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具尸体
卢薇为了不让自己感到的伤害流露出来,就把脸转开了。 刘蒙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看到刘刚和霍天军官消失在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蜿蜒穿过小树林,通向李南家的老房子。 没有转身,卢薇说:“这是一次正义的射击,警长。”警长没有回答,卢薇转过头来,用眼睛盯着他,沉默了几秒钟。 渐渐地,马胜利的嘴巴变得柔和了一些,他叹了口气。
“天啊,我希望如此,卢薇。”“我们需要律师吗?” “我不会。 但毫无疑问,州政府会介入此事。 ”他们突然转过身来,法医申特从太平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剪贴板。 当他接近他们的时候,他问,“刘蒙, 卢薇…第三身体怎么了?” 刘蒙和 卢薇茫然地看着他,“哪个第三身体?” 马胜利问,“死人,”申特说,“你想开玩笑吗?” “不,”申特说,“我是指太平间的尸体。 李南博士在这里工作的那个。 怎么回事?”
刘蒙摇了摇头。 “寒冷的房间或准备室里没有尸体。 博士可能是来这里做文书工作的,或者——“不,”申特插嘴说:“肯定有一具尸体。” 他用指甲轻敲剪贴板上的文件。 “它在日志上。 两个多小时前进来的。 医生亲自签了字,“有第三者的脚印,” 刘蒙慢慢地说。 ”“我看到的脚印是赤脚的,”申特说。 “这有点奇怪,”“今天一切都很奇怪,” 刘蒙低声说。 “问题是,为什么有人——光着脚走进来,杀死李南医生,袭击清洁女工,然后带走一具尸体? ”
“也许这都是为了偷尸体。 有人闯进来,却不知道医生在那里。 “博士的车就停在外面,”马胜利说,“是的,但是博士可能在罪犯在里面之后才到。” “这让我们回到为什么有人想偷尸体,” 刘蒙说。 “可能不止一个人。 “是的,死沉沉的”申特开玩笑说。 没有人笑。
他清了清嗓子说:“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明显的动机。”“对我来说不是,”马胜利咆哮着,“你在开玩笑吗?” “名人的尸体是热的,”申特说,用剪贴板做手势,“尤其是像这样的?”““名人”这个词在空中悬了一会儿,然后卢薇从申特的手中夺过了剪贴板。 她扫视了一下表格,喘了口气,马胜利和刘蒙从她的肩膀上读着。
最上面的一张是标准的太平间接收令,要求将一具尸体从监狱转移到当地的殡仪馆。 然而,它附上了水州立惩教所所长签署的经公证的保密协议。 上面写着复杂的法律条文,承诺如果李南博士打破秘密的封条,透露委托他看管的死者的姓名,将被处以罚款、吊销营业执照和提起刑事诉讼。
站在刺眼的晨光下,他们念着名字。卢薇说不出话来。 马胜利只是盯着报纸,默默地念着名字。
刘蒙低声念着死者的名字是吉科。
“ WNOW广播, 这是魔术师马柳在麦克风旁的最新消息。 尽管有大风,风暴锋面的速度正在减慢,看起来它将停在马里兰和泰宾县的交界处,泰宾县首当其冲。 他们呼吁暴雨和大风,以及严重的洪水。 这里有一个转折…即使这是十一月的风暴,来自南方的暖空气团带来了重大的闪电,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几次严重的打击。 空中交通在暴风雨前后转向。 所以,让我们静下来,听一些合适的曲子。 首先是鲍勃·迪伦的《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地区卫星新闻办公室,王广浩对这个故事感到非常兴奋。 或者故事,因为它可能会被证明。 有一个短期的独家报道——吉科杀手回家了。 这是金子做的,特别是因为这位连环杀手以前的家乡是川城大都会一连串的寄养家庭。 没有人知道他和泰宾县的关系。 没人知道他有个马春香阿姨”,“当他把野外装备装进笔记本电脑时,王广浩想,“马春香”这个名字有多酷? 马春香。
马春香阿姨 这是为新闻报道量身定做的,非常适合好莱坞。 这是第二个故事。 王广浩向自己保证,如果这块骨头上有一小块肉,他会把它变成票房大餐。 他妈的终生…他打算把这个卖给一个大人物。
事情就是这样写的,几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起床上班有了意义。 他是如此的兴奋以至于他希望能给卢薇打电话和她分享这个消息,但是…那将是一个糟糕的举动。 上次他们分手的时候,卢薇明确表示她宁愿被老鼠吃掉也不愿再听到鳟鱼的消息。 分手是她的错并不重要,王广浩理解这一点是因为他理解卢薇,每次他们分手,每次他们重归于好,他都能理解。 卢薇被损坏了,而且很可能一直都是。 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这一点王广浩是肯定的——但它却被带刺的铁丝网和地雷包围着。
卢薇穿着紧身牛仔裤,扎着一根缰绳,头发上插着野花,对着王广浩拍照时说的话大笑。 卢薇从警察学院毕业了。 卢薇坐在王广浩房子后面的码头上,双臂环抱着膝盖,整个身体被夕阳映照得轮廓分明。 卢薇穿着一件令人心碎的绳子比基尼,它只不过是色彩鲜艳的小三角形。 卢薇十几岁时带着牙套去参加初中毕业舞会。
“卢薇,卢薇,卢薇…”让他记忆最深刻的记忆不是他们的分手,这对当地的八卦制造厂来说是一个传奇的聚餐,也是七天的奇迹。 也不是这场争论点燃了他们作为一对夫妻的爆炸性解构的导火索。 不,有一段不可动摇且未受污染的记忆,那就是王广浩与白天和黑夜生活在一起——尤其是黑夜——这是他们在一切出错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它是完美的。
他们骑马穿过州立森林,卢薇骑着一匹精力充沛的烈马,鳟鱼骑着一匹退休的亚米希木马,在她身旁慢吞吞地走着。 森林里到处是鲜花和鸟鸣,他们似乎所做的就是大笑。 卢薇大笑起来。 她笑得合不拢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然后他们又回到了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