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补给
“你这个该死的大傻瓜！”琉璃尖叫起来。叶辰不理她，关掉了引擎，打开了后门，从点火装置拿出钥匙，然后从后座爬了出来。他爬出车外，走进超市，靴子踩得大理石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嘎吱嘎吱响。
易寒不得不承认，他的另类停车方式，虽然损坏了面包车的外观，却使他们面临的局面变得异常轻松。他不仅让他们安全地进入大楼，同时他还设法堵住了入口，而且在他们决定离开之前，入口会一直被堵住。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不想让叶辰知道他赞成。
易寒确信自己很难接受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认为脚踏实地很重要。如果他通过夸奖叶辰采取冒险的、粗暴的行为来增强自信，他不知道接下来叶辰还会干出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来。
易寒跟着叶辰走进超市，琉璃在后面紧紧跟随这。
“该死的，”她厌恶地皱起眉头。
“臭死了，不是吗？”叶辰说着，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易寒捂住了鼻子，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和腐烂肉体的恶臭。不仅令人不快，还令人窒息。它弥漫在空气中，他能感觉到它覆盖着他的喉咙，弄脏了他的衣服和头发。琉璃感到浑身难受，她努力控制住胃里不断上涌的胆汁。
“我们应该继续前进，”易寒建议，“我们不该在这里呆太久，除非我们需要。”
“我同意。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情况……”她的话被打断了，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摇摇晃晃的僵尸撞得她失去了平衡。
这具跌跌撞撞的僵尸悄悄地沿着一条满是腐烂食物的通道走了过来。琉璃尖叫着，本能地把僵尸推倒在地上。易寒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留着黑头发的店员，用枯萎的胳膊和腿胡乱拍打，拼命地想把自己弄起来。没等它爬起来，他一脚踢在它的脸上，它又倒了下去。
“我们应该四处看看，”易寒说，焦急地从这边看到那边，“这里肯定会有更多的人。”他是对的，那辆面包车撞在玻璃门上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引起了另外五具被困在大楼里的衣衫褴褛的僵尸注意。四名店员和一名送货司机笨拙地摇晃着，慢慢向三个人靠近。躺在地板上的那具僵尸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抓住易寒的腿。
易寒把它抖开，又踢了它的头，“他妈的，”他吐了一口唾沫，“我们得把它们搬走。”他又环顾四周，发现一家面包店的橱窗后面有一排双层门，上面堆满了发霉的变质面包。 他一言不发地抓住脚边的僵尸，拖着它在地板上走。他踢开门，把那人的遗体扔进了一个装满了冰冷、死气沉沉的杂物的房间。他朝琉璃和叶辰走去，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一个收银员），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了它。“再抓一个，好吗？”
叶辰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抓住最近的僵尸。他把它拖到面包店里，僵尸的四肢在死气沉沉的空气中划出绝望的、不协调的弧线。它撞上了另一具僵尸，这个僵尸刚刚站起来。
意识到需要速战速决，琉璃跑向其他僵尸，她把一名年长的清洁工僵尸推了进来，这名清洁工在叶辰不知情的情况下危险地靠近了他。她垂下肩膀，向那个僵尸冲去。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把那只僵尸撞飞进了面包店里。
易寒推了二十多辆购物车挡在面包店门口，不让它们挤出来。“我们走吧。”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面在牛仔裤后面擦着脏手。“你能拿到什么就拿什么。”易寒一边把豆子、饮料和方便面、罐头等装进纸箱，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面包店里的僵尸们，冷冰冰、毫无感情，茫然的透过门上的方形小安全玻璃窗凝视着他。他们还在不停地移动。他们吵着要出来，但是无力挤出来。他们在监视他吗？如果他们没有迅速行动起来，把那些僵尸锁面包店里，它们会不会像先前农场里那具孤零零的僵尸一样袭击他呢？
“天啊。”叶辰突然喊。他站在大楼的另一端，对着易寒和琉璃，就在那堵住大门的面包车附近。他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里发出了诡异的回声。
琉璃立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会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他惊恐地回答道。
琉璃和易寒对视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到叶辰站着的地方去。叶辰正要把箱子装进面包车的后部，突然注意到外面有一大群病弱腐烂的僵尸。他们冰冷、僵硬的脸紧紧贴着挡风玻璃和车门玻璃。更多的僵尸试图从面包车的两边和超市门框之间的缝隙里挤进去，但没有成功。
琉璃透过面包车，凝视着那些用黑色空洞的眼睛回望着她的怪异面孔。“他们是怎么……”她开始说，“怎么有这么多……”
“听见我们踢打他们的声音了吧？”易寒低声说，“外面静悄悄的。他们能听到几公里外的撞车声。”
叶辰小心翼翼地探进车里，环顾四周，“这里有很多该死的僵尸！”他吼道，声音大得足以让其他人听到，“至少得有三四十个。”
“该死！”易寒咒骂道。
“什么？”琉璃问道。
“这只是个开始，”他回答，“该死，我们进来时声音太大了，整个大楼可能都被包围了。”
三个人静静地站在一起，大脑一片空白。他们每个人都在等着别人行动，但没人采取行动，他们尴尬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叶辰最后说，陈述了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们需要的东西都拿到了吗？”易寒问道。
“别磨蹭了！”叶辰厉声说，“我们得走了。”易寒立刻开始往面包车里装箱子和一袋袋的食物和给养。“你们两个先上车。”他边说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