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民以瓜为先
沈际飞顶着一头卷毛儿，宝贝似的抱着装着小猫的源灵盒子。
“千眠，你怎么会协助契约的？能教我吗？好学吗？你分化的源灵完成度真高，能达到你想法的几成啊？”
孟千眠对自来熟的人没辙，只能勉强的应付着：“先吃饭去，回头再聊。”
沈际飞嘿嘿傻笑，抬手往前指：“你看见前面那个飞檐翘角的建筑没？那就是香积楼。”
她不由的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仿古建筑，这顿饭估计不便宜呢。孟千眠兀自难过起来，她要是吃饱了的话，估计会被拉进黑名单。以后，再想让沈际飞帮忙牵线估计就难了。
想来想去，孟千眠觉得待会儿要克制。她的视线四下游走起来，看周围还有哪儿有吃的，待会儿蹭过这顿晚饭，再补个夜宵。
不远处的一个店面前，围满了人。孟千眠看不见招牌，眼睛却忍不住亮了起来，连拍沈际飞肩膀好几下：“那是什么呀？也是吃的吗？”
沈际飞瞥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兴奋点，有些嫌弃道：“什么吃的？那是源灵商店。”
孟千眠吐了吐舌头，但心里完全不尴尬。
古地球语有云，民以食为天。不是吃的，围那么多人干什么……
“等会儿。”沈际飞的视线又转向那围着的人群，“我好像看见霍武的狗腿子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有热闹看，哪儿能等着？
孟千眠的眼睛亮了，滴溜溜地转，她跟着沈际飞往人群那边走。出于谨慎，她将自己的背包转到身前，顺便拿出之前吃剩下的半袋饼干。
又有口粮，又有热闹看，孟千眠忍不住乐起来，再抬头，就看见沈际飞已经挤到靠中心的位置了，跟她中间隔了三四个人。
她想往前钻，奈何人群围得密不透风。怕把饼干挤碎，只能往边上走，找高个子的打听。
一位仿佛鹤立鸡群的白发老先生瞬间吸引了她的视线，老爷子比所有人至少高半个头，她猜身高得两米以上，于是赶忙往他那边钻。
“老先生，里面干嘛呢？”
白发苍苍的先生低头看看她，下巴都快贴到脖子了，孟千眠看热闹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半。
看什么热闹？她需要赚钱、吃饱、长大个！
“小丫头准备的挺周全啊，分我点。”老先生用眼神示意她手里的饼干，原本严肃的脸眉毛一挑，孟千眠的吃货雷达就亮了，知道是遇到了同好。
不过她都要饿扁了，在和两米老爷子交朋友还有垫肚子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不给、不给，我饿着呢，您自己去买呀。”
“里面比武争夺源灵购买权呢，去买吃的岂不错过了热闹。”
一听比武，孟千眠忍不住踮起脚尖往里看，可她一米五的身高，就算蹦起来，视线都越不过乌压压的人墙。
“把饼干分我，我告诉你里边怎么了。”
孟千眠被勾的心里痒痒的，又抬头看看老爷子那仿佛瞭望塔的身高，忍着挖心挖肺的疼，分给了老人家一块饼干：“什么源灵啊？还要比武抢购买权。”
“是只三级的战宠。”
“战宠有什么技能啊？”
老爷子好像没听见似的，把饼干搁在嘴里，不说话了。
孟千眠被老爷子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古地球的河豚。她把饼干袋子捂得紧紧的，宁可看不着，也绝不理会老爷子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
“霍武你耍诈！”里面突然传出沈际飞的声音，孟千眠拿饼干的手顿住，紧接着就听见他嚷嚷，“谁有医疗源灵？救人啊！”
孟千眠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火速把饼干袋子底角扯直，她仰头将最后两块饼干和所有的饼干渣吃了个干净。毫不顾身旁白发老先生惊讶的表情，她用手背抹抹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千眠！千眠！救救我哥！”
沈际飞朝东喊两声，朝西又喊两声，她如果不过去的话，估计他会扑到人群里来找她。
孟千眠叹了口气，看了这么多年的热闹，也该到掏门票的时候了。现在往人群里走异常容易，她几步就走到沈际飞身边。
他正半蹲扶着一个黑发男生，他们兄弟长得有点像，可能是由于受伤的原因，满脸惨白的哥哥看着比愣弟弟清秀不少。此时他的眼睛完全闭上，只有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证明人还活着。
孟千眠的视线定在他腰间的鲜血噗噗往外冒的伤口上。沈际飞已经把源灵猫抱了出来，拽着他的猫爪往他哥的伤口上贴，但小猫跟他没有契约，根本不管不顾，死命地挣扎，还弹出了锋利的指甲。
孟千眠伸手挡了一下，小猫爪子才稍微收了收：“快把它收回源灵盒子里去。”
“你帮我和它契约吧？我哥这样撑不到中央医院。”
“我哪会契约？”孟千眠心道不好，赶忙瞪了他一眼，可沈际飞这会儿心思全在他哥身上，根本不理。
“你帮帮忙吧！”
“呦！私契？”
身后传来一个充满挑衅的声音，孟千眠强忍着好奇心，没有转过去，她知道让人记住脸没好事。
“喂？契约中介么？我举报，香积大道旁边，有人私契。”
她就知道。
孟千眠合上眼睛，冷静了一瞬才睁开。生气归生气，她要是没在这里也就算了，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契约哪是谁都能会的。”孟千眠放松地笑笑，“我不过是运气好，有只带医疗技能的源灵而已。”
孟千眠说着，将手伸进背包，摸索她那只仅有的三级源灵。这人伤得太重，用等级低的源灵来救，可能会留下病根。
她调动全身的灵能，输送给包里的三级源灵。分化源灵，要比给源灵升级，耗费的灵能多得多。何况这还是只三级源灵，孟千眠已经很久没有给高级的源灵进行功能化了。
源灵的分化是一个奇妙的过程，它会将人脑海里呈现的东西，具现化出来，但这种意识传递，通常伴随着不同程度的偏差。
但是，她所想的，源灵都能理解。只要她的灵能足够，源灵就能分化成她想要的样子。
孟千眠身上开始冒虚汗，她尽力不让周围人看出他的异样。另一手的指甲抠进手心，保持自己的意识清醒。
“千眠，你有带医疗技能的源灵？”
看到沈际飞要扑过来抓她的肩膀，孟千眠心里的心仿佛沉到海底。
她现在已经虚弱得没有任何力气挪动或是躲开，他这一下要是真的拍过来，源灵功能化被打断，源灵功能化废了不说，她还可能灵能逆流。
那样的话，别说让她救人，她自己都需要给抬走。
眼瞧着沈际飞的大手朝她伸了过来，孟千眠升出一种死期将至的绝望感。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扣住沈际飞的手腕，孟千眠仿佛劫后余生般看向手的主人。
他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顾不得去看他哥似有深意的眼神，孟千眠将她最后一丝灵能输送给源灵。
“让让！”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系酒红色领带的人拨开人群，走到孟千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