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河内小巷

“来一块草莓派怎么样？” 在房子上？他正要说这句话听起来很好，这时迟雪珊的眼睛突然从他身上移开，她凝视着窗外。 “哎呀，”“瞧，他又来了！”林萧回过头来，看见朋克乔与贺和那个叫陈晓燕的女孩在红色卡马罗旁边争论。 她一定说了什么话使他吓了一跳，因为他举起手臂，好像要用反手打她，她退了几步。 他的脸气得扭曲了，现在林萧和迟雪珊可以听到他隔着玻璃的喊叫声了。

 “我向老天发誓！”“我知道，当我盯着他的时候，他肯定会惹麻烦。”“让我去拿我的棒球棒。”她走到柜台后面，把钉着钉子的棒球棒藏起来。外面，乔与贺已经停止了攻击女孩。 林萧看着他打开卡马罗的后备箱，把一个破旧的棕色手提箱扔到人行道上。 它的门闩砰的一声打开，行李箱里的衣服以五颜六色的螺旋形散落。 一个粉红色的拉绳小包掉了出来，乔与贺津津有味地猛击。 

他向它冲去，狠狠地踢了一脚，陈晓燕把它捡起来，退了回去，保护着它靠在她的胸前，她的嘴扭曲着痛苦。 “你从这里出去！”迟雪珊在门口喊道，她的棒子准备好了。 两个加油站的服务员走过来看这场喧闹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人，他们至少能像强击手一样咀嚼小袋鼠。 “去吧，不然我要叫警察了！”，“老婊子，亲我的屁股！”乔与贺喊道，但他已经看到这两个人过来了，他开始加快了速度。 

他砰的一声关上后车箱，爬进汽车。 “陈晓燕，我和你分手吧！ “听我说？”“那么说吧！” “来，拿着它，继续走！”她的拳头里有一些钱，她把钞票从卡马罗的窗户扔向他。 引擎轰隆一声响。乔与贺还对她大叫了一声，但是被引擎的声音淹没了。然后他把卡马罗扔到了倒车处，朝出口转了半圈，同时按下了油门。 宽大的后轮尖叫着冒烟，当它们咬住人行道时留下了黑色的牙印——当卡马罗咆哮着冲向前方时，两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只得跳起来求生。

 林萧透过车窗看着那辆学生车飞驰而过停车场，三次眨眼间就缩小到红灯大小。 汽车驶向I49北行的斜坡，很快就看不见了，因为林萧喝了一杯咖啡，看着那个女孩。她没有哭，这是他预料到的。 当她打开钱包，把那个粉红色的拉链袋放进去时，她的表情是冷酷而坚定的，然后她开始收拾她散落的衣物，把它们放回手提箱。 

迟雪珊和加油站的男孩子们说了几句话，那个被钉子刺穿的棍子在她身边。 当陈晓燕找回她的东西时，他一直朝卡马罗走的那个方向看。 迟雪珊帮她把最后几样东西收拾好，然后那个女孩啪的一声合上手提箱，站在那里，脸上的胎记朝向北方的黑暗。两个服务员回到了他们的大楼，迟雪珊回到餐厅，把箱子放在柜台后面，但是陈晓燕一个人站在停车场。 “她还好吗？”林萧问。

“说他会回来，”迟雪珊告诉他。 “说他脾气不好，有时会发疯，但几分钟后，他就恢复了理智。”“我想，”“他什么都会”“是的，会的。 我发誓，如果我离他够近的话，我会把他打昏。” 迟雪珊走到林萧的摊位，抬起下巴做了个手势。 “看看外面的她。 见鬼，要是有人那样对待我，我可不会站在他的周围伺候他。 你愿意吗？”“不，我当然不愿意。”迟雪珊对他笑了笑表示赞同。 

“我去给你拿草莓派，免费的。 那对你合适吗？”“就是这样，”“馅饼大多是含糖的蛋白糖，但草莓是新鲜的。” 陈晓燕提着她的手提箱回到餐厅时，林萧已经吃到一半了。 “外面热得要命，”她说，“我坐着等好吗？”“当然可以，再见！ 迟雪珊发现了一只流浪狗，她赶紧倒了一杯冰茶给陈晓燕，陈晓燕选择了门边的一个摊位。 

迟雪珊坐在她的对面，愿意倾听女孩的遭遇。林萧忍不住偷听到，因为他们坐在离她只有几个摊位远的地方。 “不，乔与贺不是她的丈夫，”陈晓燕告诉迟雪珊。 她甚至不是她的男朋友，尽管他们曾经一起出去过几次。 他们住在路城的同一个公寓里，当时他们正在去路城的路上。 乔与贺在一个叫河内小巷的乐队里弹低音吉他，陈晓燕在周末为他们工作过声板和灯光。 莫西兄弟会聚会等等。 

乔与贺如此紧张是因为他有艺术气质，陈晓燕说。 为了发泄怒气，他时不时地大发脾气，这不是他第一次把她丢在路边了。 “但是他会回来的，他总是回来。”林萧看着窗外。 “我不会等他，我自己也不会，”迟雪珊说，“我宁愿坐公共汽车回家。” “他会沿着这条路走大约十公里，然后他就会冷静下来。” “不会是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孩扔出他的车去碰运气的。”“我会回家去告诉那个傻瓜去吻我的马克杯。” 

“你在路城有生意吗？”“是的，我有。”“家庭住在那里？”“不，”陈晓燕说。 “我要去见一个人，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不相信有人会把我扔出车外。” “下次他可能会把你扔到没人帮你的地方去。”“乔与贺会回来的。”陈晓燕一直在窗外看着。” “随时，该死的，如果我在这里等他的话。” 

“嘿，朋友！”林萧转过头来。“你是去南方吧？” “你想载这位年轻女士一程吗？”“对不起。”林萧回答。 “谢谢，”陈晓燕对迟雪珊说，“但我不会和陌生人一起骑车。”“好吧，我告诉你迟雪珊的事”，“我在这里工作了9年。 我见过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我知道我能读懂他们。”“我知道你的朋友一见钟情很麻烦，如果我说那边有一位绅士，你可以把它写在书里。”“朋友，你不会伤害这位年轻的女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