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发现端倪

三步一人，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太好的防守。

镇北王挥手之间一声令下，很快便率人将禹州城周遭镇南王的兵士冲散，甚至在移动间不断地占领了一些区段，其他世家也是占了些位置，但是有镇南王禀报城中人此一诈在先，无人敢轻举妄动。

如今已然是下午，将将夏日，空气里已然起了闷热之意，镇北王谢云霆觉得自己心头也燥得很，手下来问过多次，已然占领了这些区段，是否要强攻入城。

谢云霆如何不明白，他的这些手下和他，当年被围困之时，正是谢子叙带兵营救下来的，于是他们和他一样，对谢子叙颇为认可，眼下这危情，各个无比担忧。于是才三番五次地发文。

可是纵然这心急是一样的，却无第二个人当真懂得他的筹谋。

他们只当他诈了镇南王魏允瞻只是为了进城，却不知他心知肚明谢子叙多半和禁地相干，他是想破了头，实在不知该如何接应，于是谢云霆只有先把局面打乱，然后再率人在各个区段上名为占领等待攻入，实为摸排是否有进出之入口。

只可惜到现在，对此仍是一无所获罢了！

谢云霆深知如今那黑衣人是不惜以禹州死城为代价也要抓住子叙的，想到这里他愈发忧愁了。

他愁着愁着夜幕已然降下来了，他看见镇南王府点起灯火来，镇北王并不顾这么多了，依旧支派了手下，和其他世家一同，去找镇南王讨饭吃去。

魏允瞻见这一伙子人气势汹汹而来，还当是什么事，到头来还是个果腹的事，他哑然而后发笑，也不避人，明着骂一声真是不要脸了，却是大手一挥——魏允瞻算是个实在人，大事上尔虞我诈，这种小事上倒是也给安排了。

再说城里，冯掌事和那黑衣人头子已然将湖水旁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将人绞碎的漩涡扩大开来，他们是能瞧见的，甚至有几个黑衣人，不知是否是花了眼，声称自己看到漩涡之中似乎有人的衣物的痕迹，这样的发觉，让黑衣人心中警铃大作。

“你们看到的那些衣物痕迹去往何方？”

大家模模糊糊指的并不清晰，黑衣人顺着这些方向大概地看，却是盯上了湖面中间的一处假山——这假山算是高，石头挡得也严实，如若真有什么人飘到那边，还真能藏得住。

黑衣人眯起眼睛来，他来做这事，秉承的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如今漩涡已然散开，你们几个，马上下水，往那个假山方向，追！”

“大人，追……追什么？”一个黑衣人发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道：“到假山处，如有活物，则追杀之，下水，马上，别耽搁了！”

固然对同伴被生生绞死在湖水漩涡中心有余悸，但几个黑衣人还是接二连三地下了水。

为首的黑衣人还派了人去增调人手，不一会儿，足足有一队黑衣人都跳下湖水去，齐齐往那假山处游去。

黑衣人在湖水旁负手而立，看着这些人游动，沉默半晌，他蓄起内力来，在案上冲了几步出去，随后竟是凌波踏浪而行。

“好功夫。”冯掌事在岸边低声叹到：“他能做到首领，看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凌波踏浪，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功秘籍，还要有内力、速度，以及足够的熟练。

“掌事，我们……”旁边的亲信随从于此时开口，试探冯掌事的意思。

冯掌事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我们不必跟上，喊人来，围好这湖边即是了。”

“只是……”亲信有些迟疑。

冯掌事道：“我等受陛下恩，为陛下谋，我们力量有限，却要应对所有心怀鬼胎之人，眼下也唯有如此。稍候，上岸之人，无论是谁，须得紧跟、监视，如有不妥之处，则……杀之。”

亲信点头，转身忙也去召集人手。

黑衣人首领和最先下水的那几个黑衣人几乎同时到达假山处。

却发觉这假山整体成一个，虽然从一些小的孔洞处能发觉里面有一番天地，但是从外头并不能进入其中。

黑衣人首领怒而拔剑在孔洞处劈斩，却发觉这假山石格外坚硬。

“大人，若要进入这假山，恐怕唯有下潜，寻得其下方的入口。”

黑衣人首领哼了一声，通过孔洞看下去，随后，他也不多言，径直亲自跃入水中，他武功极好，身形迅捷，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在假山之中冒出头来，三两步就走到了平台上，他低头看着这平台：“此处固然潮湿，却有大片水渍，恐怕确有人在此停留，你们，速速进来，别再耽搁！”

一众黑衣人随着下潜，陆陆续续在假山之中冒出头来。

“大人，往里走，好像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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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

地动过后的夜格外暗沉，仅存的一弯残月被乌云遮蔽了去，天气逐渐也发闷，似乎要掉下雨水来，阴翳的树影如夜里潜行的鬼魅，又幽幽的传来些虫鸣鸟叫，多少都带着些凄厉之感。

镇北王谢云霆在禹州城墙外的一处地方‘扎下营来’，准确说，他是短暂地占据了这一条带区域。

他占据这里的原因倒也简单——他依稀记得自己府里头的藏书，准确说，那是一本土地志，这本土地志并不是为着禹州禁地而存在的，它甚至只能说是一本地质类杂书，里头不过是将禹州当了个短暂的例子。固然，按照所有人理解的那样，这整本土地志对禹州的地质大加称赞，诸如‘坚固’的措辞不少，而镇北王谢云霆记住这个西北角，只是因为这里的描述有一种难得的笃定——书云禹州城的西北角尤为坚固，纵然禹州遇见千年难遇的地动，这西北角也绝不可能塌陷。

固然，这事情实在微不足道，而谢云霆之所以揪住这一点，无外乎是他在禹州城外绕得已经头绪全无，两眼一抹黑，只能这么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王爷，有人袭击！”寂寂夜色里，这一声报几乎惊了谢云霆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