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搬离
至少我有机会得到她的热情款待,这样我就不必接受那个油腔滑调的安德格的好意。 “还有别的考虑吗?”“楼雅薇没有马上回答,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边走一边凝视着天花板,然后停下来又转向罗 明德。 ”“ 是的,有。”“你还没有准备好。”罗 明德用最直率的口吻说。 他那双温暖的褐色眼睛几乎泛着红色的光芒,她感到厌烦。 “当然,这就是我的借口。”她茫然地盯着那间空屋子。 “我对罗明德抱有这样的希望。 当他第一次来找我时,我想起了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有一段时间,我得到了。 ”
“我的情人很少关心我。 罗明德真的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还有其他的吗?”安德格问,做了个手势警告她把声音压低。 “是的,其余的呢?” 她提醒他说:“现在没有其他的危险。” “也许到时候会有,但谁又能说的准呢? 罗明德还在巴卓卜,而我在这里——在阿贝孜地区。”她比他更善于间接地说话。 “在此期间肯定会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但我并不像你那样担心。 即使是在这里,也总有可能找到暂时有用的东西。”“看你,愤世嫉俗的?”“罗明德逗弄她。”“我,很实际的。我已经听天由命了,我的朋友,我并不愤世嫉俗,”她把她那青铜色的蝴蝶结的长褶拉得更紧了。 “他们说这个城市很热,我不在乎;我觉得冷。 这里有一片黑暗,一种与太阳无关的寒冷。”“ 这个地方和巴卓卜在许多方面都不一样,”罗明德说道,他又一次望向门厅里的那间阴暗的房间,“幸运的是,巴卓卜人是会冲动和任性的。” 那个可怕的安德格不是详细地告诉过我吗?”“她又焦躁不安地走着。 ”“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只能接受巴卓卜作为家,对我们来说,她是地球的中心。”罗明德跟着她冲进两个通向前厅的接待室中较大的一个。 “不过,”他坚持说,“不要太过悲观。 我们在这里是忍耐的,据我所知,我们不会得到太多的忍耐。 但据我所见,一个仅仅是女士,不论有没有财产,都不值得关注,而一个来自巴卓卜的女士只不过是一种娱乐而已。 你知道,这是我们的举止,也是我们不得体的表现。”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烦恼,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足以使罗 明德改变话题。”“你会接受董蕾的邀请吗? 她决意要为你的缘故向你履行她的义务。 她说她会把你介绍给这个城市最好的阶层。”“谁能猜到为什么呢?”楼雅薇边说边迅速地检查房间里的变化。 “我想我们到处都得有那些沉闷的圣徒,是吗? 罗明德指出:“我已经要求在我的私人房间里保持静止不动,所以大家都知道我是虔诚的,你认为真的有必要再有一个吗?”“王是个虔诚的人,他的王宫也是这样。而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我这个年纪,最好是这样,”她说,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真开心。 “很好,你看,我们还有另一块地方,上面堆满了拙劣的艺术作品,还有一些烧香用的壁炉。 既然你这么保护她,就派个使者去找董蕾吧。 "她耸耸肩说:"我今天晚些时候会去拜访她。如果她没有空?那就问问她什么时候大约一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我们再安排。”“为什么不呢?”“罗明德没有回答,但他执行命令的速度明显地使他松了一口气。”“等到奴隶被派到都贝天的豪宅去作信使的时候,楼雅薇已经把她买下的那幢房子绕了一圈,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访问。 自从上次在巴卓卜举行宴会以来,她一直选择低调的服装和稍显奢华的装饰品来穿戴,认为这会抵消拜所额那人对巴卓卜人的一些不利态度,"不过,她在罗明德为她安排到都贝天家去的那座封闭的轿子里犹豫不决。 “你在阿贝孜地区,有名望的女人除了去赛马场和市场外,不在街上露面。有些需要女人出面的场合,也需要遮住面部。他对她很严厉,需要她更多地运用她的智慧,做她并不大愿意的事情。”“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这件事——我已经这样做了,发现这件事令人震惊。”她用自己的双手把丝绸挂件拉紧。 “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我不跟你说话,那是你自己的错,祖玛人。”因为楼雅薇只是在罗明德不高兴的时候才打电话给他,他没有回答,而是退后一步,允许搬运者开始搬运他们从巴卓卜带来的行李。都贝天的房子是在一座山上的——尽管楼雅薇拒绝把这些小山坡看成是山——在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因为楚瑜的热情而变得狭窄。 当搬运者们放下轿子的时候,他们正像拖车的野兽一样大汗淋漓,使劲地吹气,因为当他们靠近王的宫殿和他最雄心勃勃的计划——扩建最神圣的智慧圣殿的时候,有四个穿着都贝天制服的私人士兵从宫殿两侧护送楼雅薇时,他们把车抬上了房门。 所有的人都密切注视着她,每个人都把一只手放在剑柄上。”“我叫楼雅薇,是巴卓卜的女士。 ”“我很荣幸能和伟大的都贝天将军的夫人会面。”她觉得这对这些喜好礼仪的拜所额那人来说是够正式的了。这位身穿一般商人都买不起的衣服、面孔光滑的仆人使她对这座大房子的门廊充满了敬意。 “请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会有专门的人带你去见这位威严的女士。”“你真好,”楼雅薇谎称,“仆人从她身边走开时什么也没说,让她一个人站在巨大的八角形门厅里,除了一系列可怕的圣徒与魔鬼作战的壁画和其他外国人的怪异而僵硬的姿势外,没有别的可看的。 楼雅薇发现自己渴望年轻时的景象。 在这强烈而抽象的痛苦中,哪里有一只海豚、一只狗在啃骨头、一只小天使在摇摆着笛子或酒杯? 这是她回忆起很久以前长大的那些日子里最亲切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