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进境一日千里
“这……”
我瞪着眼睛，根本没察觉小石子是如何从余则成的右手转移到左右的，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应该知道世上根本没有魔术，所有不可思议的现象都是通过假动作和迅捷的手速来完成的。”余则成一边讲解，一边放慢速度，重新演示了一遍，“手法技巧是千术中最浅显的一种，也是最难的一种，想要练好它，除了刻苦之外，还需要一定的悟性。”
“再高一级的就是道具，道具不仅限于某种以假乱真的物品，而是前卫科学的应用。比如我教给你的三种古彩戏法，它们用到的其实都是某种物理学知识。这个是没法练习的，需要你在日常生活中去学习，去发掘。”
“最高一级的千术就是做局，也就是对势的应用。它不再拘泥于具体的技术，而是一种策略，与古代的兵法类似。这个更没有练习的途径，需要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或者异于常人的心智。”
余则成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撂下一句把自己面前的小石子数完便可以休息之后，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我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丘的石子，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儿怕不是有成千上万颗，想要数完，估计都到日落了。
可学本事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任何的偷奸耍滑都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你对自己敷衍，人生便对你敷衍，向来如此。
和料想中的差不多，数完的时候，真的已经到傍晚了。
在这种单调而枯燥的练习中，我们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渐渐的大脑都停止了思考，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如何？”
余则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我愣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弯儿来，很想说自己已经练会了，可感觉到麻木的双手，还有僵化的脑袋，突然又没了自信。
“没关系，第一次训练都会这样。”余则成笑得很和煦，很落在我们眼中，却说不出的阴森，“有些东西在无休无止的苦练之后，往往需要沉淀一下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学会。”
“试着休息一下，放空自己的身心，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所以，你们去做完饭吧，歇了一天，肚子都饿了。”
我刚准备感恩戴德，可一下子被他无耻的话噎了回去。
估计是看到我们幽怨的眼神，余则成笑得更灿烂了，“做饭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会更加彻底的把你们的心思从数石子上面转移过来。”
我们一阵无语。
做徒弟的日子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
在这种单调的生活中，时间过得很慢，可有时候又觉得很快，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当余则成看完我们的演示，满意的点头的时候，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轻了！
程小童更是踉踉跄跄回到屋里，一头扎进被子里，发出了解脱的哀嚎。
因为视力的原因，她比我和江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整日简直就是在地狱里度过的。
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位十来岁的小丫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希望。
“这招移山填海你们差不多是学成了。”吃过晚饭，余则成磕着烟锅子，我们原以为他要布置新的训练，哪知道他话锋一转，笑道：“学以致用，既然学会了新本事，自然要去牌场上检验一番。”
“明天给你们放个假，可以到棋牌室或者地下赌场里转转，也算是散散心。”
“当然，凡是赌博就有输赢，至于要不要用千术来扭转局面，就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但是，如果被抓到了，不要把为师供出来便好。否则就是对为师的侮辱，更是对千术的侮辱。”
我张了张嘴，觉得心里有什么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师父说得对！”
江琳和程小童也绷着小脸儿，点头应和。
不过，既然是玩牌，她们两个小丫头肯定是没份儿的。
一切还得由我来。
原本余则成也只是训练我自己的，她们两个只是顺带着罢了，是自愿跟着吃苦的。
但是，也正是这样，有人在苦难中陪伴着自己，我才能在枯燥的训练中坚持下来。
清晨，吃过早饭。
两个小丫头一起去逛街，我则晃悠到了棋牌室。
许久未见，一些常客依然记得我，见我又一次出现在这里，竟然有人主动打招呼。
不过，也只是打招呼而已。
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经过上次的大放血之后，他们并不太欢迎我。
“小兄弟，今儿个怎么得闲出来了？赢的钱霍霍完了？”
“先说好，看牌可以，打牌不行。咱们这儿都是娱乐一下的普通人，跟你这样的妖孽可玩不起。”
“哈哈，妖孽？这不是一个小帅哥嘛，怎么称呼人家妖孽了，多不礼貌？”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理会。
见有新人不知道我，一些过来人便兴冲冲的科普起来。
当知道我一个人把整个棋牌室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并且在一天之内赢下六千多块的时候，很多人都笑了出来，他们明显是不信的。
在这种地方一天时间赢六千块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这家棋牌室只是城中村的闲人娱乐消遣的地方，玩得都很小，一把也就几十块钱，能在一天时间内赢六千，即便大家想输，可傻子也没那么多啊！
见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老人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新人却笑嘻嘻的招呼我过去玩儿。
原本我是想试试手的，毕竟刚练成一项绝活，很是手痒。
可看到他们纯真的笑容，又一下子不忍心了。
余则成交给我的任务是一把都不许输，而且必须用出千的方式来赢。
这对于只是爱好麻将的人来说，或许太过残忍了。
见我没有下场的打算，那些个邀请我的人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把你们吹的，这小帅哥要真那么厉害，会放着白捡的钱不要？”
“连下场玩都不敢，还说什么妖孽，真是有点儿搞笑了。”
“额，你们不会是在捧杀这位小帅哥吧？可真有意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