看出，两个人对于“短刻竹编”很不舍。
毕竟，那里有馒头咸菜，有江水竹林，是她们童年中仅有的美好记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一会儿，才道：“咱们在这儿好好学本事，以后有机会的。”
晚上，我们没有吃饭，感觉肚子有点儿饿。
我便嘱咐江琳和程小童不要乱跑，然后一个人去找吃的。
乡下小村晚上根本没有多少灯火，漆黑一片。
我饶了一圈儿，发现村子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家，很多还都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根本就没人。
荒凉的场景让我一阵心慌，便想返回去。
哪知道刚一拐弯，就有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我吓得一个激灵，仗着胆子喝道：“谁？”
对面的黑影愣了一下，不悦道：“谁让你乱跑的？”
声音有点儿熟悉，我愣了一下，解释道：“是余叔吗？我们没有吃完饭，有点儿饿了，想出来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余则成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回去。我给你拿。”
我有点儿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严厉，但也没有再问，而是一路返回了院子。
江琳见我回来，松了口气，说道：“哥哥，刚才外面好像有人。”
程小童更是吓得靠在我身边，跟着点头道：“琳琳姐说外面墙头上一直有个脑袋在晃，我们有点儿害怕。”
我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丢下她们两个独自出去，实在是太草率了。
这里荒郊野岭的，又不知道村子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必须要有一点防备之心。
果然，不多时，余则成拿着一些吃的走了进来。
看着我淡淡道：“白天那些孩子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有的离这里还挺远的。”
“前段时间，有人走夜路失踪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现在知道把两个小丫头丢在这里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了吧？”
我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你们吃完之后就休息。记得把门锁上。”余则成又叮嘱了一句，准备离开，“明天我会带些锅碗瓢盆和米面过来，吃饭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便叮嘱江琳把房门锁好，然后一个人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感觉一切仿佛做梦一般。
许多事情都看不清楚。
这个叫余则成的老头为什么要收下我和两个妹妹，难道是为了让我们跟着他学戏吗？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些孩子都是跟我们一样的吗？
想着想着，倦意涌来，我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外面的嘈杂声给了我答案。
昨天那些孩子早早的便集合在院子里，正在整齐划一的练功。
我正准备爬起来，房门便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快给老子爬起来，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老余究竟找了几个什么废物回来！”
“快点儿，三分钟之内不能到院子里集合，今天没饭吃！”
我连忙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可一想，又去叫醒了江琳和程小童。
折腾了一通，堪堪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来到院子里，跟那孩子站在一起。
昨天那些孩子依旧对我们三个很好奇，哪怕在站队的时候，仍旧不停的斜着眼睛看我们。
“都给我打起精神！”叫我们起床的粗犷男人吆喝道，“管你们饭吃可不是让你们来玩儿的。”
“一个月之后，凡是训练不合格的，都给老子滚蛋。”
“戏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吃不了那个苦，就给我老实种地去！”
这些话好像对那些孩子很管用。
吓得他们连忙挺直身子，做出一副很用心的样子。
我们三个受其感染，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训练真的很苦。
特别是对于我们三个来说。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我们的身体异常孱弱，围着院子还没有跑几圈便喘了起来，感觉腿肚子像灌了铅，沉得抬都抬不动。
年纪小的程小童更是如此。
她一边跑还要一边扯着江琳的衣角，不然就辨别不了方向。
看着我们窘迫的样子，那个粗犷的男人一脸冷笑，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那些身体好的孩子早早就跑完了，围在一起，冲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带着江琳和程小童，实在是跑不动了，感觉肺都要燃烧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
不过，粗犷男人虽然对我们很轻蔑，但是始终没有让我们停下来，而是看着我们一点一点走完了全城。
那些孩子早就大声的议论着我们，脸上全是嘲笑。
晨跑结束之后，因为我们三个的不济，已经日上三竿。
拖了这么久才能吃上早饭，那些孩子中有不少人对我们产生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