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然的地方

在豪华轿车里，安文宇坐在安文昊的前面。 在江康城外面，静电干扰消除了，他能够通过赛车的通讯系统联系。

“你的病人服了镇静剂。”传来一个微弱的，几乎是漫不经心的声音。“ 吐了一点，似乎旅行得不太好，我想是镇静剂的原因。” 

安文昊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说：“清洗不会有什么坏处，反正他们会在勒川源看到的。”

安文宇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留下了指示。” 然后对收音机里说：“另一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非常顺利。干得好，谢谢。”

“好，”安文宇很高兴. ”

“这个目的是什么？控制中心？”

“他们已经准许我去海安城。” 

“我们吉右郡医院的人会照顾你的病人，”安文宇说完。 

“我们一会儿就来。干得好。”看不见的飞行员回答。 

在海安城，兄弟俩旁观，而他们的人从直升飞机上看着女孩。 他们赶到的时候，她还在服镇静剂，已经脱了衣服，洗了澡。 剩下的部分要花大半夜时间。

 他们观察了大约一个小时——灌肠、抽水机操作、机械排尿、净化，但之后他们就失去了兴趣。 

指甲的修剪、牙齿的清洁和抛光、在她的各种开口处使用速效杀菌剂（洗剂待最后一次洗澡时取出），所有这些都将继续下去。 

临床上，但不太有益：健康不是运动的目的，只有清洁。

“全都浪费了。”安文昊厌恶地摇了摇头，他们在午夜时分回到公寓。他们不会睡觉，而只是休息。

当休息时间结束的时候， 他哥哥回答，“一点也不。 嗯，也许是女孩自己，但不是努力。 毕竟，他喜欢它们干净。” 

她不能对他撒谎，不能隐瞒任何事情。 

在她的头脑之外，我们只能寻找线索。 

里面他可以把一切都暴露在她脑中的电子和她过去的模式中，暴露在她脑中混乱的记忆中。 安文宇的哥哥似乎很感激，但他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变了。 

“啊，但是他会泄露他发现的东西吗？ 或者他会像他惯常做的那样，变得晦涩难懂？ 他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了。”

“他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的。”对方点点头。 

“好久不见了，他饿了。 他会很感激的，她也会很难得的。 哎呀，我自己也能想像得到她！ ”

“什么？ 但是你可以想象吴妈，如果只有这些的话！ 当他们在一段楼梯顶上分手，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哦，同样地，胡梦琪在后屋里吗？”

“大概是这样，”他哥哥回头瞥了他一眼。“如果你问，我们会派人去找她吗？是的，我们会的。”

为什么？ 

“也许你自己喜欢她？”

“不太喜欢，”安文昊告诉他。 

“因为你比我先到过那里.” 这句话里没有恶意，安文宇的回答也没有恶意：“它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他平静地说。

黎明前一小时，兄弟两又在海安城的秘密中心见面了。 在宽阔的地窖和古老的地基下，在基岩深处的一个地方——一个被称为‘深坑’的地方——他们亲自参加了最后的行动：把女孩放进一口又旧又干的井里。

井的井口大约有四米宽，墙与墙之间；墙不到一米厚。是用古老的砖石凿成的大块砌成的。用带电的金属网做成的‘盖子’装在对面的墙上，像格栅一样把开口盖住。 

但是这个深坑暂时没有动静，甚至安氏族人也闷闷不乐。 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在大约二十五米深的地方，它打开成了一个曾经含有水的囊。 现在，他们的父亲住在里面。

一个机械起重机站在一边，它的门架伸向坑外。 

一张金属桌子用铁链悬挂着，慢慢地旋转着，女孩赤裸地躺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 在她的一生中，她只有一次是干净的，毒性较小的：在她出生前的日子里，在人类的第一只手放在她身上之前。 

现在，我的手将落在她身上，但首先是审讯，不是审讯那个姑娘，而是审讯老安。

只有兄弟俩在场，这对较小的、更容易受影响的或腐败的思想是不起作用的。 

“那么，一个人怎么能败坏安家的人呢？”

这个洞穴是一个自然的地方，只是因为它的怪异的居民才使它变得不自然。 

岩石的岩壁被卷回黑暗中，但矿井本身却被照亮了：一排强力的聚光灯从硝烟斑斑的石墙上照下来。 在阴影蔓延的地方，石阶被切割成一个盘旋上升的通道，通向高高的头顶。 台阶脚下有一扇用五厘米长的钢筋做成的格栅组成的气压门守卫着出口。 

门的控制面板设置在灯火通明的竖井内，就像那口旧井的盖子一样，这扇通往出口的门并不是用来把任何人或任何东西挡在外面的。 

精神病院就在这，安文宇静静地站在井边说：“就好像‘疯子’在海安城的故事……”

安文昊马上警告他：“永远记住，兄弟，他能听到你的声音。 即使在你睡觉的时候，或者是你迷失在欲望中时，他也可能在那里。 直到现在他还在这里。”

安文宇知道这是真的，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父亲。 

在他们的声音的回声中，尽管有耀眼的灯光，还是在最黑暗的阴影中的移动。 它弥漫在整个气氛中，仿佛这个地方闹鬼。 但老安并不是鬼。 只要他是他们的先知，他就永远也不会了。 

“喂，你准备好了吗？”安文昊舔了舔他肥厚的嘴唇。

他永远不会‘准备好’，也不会真正准备好，但必须准备好。 他一直是老头子的宠儿，被一个有时间陪他的父亲“宠坏”了。 

至于安文宇，他太早熟了，他父亲从来没有时间陪他！ 由于对对大多数事情有所了解，也许住在坑洞里的人已经预见到安文宇会喜欢他的那个时代。

“父亲，”安文昊从那口旧井的边沿上探出身来，透过铁丝网向下凝视着一个正在倒退的大石块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