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同样的故事
他们很少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白旋和小睿正处在验尸官之母所说的那种地方，她的询问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鲜明的定义。
一个充满戏剧性的风景的地方，不管多么陌生；在漫长的、雾蒙蒙的夜晚，斜斜的、阳光灿烂的白天，长长的草和野花。一个完全超出了白旋以前的期望，超出了她平凡的想象力的花园。
因为在这个时候，它也超出了验尸官的想象力，而且在他放弃了找到它们的任何真正希望之后，它还会久久地呆在那里……
但是现在首先，江文博重新考虑他已经检查过的地方，从白旋和她的家人一起住在东北海岸的山城的老房子开始。矿井已经被挖出来并关闭了一段时间，所以这个地方看起来比以前更没有那么深情，但那里的人一如既往。
当然，如果白旋或婴儿真的想躲开他，如果他们真的躲着他——他被迫相信这是真的——那么这将是他们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江文博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看了。
“他所发现的使他更加悲惨，”他说，“他不能像过去那样简单地接近白旋的人民，因为他已不再是他了。”
什么去告诉他们他是江文博，并试图解释？他们决不会接受这些，这些地心吸盐的——非常地心的——东北人！
相反他在当地的酒吧找到了白旋的父亲，介绍自己是江文博的朋友，并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话短说，白旋和江文博结婚了，生了一个孩子。
十八个月前，她带着孩子去L市与丈夫团聚，他在那里工作，写书什么的。她对他的工作总是很沉默。
这一点也不奇怪；他没有一份“合适的工作”，她可能有点惭愧。什么，江文博？唉，他自从离开学校后就再也没有中风过——反正也没有体力活干。
但无论他做什么，写什么，他都做得很好，她从来不缺钱花，但就在几个星期前，她写信说她要把孩子带到国外去。
这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为她没有提到她的丈夫，只有她自己和孩子。 尽管如此，她还是经常暗示江文博在政府里做了某种秘密的工作，也许就是这样。
他们一定是到海外某个大使馆去了。 也许字迹还没写完，所以他现在戴着另一顶帽子。 也许政府给了他一份“特殊信使”的工作，或者别的什么：一个人把重要文件或货物从一个国家带到另一个国家。
或者说不定这篇文章已经写好了，所有这些都是逃税。
除了白旋应该多写信。 最后一封信是什么？
他们毕竟是她的父母……总之，他们显然很担心她，就像他们担心江文博自己一样。 同样明显的是，这不是一份虚构的工作白旋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们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
他从她所有的老朋友那里听到了同样的故事。
于是山城出去了，她根本不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验尸官给E国的 E分支，柯逸辰和他的“反对派”带来了困难。
在同一时期，他们失去了三位分支长官，眼看着E国郊外的总部变成一片废墟！如果江文博和老德摊牌后，他和妻子孩子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他们一直在策划的事情呢？
如果他们知道江文博还活着，尽管他的身体——他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了，那又会怎样呢？ 如果有人可能拥有这些信息，那一定是世界上的ESP组织！
反对党的头号人物李泽福早就知道这一点，在呼玛尔山庄被毁后，江文博释放了她。
李泽福会告诉他们吗？
他们带走白旋和那个婴儿是为了强迫验尸官本人吗？
但是，不，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没有意义的。他在和老德的战斗后变得没有肉体了，世界上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回来，甚至江文博自己！
但另一方面，它的一部分是有意义的。就在它的末尾，在东部溏沽巴山脉的吉庆地区，李泽福知道他回来了。
所以她本来可以把他给送走的，这就意味着她的E国上司把这件事都放在重要的地方。
十八个月？
不可能，他离开前E国的机器，还不够用！这意味着这将是另一个死胡同，在某种程度上，验尸官很高兴。
他不愿意把这归咎于李泽福，部分原因是他真心喜欢她，但主要原因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或他的再也不会遇到的警告。
如果威胁没有分量，那么它就不是威胁，但这样他就不必强迫它了。
白旋去过哪里，她可能想回哪里？不值一提。她曾表示过去哪儿的渴望吗？又一次，哪里都没有。
从十几岁开始，她只想和江文博在一起。他也不是最有反应的情人。
事实上，他已经无数次地问自己是否真的爱她，或者她只是一种习惯。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犹豫不决，他不能告诉她，因为她自己也很确定，但现在他反正因为不确定而鄙视自己。
但另一方面，你要如何告诉爱你这么久的人，只要你记得，你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没那么容易。
当她怀上你的孩子时，就更难了。
雾蒙蒙的风景，戏剧性的风景，荒凉的悬崖小径和花园，繁星点点的天空……让我想起了一幅画，但是那是什么地主呢？
高山峻岭，繁星点点，在高空闪闪发光。在幽灵般的极光编织下，一大片巨石延伸到遥远的北方地平线上。
就像是他自己想像的一样？
一定是这样，因为他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但无论如何，它已经在逐渐消失，像梦幻般地融化在虚幻之中。
这也许是最好的解释：在试图想象白旋理想的栖息地时，他唤起了某个旧梦的残余。
其实并不老。确实是新的，所以它的实际事实——它的现实基础——还没有发生。但验尸官不知道这一点，在短短一秒钟左右的时间里，这张照片就完全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