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再抱有幻想
陆染染怯生生地：“爸，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陆耀光应付过去，把这顿饭吃了。
毕竟，只有吃了饭，才有力气应对接下来的事。
陆芸芸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信证据，她有，酒店开房记录，她也有，但怎么陆染染居然就真的去了学校的？！
罗娅仪脸色也极其复杂。
本来她以为这件事先让陆耀光闹，等再闹大点，就闹到爷爷面前去，这种让陆家蒙羞的事，说不定就能让爷爷去掉陆染染的继承资格。
但现在……
她刚才明明是苦口婆心的象形，但经过了刚才电话，加上她继母的身份，就好像成了别有用心。
怎么会这样？
“染染啊，你说你没有夜不归宿，那你说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都和谁在一起的？”
罗娅仪放软了语调，还不死心，想从陆染染的话里，找出漏洞，让她没办法摆脱给陆家蒙羞的罪名。
陆染染心底冷笑，面上似乎还有点恐惧地道：“我、我昨晚陪悦儿去了，她说她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在外边玩，就我们两个女生……”
就算她家里人去找柳悦儿对质，也对质不出来什么。
柳悦儿不可能告诉别人，昨晚把自己表哥找来，玷污她。
所以柳悦儿也只会承认，昨晚确实和她在一起。
“两个女孩子玩，为什么要去酒店开房间？！”陆耀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还是不太信的语气。
罗娅仪察言观色，也跟着劝：“染染，昨晚跟你在一起玩的，真的是柳悦儿吗？你今天去了学校，阿姨和你爸爸也算松了口气，但昨晚你到底跟谁，在哪里，做什么呢？”
陆芸芸适时出来当好人：“既然姐姐今天去学校了，就算昨晚……啊不是，我是说，昨晚多半就应该没事吧，爸、妈，我觉得你们也该信任姐姐一点！”
她这话表面上，是替陆染染说话。
但实际上，话里，却仿佛在暗示陆染染昨晚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人好，站出来替陆染染说话、掩盖而已。
毕竟，去学校，跟昨晚发生了什么，并没有直接关系。
陆染染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本来马老师主动送上门给她接作证今天去了学校，解开之前的污蔑，陆芸芸就立刻恨不得把和人乱搞的名头，按在她身上。
果然，陆耀光听了母女两的话，顿时更不悦了。
“信任？她要是有你半分听话，我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陆耀光数落着陆染染。
“性格顽劣、学习不好、上课还不听讲，今天撞大运用以前背过的课文蒙混过关了，但平时什么表现，我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他把棍子往桌上一敲，“吓”得陆染染抖了一下。
“别以为妹妹替你说话，你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陆芸芸冷眼看着她，等着看她解释不清楚，最终还是落得被家法惩治的下场。
陆染染看上去似乎真的无计可施，憋了半天，才道：“昨晚真的只有我跟林悦儿两个人，去开房，是因为喝醉了！”
她看着仿佛是好不容易憋了句假话的样子，让罗娅仪更觉得抓住了她的把柄。
喝醉了开房，这不很正常？
为什么憋了小会儿才开口，是不是在脑子里编谎话的？
而且……
“染染，酒店能查到退房记录的，退房的时间是在早上，你要是昨晚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早上才退房的？”
罗娅仪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仿佛循循善诱，实际是说给陆耀光听的。
陆耀光本来还在想她话里的真实性，一听罗娅仪的话，顿时就火了！
“还在说谎！”他怒气冲冲地挽起袖子，“陆染染，我看你是非得吃点苦头才肯说实话了！”
陆染染虽然早就心有准备，对这个家里的父亲，不再抱有幻想。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觉得心头有点难受。
她的父亲，她的爸爸，对别人如此轻信，而对她，却没有丝毫的信任和爱护。
他心底，恐怕只把陆芸芸当成自己的女儿。
陆染染闭了闭眼，按捺下心底的难受。
再睁开时，她眼底清明，只语气还是蠢蠢说不清的那样：“我、我没有说谎，我昨晚是离开了的，至于退房时间，这个我根本不清楚！”
“还嘴硬！”陆耀光勃然大怒，举着棍子就要打她。
罗娅仪装腔作势地拦，实际煽风点火：“染染啊，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非要惹你爸爸生气成这样，你快说吧，别气你爸爸了！”
索性就是要陆耀光认定，她昨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死不承认呗。
陆染染真想撇撇嘴，白罗娅仪一眼。
“我真的是和柳悦儿……”
她一面装害怕，一面非常明显地看到自己手机在桌上后，就赶紧抓起手机藏到身后。
这个动作仿佛不打自招，生怕别人从她手机翻到柳悦儿的号码，打过去核对。
罗娅仪反应过来，连忙提醒陆耀光。
“光耀，你先放下，我觉得染染可能真的是和悦儿一起的，刚才她不是也让我们跟学校核对吗？这次，我觉得，你也应该先核对一下，你说是不是？”
看她那么赶紧藏起手机的动作，绝对是怕他们真的和柳悦儿核对。
毕竟之前确实去了学校，这丫头就能口口声声让他们跟学校确认，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那现在……
罗娅仪确信自己抓到了陆染染的把柄。
陆耀光当然也看到她藏手机的动作，脸色更黑沉下来。
“藏什么藏！”他大手伸过去：“拿来！”
陆染染一张小脸都快哭出来了似的，仿佛实在拗不过家长，才苦着脸把手机交了出去。
在心底暗笑了一声，她也想知道，柳悦儿，对于昨晚的事，会作何解释。
毕竟她不能光明正大地问昨晚开房的事，但她家长去问，倒是合情合理了。
陆耀光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刚好是柳悦儿的号码，以为陆染染本来就要给柳悦儿发什么串通的短信，没怀疑，直接打给柳悦儿。
身为一个成年人，他自信这些学生不可能在他的逼问下撒谎的。
电话嘟嘟了几声，很快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