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还有其他女人？
对付卓楚岩这样的人，他只能说一声好的二哥，然后灰溜溜的去捡球，
等宋启明顺利捡回一筐高尔夫球，一路小跑回来。
“太太来电。”孟助理给卓楚岩递过手机，卓楚岩的所有注意力又转而放到电话那头。
“怎么了？”卓楚岩声音和煦，从他微翘的嘴角说出，像是地心引力的存在，听起来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宋启明全程呆若木鸡，他真没想过卓楚岩哄起妹子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莫初桐迟疑了一下，决定直接告诉他：“爸回国了，晚上约我们一起吃饭。”
卓楚岩“嗯”一声，他放下最后一根球杆，突然想到什么，“手酸不酸？”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响，半天才听到莫初桐小声说：“你今天去医院检查了？”
卓楚岩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夸大其词骗她的事，他喉头低笑：“医生要我晚上回家给你修指甲。”
莫初桐在电话那头拒绝他的好意，卓楚岩又逗了她两句，他能想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一通电话打完，宋启明默默的杵在原地，卓楚岩慢慢悠悠看了他一眼。
“我想起来了，大嫂好像是我手下子公司签的艺人，你以前找我问过这事，我当时还以为你开窍了呢，我可以把门面一姐的资源给她。”宋启明说完后，踌躇的看着卓楚岩。
“你应该操心的不是我让步的问题，我不希望在沪海市看到你那个外甥的存在。”
卓楚岩漫不经心的整理袖扣，“你现在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宋启明：“……”他懂了，这次的事只是一个警告。
莫初桐挂完电话后，按照莫父给她发的地址搭车过去。
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她报了名字经理才让她乘专用电梯。
莫父给她开门后，先给她用咖啡机现煮了杯咖啡，才坐到她对面，和她正式交谈。
“谢谢。”实际上莫初桐碰都没碰一下杯沿。
莫父和她表明自己的体贴：“给你加过两勺糖。”
“其实您不用这么麻烦。”莫初桐的指甲盖紧紧扣着手包。
莫父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牛皮纸袋装的文件给她。
“这是什么？”莫初桐看着面前黑体加粗的遗书两个字。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莫父给她递过来一支钢笔，“我对待你和桑图一直都很公平，用古话说叫做一碗水端平。”
莫初桐没接钢笔，她用半分钟时间想起来桑图是他和那个白人妻子的小儿子。
莫父口吻郑重，对莫初桐的反应丝毫不放在心上，“等到正式转移财产的那天，你需要再签一次字。”
“我建议您再等等，可能世界上哪个角落还会冒出来我的弟弟。”莫初桐的话直白。
莫父尴尬的咳两声，莫初桐的眸光真挚，他要是责备她，会显得他更加狭隘。
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不轻不重。
随着莫父打开门，来自女人局促的声音响起：“昨天胸针落在您这儿了。”
听口音，应该是个纯正的中国女人。
莫初桐好奇心作祟，探头朝门外望过去，不经意间和对方的视线碰撞。
酒红色的齐耳短发，穿一件黑色及膝长裙，脸上妆容精致，五官和网红脸像一个模具刻出来的，和保养意气风发的莫父站在一起，算得上养眼的忘年恋组合。
莫初桐第一眼没认出邵玲，邵玲却认出了莫初桐。
“您在国内还有其他女人？”邵玲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莫父没说话，他当然不会回答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
邵玲刚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很快就想通，更多的是得意，其实莫初桐和自己一样：
“莫初桐，你以前上学那会儿不是挺清高么，大半个摄影系的富二代围着你都无疾而终。”
莫初桐抱臂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沉静。
