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打谁的脸?
小丑面具!
那个杀手!
以黑暗为背景的小丑脸在光影的扭曲下愈发恐怖,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美人儿,几天不见,想我了吗?”尖细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阴森森的飘散开来。
叶莘惊惧的去抠脖子上的项链。
手机掉在了地上。
“嘘~~~”小丑杀手亲吻着她的发丝,格外贴心的哄着,“乖,闭上眼睛,放轻松,很快就结束了。”
项链一点点的绞紧。
勒进她细嫩的皮肉里。
血腥味蔓延……
“救——命——”
窒息带来的痛苦让叶莘奋起抵抗,手乱抓乱锤,脚也在地上疯狂的乱蹬。
可强烈的求欲望换不来杀手的仁慈。
叶莘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在绝望不甘中,意识变的越来越模糊,她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
……要死了吗?
……不,她不能死……
死神即将降临的那一刻,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莘——”
她依稀听到有人找她的名字。
小丑杀手停止绞杀。
他松开项链,任由叶莘像一团棉絮般软倒在地,然后推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
稳稳落地后,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叶莘从昏迷中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动了动。
“嘶——”
好痛。
抬手碰了碰缠着绷带的脖子,回想起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不过……这次是谁救了她?
“叶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门外,护士进来了。
“我还好,”叶莘回答,又问道,“请问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裴先生送你来的。”
“……裴闻深?”叶莘不敢确定,但下意识就想到了他。
“是的。”护士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真的是他。
叶莘心情有些复杂,又欠他一次救命之恩。
“那他人呢?去哪里了?”
“去林小姐的病房了。”
“哦……”
叶莘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怔愣了几秒,“林小姐她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额头擦破了一点皮,不严重,不用担心。”
“那就好。”叶莘松了口气。
幸好没事。
………………
裴家。
叶家。
林家。
得知消息,纷纷来了医院。
她们一窝蜂的去了林曲烟那边。
林家去看自己女儿无可厚非。
裴家更加重视“太子妃”也是情理之中。
叶家就……有点看不懂了。
叶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直到两个护工推着轮椅进来,客气的把她请去了林曲烟的病房。
叶莘本也是想去看看她,所以没在意。
然而,人未进到林曲烟的病房,耳朵倒是先听到从里头传来的责骂声了。
三家人一边倒的认为那间有问题的理发店是她选的。
林曲烟是被她骗去的。
林家更是叫嚣着让叶莘以死谢罪。
叶莘:“……”
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集体被驴给踢中了?她选间理发店杀自己玩?
众人一看到门口的叶莘就安静了。
叶莘进去。
林曲烟这会头上缠着绷带,人很虚弱的靠着床头,一直抹眼泪。
裴闻深就坐在她的床边,双手叠放在腿上,表情严肃,专注力从头到尾都在林曲烟一个人身上,叶莘进来他看都没看她。
大家揣摩着他的心思,一致认为他此刻对叶莘也非常愤怒。
“叶莘,还不快跪下来给林小姐赔罪!”沈玉娥大喊了一声。
叶莘:“………”
跪下来赔罪?
呵,可真是一个绝世好妈妈。
叶莘懒的理沈玉娥,目光直接落在病床上,“林小姐,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事情经过跟大家说清楚,不然有误会就不好了。”
林曲烟没说话。
林夫人倒是跳了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害的我女儿差点没命!现在你还要出口威胁!”
她边说边逼近叶莘,眼看手就要打到叶莘的脸上。
叶莘人坐在轮椅上,想要起身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抬手去挡。
“裴家的人你也敢动!”
喝止声是裴闻深发出的。
林夫人的手腕更是被裴闻深的保镖扣住,从叶莘面前拖开。
林夫人整个人懵住了。
裴家的人?
这女人算哪门子裴家人?
她不就是叶家白送给裴梓齐玩的一个养女,母凭子贵住到裴家,这样低贱的女人也值得他维护?
裴家跟叶家来的几人见到裴闻深似乎发了怒,貌似他又心疼叶莘了,瞬间不帮腔林家了。
偌大的病房里,站的站,坐的坐,气氛诡谲。
叶莘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说清楚就好了,怎会弄的如此复杂?
林曲烟还在哭唧唧的。
裴闻深幽寒的眸光似一把能将人心剖开的手术刀,扫着林曲烟脸,他问,“到底谁提议去做头发的?"
“叶莘说想换个发型……”林曲烟抽泣的小声说道。
“所以是她要去的?”
“嗯。”
“地方也是她选的?”
“嗯。”
“如此说起来,今天的事情都是她一人的错?”
林曲烟听到此,终于抬起了头,用一双充沛着盈盈泪水的眸子看着裴闻深,“深哥哥,求求你不要去责怪她好吗?要打要骂你就冲我来,我愿意替她承担错误。”
叶莘:“……………………”
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她已经被林曲烟无耻给震碎了。
裴闻深淡淡扬眉,“她害你差点丢了性命,你还这么以德报怨?”
“都是一家人嘛。”林曲烟流转目光去看林夫人,“妈,你不要再闹了,我跟叶莘一见如故,今天的事真的不怪她的。”
叶莘:去你妈一见如故!
在场的人纷纷夸林曲烟善良又懂事。
叶莘撑着轮椅要起身,要过去对质,裴闻深站了起来,“好,同样的问题,我会再问叶莘一遍。”
叶莘抬了一半的屁股又陷了回去。
林曲烟的表情陡然凝滞,“深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吗?”
“你的一面之词,我要完全采信?”
“……可我是你未婚妻啊,她算——”什么东西几个字林曲烟硬咽了回去,随即委屈巴巴的红了眼眶,“这事情就我跟她两个人知道,她要是不承认,反咬我一口呢?我还说的清吗?”
说罢,又是一阵难过哭泣。
仿佛背上了天下奇怨,六月都为她一人专程飘雪。
裴闻深眼神越来越冷,居高临下幽幽吐息,“你不问问,我是如何知道你跟叶莘在理发店的吗?”
林曲烟被点了穴似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