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奈的老太太
顾笙欢缓缓地将果汁杯接了过来。
她本有理由拒绝的,因为自己营养师的身份,大晚上喝果汁会伤身体。
但,如果她拒绝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是陪罪的,那我就喝了。”
她微笑着将果汁一仰而尽,之后,又喝了一杯清水。
看着顾笙欢喝完果汁,傅霆皓的目光变得复杂,陷入迷茫。
背对着傅霆皓的顾笙欢内心却敲起警铃。
看来,她以后要躲得傅霆皓远一点。
顾笙欢转身,对傅霆皓点头示意,然后离开厨房。
却在上楼的时候,与从楼梯转角走下来的傅霆深擦肩而过。
男人顿了一下步子,冷凝的目光扫过她微有凌乱的睡衣。
她微微一笑,“晚上好啊,傅先生。”
傅霆深冰冷的眸子微微一眯,随后下楼,仿若无人。
客厅里。
傅霆皓看着下楼的傅霆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
“你学的那些礼仪呢?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傅霆深一脸不悦的望着眼前吊儿郎当的人。
“你别拿商场上那一套对付我,我不是你的员工,你少管我。”傅霆皓摇晃着杯子里的芒果汁,看都不看傅霆深。
傅霆深看着他不屑的表情,眉头皱的更深,不由的冷声斥责,“你在外面玩女人我不管,但是回了家,你最好收敛一点。”
傅霆皓仿似被刺痛,倏的站起来,低声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你忘了当年笙欢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怒视傅霆深,“是觉得我离你的营养师近了?可我好歹是未婚,有追求女人的权力,你呢?家里有妻子不闻不问,却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是你害死了笙欢!是你!”
“那是你的嫂子!”傅霆深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冷冷开口,用力把他推回沙发上。
“呵……你现在承认她是你妻子了,当年呢!当年你做什么去了!”傅霆皓眼睛泛红,死死的盯着傅霆深,像有万千情绪将要冲出来。
傅霆深拳头死死地攥紧,微微有些发抖,彰显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气氛一时陷入冰冷。
“我这次不是玩儿。”傅霆皓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一见钟情,你懂吗?”
他抬头掩住眼中的情绪,挑眉嘲讽的看着傅霆深。
“算了,像你这样的铁石心肠,肯定不懂。”没等傅霆深回答,他冷声讥讽道,将杯子里芒果汁一饮而尽。
兄弟俩的声音,吵醒了老太太,她睡觉一向轻,被佣人扶着走了出来。
望着楼下争吵的两人,老太太摇摇头,对女佣吩咐道:“让他们小声点,小白正在睡觉。一个总不回来看我,好不容易大晚上回来了,另一个也不知道让一让。唉,都是作孽啊……”
女佣应声而去,而顾笙欢却完全没有听到这一切。
她的房间离楼梯本来就远,身上又开始发痒,让她难受的急步冲回房里。
她正在找抗过敏的药。
记得就是放在包包里了啊,怎么没有了?
突然手机响了,是乔司墨的电话。
她接起——
“这么晚了,有事吗?”因为没找到药,她的语气有些不耐跟痛苦。
“笙欢,我听说傅霆皓回到傅家了,他这个人不简单,你小心一点……”
顾笙欢痒得去抓胳膊,美丽的容颜因痛苦有些扭曲。
“笙欢,你有听我说吗,笙欢?”
乔司墨这才发现顾笙欢半天没有回应。
“我听到你说的了,我知道,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顾笙欢急速说完,她没想到过敏发作的这么快,她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畅,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子。
她急忙挂了电话,终于想起来,她把过敏药放在了另一个包里。
就在她准备开药瓶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哪位?”顾笙欢喘了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扬声问道。
门外安静,没有人回答。
顾笙欢心生狐疑,不会是傅霆皓上来看自己有没有过敏吧?
她刚吞了两片药,但身上的红疹还没有消,不敢轻易开门。
“不好意思……我已经躺下了,不方便开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顾笙欢用略显困意的声音说道。
她抬手关了灯,果然,敲门没再响起。
门外。
傅霆深一身高定睡衣,皱眉站在顾笙欢门前。
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男人的轮廓明明灭灭,被笼罩的很不真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敲门,只是路过她门口,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下意识地敲了一下门。
傅霆深垂眼望着门缝下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他的眸色渐深,看不清情绪。
翌日
傅家餐厅。
顾笙欢吃了一口吐司,默默环视了一下周围,老太太,傅霆深,小白,傅霆皓……
傅家目前的人,也算全到齐了,只是气氛有些微妙,老太太的精神不太好。
老太太揉着额角,“霆皓啊,你难得回来一趟,高高兴兴的可好?”
傅霆皓薄唇牵了牵,笑得有些勉强,“奶奶,看你说的,我回来看你,自然是高兴的。”
老太太摇摇头,又看傅霆深,“你也是,别总扳着张脸,看得我心里犯憷,总觉得你这是在给我守灵呢。”
“奶奶!”傅霆深蹙眉道。
小白乖乖地吃着顾笙欢做的营养餐,对她眨着眼睛问:“安安,什么叫守灵啊?”
顾笙欢对小白摇摇头,说了一句,“小孩子不许多问。”
老太太深深叹息,“要说我老婆子也是命硬,丈夫中年就去了,好不容易盼着你们父亲成家守业,却没想到一场车祸,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兄弟和小白,是咱们傅家最后的根基了。”
傅霆深跟傅霆皓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冷漠,尤其傅霆皓,因为顾笙欢的死,而对傅霆深满怀恨意。
老太太也隐隐知道其中症结,可孙媳人死不能复生,长孙做了孽,这才让兄弟情去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