邵玲不甘心，没有成功激起莫初桐发怒，她先乱了阵脚，“你懂不懂行情啊？你经纪人慕容婉宁一直没让你出来应酬，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莫父伸手拦住门，将莫初桐挡在身后，他脸色一沉：“你先回去吧。”
莫初桐踩着慢条斯理的脚步，当着邵玲的面挽上莫父的臂弯，她眉眼一弯，靠在莫父肩上。
邵玲气急败坏的扬起手，下一秒快扇到莫初桐脸上。
莫初桐一脸漠不关心，看着她的动作喊了声：“爸。”
邵玲腕上一痛, 莫父决然的制住她，碍于绅士风度他不会和女人动手。
他的力道猝不及防, 邵玲脚下趔趄，高跟鞋朝后一崴，狼狈的看着他们。
“我以为你知道分寸。”莫父扔下这一句话，将邵玲挡在门外。
莫初桐从他臂弯里抽出手, 掏出包里的纸巾, 当着他的面擦手，她细密的眼睫垂下。
“这件事，我感到非常抱歉。”莫父站在原地, 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
“你早就查过她身份吧。”莫初桐的语气很淡, 她也是从邵玲快要摔倒的姿势想起来, 有一次校庆晚会, 里面的女主持也这样众目睽睽摔倒过。
她回想着刚刚那一张网红脸, 做了不少微调。
开内眼角, 鼻综合, 微笑唇。
估计换成任何一个校友第一眼都很难认出邵玲。
莫父被她戳破，承认道：“是的、”
莫初桐蹙眉：“明知道是我校友,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可耻吗？”
“男人的想法和女人永远不一样。”莫父揉着眉心, 无奈的告诉她。
晚上的饭局约在一家法式餐厅, 莫初桐坐在莫父对面, 铺开餐巾，三分之二的位置盖在腿上。
气氛几乎冷到冰点，莫父问她一句, 她敷衍的嗯一声。
卓楚岩赶来时，落地窗外刚刚拉下夜幕，从莫初桐的角度看过去，她能俯瞰到滨海大道上的车来车往。
她身边的座位被人从容拉开。
莫父主动握手，卓楚岩朝他低了低下颔：“爸。”
莫初桐整理刀叉的手一颤，差点落到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实她不喜欢吃法餐，因为她不喜欢复杂的礼仪。
第一次吃法餐，还是卓楚岩带她去的，用餐过程谈不上愉快，卓楚岩看出来她兴致缺缺，后来带她吃饭都是去沪海市老字号的苍蝇馆子。
莫父明显也被这声爸给惊愕到，他坐下后笑着问：“卓先生最近怎么样？”
“一切顺利。”卓楚岩给了他一个和莫初桐一模一样的答案，“叫我卓楚岩就好。”
莫初桐看了一眼他爸，感觉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点餐时莫父给莫初桐点了块千层派当开胃甜点，被卓楚岩否决：“舒芙蕾奶酪。”
莫初桐：“……”鬼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她在卓楚岩来之前，想的是卓楚岩应该会和莫父聊生意上的事。
然而真实情况是，莫父和卓楚岩就莫初桐到底喜欢吃千层派还是舒芙蕾奶糕展开了讨论。
莫初桐期间动了动唇，没说上话。他们讨论的话题跳跃性太强，现在又给她挑起各种口味的气泡水。
她包里手机震动，取出一看，卓楚岩给她发了条信息：【爸又惹你不高兴了？】
莫初桐觉得他喊爸喊上瘾，她作为正牌继承人都没他这么殷勤。
【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
莫初桐发出信息，她本来想发一句，站在莫父那边的话今晚别进家门了，一串字噼里啪啦摁完，她才发现房产根本不是她自己的，她有什么权力把他“扫地出门”。
吃完饭后，卓楚岩体贴的帮她拿过手包，莫初桐被他揽在怀里，动作亲密。
从停车场的电梯出来，莫父和莫初桐进行了这次回国最后的谈话。
莫初桐和莫父告别后，回头上了卓楚岩的车，她眉眼里流露出倦意，她轻轻靠在卓楚岩肩上。
卓楚岩伸手圈过她，莫初桐腰上一暖，整个人被卓楚岩抱到膝上。
“爸今天找你都说了什么？”他的指腹摁过她后颈。
“你可以称呼他桑先生。”莫初桐纠正他，“他怕我被你骗，离婚后倾家荡产，饿死街头。”
卓楚岩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他眸光动容，让人移不开眼，“我们不会离婚。”
莫初桐用看“骗子”的眼神看他，“我爸今天和我说，男人的想法和女人永远不一样。”
卓楚岩思索着告诉她：“你确实容易把很多事情想的复杂。”
“他的潜台词其实是没有男人不偷腥。”莫初桐下一刻握拳打在他胸膛上，被他裹在掌心里。
卓楚岩将她搂得更紧，他的气息绕过她耳窝：“我不屑做这种事。”
莫初桐喏了喏唇，被他吻住，他手上掐着她的腰，她的柔软贴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