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逃离做准备

“这可不行，”他转向张克曼说，“我要爬到屋顶上去。 我想烟囱盖被风吹掉了。

“小心点，”张克曼说。

他很高兴这一项永恒之城的发明没有被遗忘。 

“屋顶很滑，我会小心的，我可不想掉进我们旁边的谷物市场里，”罗杰说。

“我不想掉进走廊里，再奔向通往椽子里阁楼和屋檐的狭窄的木楼梯。 他意识到他并没有安慰到罗杰；他凝视着他的老师，他的思绪一直延伸到他的过去，直到几个世纪以前，以及他在地球上行走了三千五百年所经历的巨大损失。 

他知道，罗杰理应得到他更好的待遇，他对减轻老朋友的自我谴责无能为力。 他深切地感觉到罗杰的悲痛，并且非常理解这种感觉，只有时间才能平息他的愤怒，头顶上一阵哗啦哗啦的嘈杂声，宣布罗杰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房间里的烟开始消散，烟囱又开始正常地吸了起来。 

攀登的脚步声追踪着罗杰从屋顶一直爬到天花板门，还有他下楼到阁楼的声音。 他径直来到张克曼的书房，衣服湿透了，闪耀着融化的雪。

“是帽子，”他说。 

“我是这么想的。”张克曼用拇指摩擦着下巴。

“暴风雨怎么样了？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风冷得仿佛又回到了天山。他们虽然在我国西北部的坚固的地方，但一个世纪前秋天的回忆，使他们回想起古老丝绸之路的那一条支流，那是多么的凄凉。 

“这样的天气可不是好兆头，”张克曼慢吞吞地说。 

“如果山上没有雪，我现在还是要设法离开，但事实是，我们必须在某个地方过冬，直到通路通畅为止，这比我们所不知道的李斯家的别墅更好，也许不喜欢有陌生人在他的屋檐下。 那么，我们在这儿等几个月也许也是好的。”

“你不生气吗？”“罗杰问道，他的举止的各个方面都受到怀疑。 事实上，考虑到这场风暴的严重性，对此我表示感激；如果我们去出行的话，就麻烦了，”张克曼带着一丝愉快的神情回答说。 

“我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出国，”

“罗杰好长时间什么也没说话，然后说。 “我也不喜欢暴风雨，”

他转过身来，准备离开旭日，去做他的炼金术。

“我要给马思写封信，通知他您推迟启程。还要通知他，过几天我会去找他，看我计划得多好。”

“是是，”罗杰说。

当张克曼从他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缕微弱的日出正努力驱散云层；书房的火炉很冷，大祭司的财宝已经被掏空；房子很冷，使他对自己袍子下面穿得厚厚的感到高兴。 

尽管张克曼对当晚的成就感到满意，但当暴风雨来临时，他仍无法摆脱一种模糊的、持续的不安情绪；他无法摆脱这种不安情绪；他在海天市呆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他后悔自己的耽搁了时间。 

当他沿着走廊走到他的私人公寓时，张克曼称了一下他手里的钱袋，试图算出他做的那些石头的价值：五颗红宝石、两颗蛋白石、两颗蓝宝石和一颗紫水晶，这些钱足以支付他去蔚蓝大陆的旅费。 

他刚从起居室走进卧室，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克曼把口袋塞在床脚边的晒衣机底下，走过去开门。“老板，”罗杰说。 

“我并不想打扰你——”他停了下来，说不下去了。

“什么事，老朋友？”罗杰沉默下来以后，张克曼问道。

“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和您说”

“好吧，”张克曼说，他的神态并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他站到一边，让罗杰进来。 

“什么事？”

“我接到一个非常……头疼的电话，”罗杰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匆匆地把他的消息送了出去。 

“程德成刚刚做完祝福，就来警告我说，星期天做完祭祀活动后，有人要抢走你的房子和财产，因为你没有参加典礼。 

总督的书记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 你的背道是他们想用的借口，他在张克曼说话之前举起了手。 

程德成说过，你到会堂来讨论预言家和族长的著作是不够的，因为你既不是安太人，也不是永恒之城出家人。 张克曼摇摇头，“他的忧虑”现在有了形状和意义。 

我很感激马思？卢伊德提供的介绍，尽管我需要介绍的可能是马思的一个奴隶。 我猜想，“保卫人员”的意图与我们的撤离计划并非巧合。 金达维保卫人员可能不会再有拂菻守卫来保护他了，但他也不是完全无能为力，他的金库很可能是空的。 他会想到我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我是个外国人，他知道我有金子和财产。今后两天，我们得把货物运到城外，尽量不引人注目。 我们可以解释说，我们需要储备足够的别墅，以防暴风雨切断海天市的路。

“如果这是禁止的？”罗杰问道，他的风度没有任何重大变化。

“我不能成为海天市的唯一的居民，没人冬天必须提供他的乡村别墅，”张克曼平静地说。 

“每个拥有别墅的人都会做同样的事情，拒绝我会在“审判长”行动之前揭露他的意图。 我怀疑他不会这么愚蠢。 如果他想要我的财产，他就必须证明他的扣押是正当的，否则就有可能使他的法庭叛乱。”罗杰大声说。

“他们会为了支持一个外国人而这样做吗？”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张克曼指出。 

“他们从城里撤回了他们的士兵，并为此向“保卫人员”征税。 

罗杰和张克曼在一起的时间够长的了，所以这种迅速的计划转变并没有使他吃惊。 

“我对这里的佣人说什么呢？”

告诉他们，”他们不会为我受苦，我将付给他们两年的工资，并在我离开的时候给所有奴隶发传票。 我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人挨饿，所以我也会通过安太寺提供足够的钱来维持这个家庭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