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描述了一个天堂
对于刚才纪宁老妈地话，纪霆风也没有多上心，那可是一万块啊！
经常有人关心八十年代初收入水平，物价水平怎么样，但其实问到的都不实际，比如纪宁老爸这种高级别的技术员，其实就不用看工资水平，没有代表性，不普遍。
普遍是什么样的，其实就得算基层收入，但奖金就不好算了。
但是，纪宁老爸之所以没多少反映，还是他对钱不太敏。感，心里没个概念……
虽然他是技术员，但实际上对技术也没有多敏。感，综合来说就是比较佛系。
“纪宁，你说，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老爸终于深究这个话题了，不深究没办法，上头要问。
纪宁自己想了想，说道：“老爸，这篇报告，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感觉像是描述了一个天堂。”
老爸说出这话，绝不是夸奖的意思，就是在他心目中“很难实现”的定义。
纪宁自己也不知道老爸的技术水平到了哪一步，这个恐怕是纪宁最不了解的，因为过于佛系，所以在岗位上基本就没做出过什么成绩，但技术还是真有的。
“那这么说的话，是这篇报告在异想天开？”
“不是，如果你这篇报告在胡扯，别说铁科院领导，在我这里就通不过。”
纪霆风还是得承认这份报告可行性的，“只是，你对铁路发展想得是不是太简单了，铁路要提速，很多方面都要经受考验，首先材料得上去，设计方面，我们国家底子很薄……”
然后，纪宁就听老爸说了一大堆的难处，简直是信手拈来，说得非常熟练。
保守派嘛，对这个问题当然是非常熟悉的，而且都会形容得很困难。
听完之后，就会让人感觉困难重重，难如登天！
“老爸，那我总结一下，之所以铁科院领导研究这份报告，是因为有一定现实性，对不对，其实一些难点也并非不能解决，计划中也不是一步到位。”
“首先设计实验性的线路，尝试提速，首先把速度提到一百公里以上！”
“老爸不是说，我描述了一个天堂吗，距离天堂或许有距离，但起码能看到了。”
“现在就差中间的道路怎么走，有了技术要突破的方向，其实就不难了，现在开放，很多东西，我们其实可以向国际获取。”
纪宁虽然毕业于铁路大学，但不可能全都明白，毕竟这是个复杂的领域。
比如一些材料，他就很不擅长，然而科技进步又极其依赖材料的发展。
“天堂”，这个形容词也代表了这篇报告的跨越性，标准立得太高了，纪宁是按照后世高铁来写的，动辄三四百公里的时速，放在这个时代真能吓死人。
这不是实验速度，而是实际运营速度……
然而，因为纪宁是完全按照后世写的，所以一切又都显得那么合理！
如果是瞎编，那绝对没人编得出一篇那么详细的展望数据，逃不过高级技术人员的法眼，现在那些激进的磁浮派不是没有，他们再厉害，也写不出这么完整的一篇！
“方向有了，其实一个个难关去攻克，也不是不行，可你想过没有，花费的代价是多大？咱们国家还那么穷，我们想要新干线的基数，可人家能给吗？”
纪霆风摇了摇头，觉得这些太遥远了。
“能，米果总不是访华了吗，我觉得，我们接下来会进入一个关系蜜月期。”
“蜜月？你还真能找词啊，先不说这个，钱从哪里来，人家总不能白给吧？”
“老爸，你弄反了，是铁路推动经济发展，而不是反过来。”
“可铁路的发展，得花大钱啊！”
老爸就是在这死胡同里出不来了，这是个和大局有关的问题。
铁路不提速，经济发展就没法突飞猛进，那就更没钱，恶性循环。
但这个道理估计跟老爸说不通，他这形成固定模式了，再说这事也不是他定的，全国铁路网那么大，投进去的钱肯定是惊人的数量，一旦产生不了效益，那风险确实大。
“那咱们不说这个，老爸到底想问什么事呢？”
“这个规划太大了，难点众多，工程技术、车组技术、列车运营控制技术、集成管理技术等等，依赖于很多学科的发展，而很多领域，我们国家都是空白啊！”
“那只能一步步走，老爸，虽然我写出了这个，你不会觉得我都能填补这些领域的空白吧？”
“做梦呢，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纪宁笑道：“那就是了，得等国家做出这个决策，其他的我们可管不了。”
“你别说，上头因为这篇报告，有意要规划一条线路测试一下。”
“是吗，那老爸肯定也承担其中的重要工作吧？”
“托你的福，车组设计测试工作让我来领导完成……”
“哦，这个的话，我没准还能帮上老爸的忙呢，不信走着瞧好了。”
没想到就有这种风声了，纪宁当然记得，九十年代进口了米果的转向架技术，从而实现了铁路的提速，建成“准”高速铁路系统。
而这一套，纪宁当然是清楚的，这个可以提上日程。
……
有风声不等于马上就开始，一个项目的规划筹备还得要时间。
所以纪宁不着急，看看老爹都能遇到什么实际困难，再出手帮忙。
而与此同时，进大学念书是逃不掉了，他好歹得出现在学校意思一下。
来到学校，纪宁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具体念哪个专业，到教务处的办公室查。
“无线电与信息？这年头学这个干吗，要我搞手机无线通信吗？”
当然无线电有很多领域，但这个时候学，似乎都不好发财的样子，“这是谁给我报的，就不能报个文化气息浓厚一点的专业吗，好摸鱼啊……”
“这位同学，你有点理想好不好？”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纪宁一转身，看到个女同学。
这时代女同学穿着都挺朴素的，不过也比男生花里胡哨多了，好歹是有件裙子。
不过，她刚才听到自己说的“手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