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诅咒

除非我警告你：这是非常重复的东西。恐怕我会把你烦死。要不是这样，我也一定会把你弄睡的。”

安森林的成功使他很高兴，使他看起来更亲切，更有人情味。可是柯逸辰一直待在那儿，直到最后。安森林的话是对的，他的话重复得很乏味，到柯逸辰说完的时候，他的确打起了哈欠，“现在他可以睡觉了，”医生告诉柯逸辰，他们把灯关掉，离开了江文博的房间，“然后在他的办公室里，柯逸辰问：“下一步怎么办？还有什么我应该做的吗？我明天早上要和江文博一起吃早饭。他可能会显得有点困惑和不情愿。不管江文博的这个大秘密是什么，你所有的 E支部特工大概都知道。”

“是的，”柯逸辰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知道这件事，江文博知道我们知道。”

“因此很混乱，”安森林为他说完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检验它，甚至也不会提出来。或者如果你必须这样做，那就让别人来测试。”

“陌生人？但离这里远得很，”柯逸辰看出了其中的意思。“就这些吗？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安森林看了他一眼，撅起了丰满的嘴唇说：“他不再是你的孩子了？”

“对。他在继续前进。他有事要做。但你为什么要问？” 

“这重要吗？”安森林又耸了耸肩。

“可能有我不知道副作用？”

在柯逸辰表现出惊慌之前，安森林说：“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进入了他的思想——或者没有进入了，但我已经打开了一点。有些人的头脑就像一扇生锈的门。正如我告诉你的，江文博的门在焊接关闭的附近被诅咒！ 所以我涂了一点油，柯逸辰，你看，这不只是毒品、我的眼睛和我的声音，这也是我的思想。不，我不像你和你的人那样特别，但我也一样特别。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通过打响指把某些人压倒！但江文博不在其中。他很难相处。不过现在我已经给他的铰链上了油，可以说，下一次他可以更轻松些了。”

“下一次？”

“如果有人抓到了江文博，那就有可能。提醒你，他们可以像我看起来那样“轻松地”进入他的大脑。”

“他们可以撤销你所做的事吗？”

“啊，不，我没那么说过！” 安森林伸出了一个警戒的手指。

“我已经做了，据我所知，只有我能打破它。但江文博的其他想法现在可能更容易接近。 他可能更容易屈服于催眠暗示。然而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可能性。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担心这件事”

但事实上，柯逸辰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一直持续了五个星期。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一个人的体内；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式削弱他，然后让他的心灵之门在未来某种精神入侵的风中无助地来回摆动！ 

他只是又过分夸张了，仅此而已。 这倒不像是验尸官会碰到另一个催眠师，是吗？

不过，柯逸辰自己也不会希望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不可能！这当然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只要他的守护天使的才华还在守护着他。

在最后两个问题上，柯逸辰一个是大错特错，另一个则是大错特错。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早熟的人，这也许也是...

同一天晚上，江文博走进了山阳城市中心，叫了一辆出租车。 

天在下雨，他不想走路，而且无论如何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书上没有BJ的名字。 但是他的出租车司机应该知道这一点。

“BJ”他对那人说。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他，悲伤地摇了摇头，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还有很多便宜点的地方可以让你大肆挥霍。可是酒吧里的酒要花一大笔钱呀！”很明显，他是个精明的龙怀山人。

“谢谢你的建议，”江文博对他说，“但是 贝宁的人就行了。”

“就像你说的，”对方耸了耸肩，“啊，对了，是那些小姑娘。” 

当出租车从王子街向右拐进一条迷宫般的小巷时，“验尸官”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的主要标志——山阳城城堡的灰色部分消失在雨水模糊的天空中，后面是复杂而融合的闪亮屋顶和拱形堤道。 

峡谷的墙壁回响着，两边的街道和小巷都显得暗淡乏味，几乎是地下的。江文博在刺耳的、令人紧张的挡风玻璃刮刀声中望着前方，可以看到城市的灯光反射在低垂的云层下面， 他甚至可能在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后座上打盹。 

“BJ到了。”司机咕噜着，把他的出租车停在一条狭窄的三层楼高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用维多利亚式露台的砖砌而成或延伸的。

江文博摇醒了，僵硬地爬下出租车，付了车费，然后翻起衣领，在街上来回张望。当计程车开走时，他发现这一带已经破旧不堪，而且一点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这和贝宁或他对她的想象很不相符，但是他对她有什么想象呢？他想过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像咖啡馆或赌场， 或者L市、阳和城、山城和龙怀城，M市、N市、所有他能想到或是去过的地方。但是江文博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的地理位置，但他知道他再找到它不会有任何困难。 

他本能地把这个地方的感觉——它的光环，它的“协调”——吸收到他的形而上学的头脑里。从现在起，利用莫比乌斯连续体，他就能随时到这儿来。

雨哗哗地打着斜坡，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对于普通的商店来说已经太晚了，在街的另一头只有一个深夜还亮着灯。一份中式外卖可能在半路上开着，餐厅对面还有一家酒吧，从不协调的“老式”靶心窗户里射出一点橘黄色的光。 

“但是， 贝宁在哪里？”有一阵子他以为司机是把他扔在了已知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