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调坏了

在林萧的公寓附近，有一家综合加油站和杂货店，林萧停下来进去查看商店的公告牌。 他在上面贴了一则广告，上面写着“木匠需要工作，合理的价格”，他的电话号码复制在小标签上，供潜在客户撕掉。 他想确保所有的标签都没有丢失，它们没有。 

他和店里的店员 李想聊了几分钟，又问店主康家成是否需要帮助。和往常一样， 康家成说有林萧的申请文件。公寓楼是用茶色的砖砌成的，在这些热气腾腾的日子里，小房间里热得像紧闭的拳头。林萧下了车，后背湿透了，用钥匙打开了邮箱。 本周，他在分类广告的“招聘”部分刊登了一则广告，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他希望能得到回复。 信箱里有两个信封。 

第一封信是一位竞选连任的市议员寄来的，寄给“居住者”。 第二封信的回信地址是浅溪市第一商业银行。 林萧不喜欢那副样子。 他撕开信封，打开里面那张白纸，读了起来，那是银行贷款部寄来的。 虽然这种拘谨的礼节并不是贾勒的风格，但他也已经这样认为了。 他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读完了亲爱的林萧下面的那一段，当他读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一击。 然而，有价值的贷款客户. 正如我们现在看到的那样行动. 由于你过去不稳定的付款记录和当前的拖欠. 交出钥匙、登记证和适当的证件.。 1990年雪佛兰皮卡，彩色金属雾，发动机序列号. 

“天哪，”林萧低声说。 “立即收回……”林萧眨了眨眼睛，在灼热的阳光的白光中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正把他的卡车开走。两点前十分钟，林萧穿过旋转门进入第一商业银行时，他穿着他最好的衣服：一件短袖白衬衫，一条带淡蓝色条纹的领带，还有一条深灰色的裤子。 他脱掉棒球帽，梳了梳头发，脚上穿的是黑色的鞋子，而不是工人的靴子。 

他原以为银行内部会像一般的全速空调那样寒冷，但银行内部并不比街道凉快多少。 空调坏了，出纳员在他们的柜台上流汗，林萧走进电梯，他的新衬衫已经湿透了。 他的右手拿着信封，信封里有一封要收回的信。他吓坏了，贷款部在二楼。 在他走进庄严的橡树门之前，林萧在一个饮水机前停下来，又吃了一片阿司匹林。 他的手开始颤抖。 算账的时候到了。

一个叫赵岚峰的人喝了一口茶，赵岚峰的签名下面是一个头衔：经理。 两个月前，贾勒是贷款部门的经理。 林萧尽其所能地鼓起勇气，迎接眼前的一切，他打开门走了进去，接待区里有一张沙发、一组椅子和一个杂志架。 这位名叫杜伊的秘书坐在办公桌前的电话上，电脑的屏幕在她面前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她四十九岁，头发花白，身材匀称，皮肤黝黑，林萧已经跟她谈过很多事，知道她每周六都在湖边公园打网球。她脱下桃色西装的夹克，把它披在椅背上，一把扇子正对着她在档案柜顶上旋转。

林萧看见她身后那扇紧闭的门上不再有贾勒的名字。 门上刻着赵岚峰。 ”“等一下，”杜伊对林萧说，又回到她的电话里。 这与再融资有关。 林萧站在桌子前等着。 窗户的百叶窗是关着的，以遮挡阳光，但即使风扇在动，暖气也使人窒息。 最后，杜伊以“再见”了，挂断了电话，她对林萧笑了笑，但他看得出了林萧的不安。 她当然知道，她把信打出来了。

“热吗？我知道很热。” “我们需要一场好雨，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下雨就会把痛苦从天空中带走。”林萧说。 “他怎么了？”她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嘴角在皱着。 “嗯，这很突然，这是肯定的。 一 周前的一个星期一，他们打电话到他楼上，他星期二收拾了桌子，然后就走了。 他们把这个新来的家伙带了进来，他真是个硬汉。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贾勒在这里呆了八年，我想他会一直呆到退休。

 “他们为什么让他走？” “我说不出来。”不过，她嗓音的变化告诉林萧，她很清楚原因。 “我听到的是，赵岚峰在新吉市的一家银行里是个真正的火球。一年内就把他们的贷款部门搞定了。”她耸耸肩。 “贾勒是你所希望见到的最好的人。但也许他太好了。”“他帮了我很多忙。”林萧举起了信。 "我今天拿到了" “是的，”她的眼睛变得有些冷酷，坐得更直了。

 “你按指示做了吗？”“我想见赵岚峰先生，”林萧说。 “也许我能想出办法。”“嗯，他现在不在这儿。”她瞥了一眼桌上的小钟。“我不指望他再回来了。我会等着。”“那就坐下来吧。” 林萧坐了下来，杜伊回到电脑屏幕上继续工作。 过了一会儿，林萧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案子辩护。杜伊清了清嗓子说：“真抱歉。 你有足够的钱付一次款吗？”“没有”。他像一阵风似地走遍他的公寓寻找现金，但他所能得到的只有386元6角。他摇了摇头。 这就是他的问题，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插手了。

 “你还没有稳定的工作吗？”，“不，也不会。”，杜伊默默地在键盘上工作。 林萧把信放进口袋，把手指系在一起，等待着。 没有人告诉他，他在该死的小河上，没有桨，而且他的船刚刚漏水，炎热的天气使他很难受。 杜伊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扇子稍稍转个角度，这样就有了一阵微风向林萧吹来。 她问他要不要从楼下大厅的机器里拿一杯冷饮，他说他没事。 “我告诉你，这里热得要命！”她边说边倒着光标更正错误。 “空调今早坏了，这第一件事，你能相信吗？” 

“好吧，听着，林萧。”她看了他一眼，他畏缩了进去，因为从她的表情中他看到了怜悯。 “我得告诉你，赵岚峰先生不喜欢倒霉的故事。 如果你能补偿一笔付款，那可能会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