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余则成的认可
房间里。
杨扬俏生生的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丫轻轻拍打着水花，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我站在她面前，心里隐隐的有种不舍，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同样没有开口。
气氛有点儿压抑。
杨扬踢了一会儿水，忽然轻笑了一声，抬起头，“要不，我再给你唱一段儿戏吧？”
我望着她晶莹的眼眸，心中的酸楚愈发明显，点了点头。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
杨扬唱着，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抽搐，最后却幽幽叹了一声，不再言喻。
戏词很俏皮，我听不太懂，却明显能感受到一丝怨气。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唱戏的时候眉眼都带着一股子神采，特别动人。
可惜，明天就要离开了。
对于我们这种在苦难中挣扎，漂泊无际的孩子来说，这一别，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
“我走了。”
天儿已经很晚了，整个公园静悄悄的，到处都是阴影。
戏班也早就安静下来。
但我知道，很多人都没有睡。
不是他们睡不着，是他们要留出心思看着我和面前情绪有点儿不正常的女孩儿。
杨扬没有说话，白皙的小手握着把手，很用力，甚至能看到清秀的手筋。
“帮我洗脚吧。”
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杨扬低着头，脸颊飞起一抹红霞，颖长的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我忽然感到一阵口渴，喉咙里很干，不由得就想吞咽口水。
当眼睛落在水盆里的那双玉足上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记得，刚来到戏班，第一眼看见杨扬时，对于她和她的洗脚水我有种本能的抵触，觉得给女人倒洗脚水都是件很膈应的事情，别说给她洗脚了。
可现在，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蹲了下去。
双手没进清澈的水里，一点点触碰到光滑的肌肤。
当我的手指贴上去的时候，能清晰的感受到杨扬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两只脚丫紧绷，像是在上刑。
我自己更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着的关系，仿佛整个世界忽然间离自己远了一些，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
我很不适应，想要打破这片寂静。
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话便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你的脚好滑。”
杨扬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甚至羞臊的侧过头，半天没有回应。
我咽了下口水，轻轻的把她的双脚捧到手里，慢慢的揉搓着，一种莫名的温柔在我心间流淌。
以至于让我忘掉了紧张。
杨扬半躺在椅子里，姿势说不出的窘迫。
估计是觉得被一个小男生吓得不敢说话太没面子，强行清了一下嗓子，问道：“舒服吗？”
可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暧昧，羞得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好一会儿又憋不住笑了出来。
“还不错。”
我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一颗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切，当初是谁嫌弃脏来着？”
“嗯，现在我也嫌弃它脏呢。”
我知道她在撒娇，故意逗了她一句。
果然，杨扬瞪大了眼睛，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脚丫子在我手里挣扎了一下，“嫌脏你还抱着不放？”
“谁的脚不脏？”我挑了她一眼，忍不住有点儿想笑，“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脏一点儿也没关系的。”
杨扬一下子张开了小嘴，惊愕了半天，才羞红着脸道：“我说的真的一点儿没错，花心的家伙，不知道以后又会去祸害谁家的小姑娘呢。”
我心中一阵悸动，双手一用力，直接把她的小脚拽进怀里，吓得她一声惊呼，整个身子都悬空了。
我越过水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呼吸变得粗重，“以后不知道，现在，我只想祸害你。”
杨扬的双臂死死抱着我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来，胸口紧紧贴着我，仿佛有一只小兔子在那里乱跳。
一抖一抖的。
她明显吓到了，很慌张，瞪着我的眼睛，结结巴巴道：“坏东西，姐和你现在不行。快放开我。”
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执拗的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没有松手的打算。
“求求你，我等你好不好。两年，如果两年之后我们还能再见的话。”
杨扬哀求着，眼圈儿红润，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呼着幽兰的香气。
我以为她要哭了，不由得一愣，连忙把她放了下来。
杨扬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双手依旧抓着我的衣领，身体还在哆嗦着，却一口吻在我的脸颊上。
一种仿佛云朵一般的温热瞬间吞噬了我的心智，呆呆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门外。
杨扬站在门帘后面，俏脸上滚落着泪珠，正冲我挥舞着小手。
翌日，我带着江琳和程小童登上了回乡的长途车。
经过一整天的颠簸，又回到了那个偏僻的乡村。
走进久违的小院，发现里面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粗犷男程冬和美妇洛玉琴都在，正专心致志的指点着按时返回的王强、杨伟和杜铮三人。
余则成竟然也在，正坐看着，嘴里叼着一支烟。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王强三人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咧着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程冬和洛玉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们，没有说话。
余则成站起身，踱着步子走了上来，来到跟前儿，把香烟拿下来，丢在地上，踩灭了。
他一样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上下看着我。
“余叔。”
我打了个招呼，知道他在等我解释，“戏班里遇到一些事情，我帮他们处理之后才回来的，对不住，没有完成您的要求。”
余则成翻着眼睛，没有发怒，而是淡淡的问道：“戏班有事儿，你能帮什么忙？”
“班主是个漂亮女生，名叫杨扬，被当地一个恶霸给盯上了。”我没有隐瞒的意思，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就这样，处理完事情之后，我才带着江琳和程小童返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