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密
偏僻的地方好藏人，人贩子的交易地点定在这里。
一根绳子绑着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怯弱的像受惊的兔子，可想而知他们在这里过着怎样被调教的日子。
人贩子名宋离，四十几岁的样子人长得端正也显得年轻，不注意的话还真会以为他只有三十来岁，他从事这行业二十几年，当然官府是不管贩卖人口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管？
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卖孩子？
往往想不到的还真是实情，这些孩子都是他们的父母心甘情愿卖过来的，他们被父母遗弃无家可归，就算这里学规矩苦了点累了点，起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能吃饱饭他们就满足了。
宋离很反感官府，说的难听每回来他的腰包总会少那么一点银子，而且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委实受不了，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客客气气的给他们二人让了座，恭维道：“两位官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里还留着十年前做的帐？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查十年前的再来户口中被收养贩卖的孤儿户籍以及如今去处。”茶没动，一本正经的查案，冷萧夕灵光一闪微微勾了勾唇角。
一听是十年前的事宋离彻底松了口气，查账不怕就怕这两官爷敲诈，他卖了这么几个人还不够养活那小娼妇呢，半夜过去还要偷偷摸摸的防着小娼妇的男人，那磨人的小妖精比他在窑子里找的清倌红姐儿还够味，几日不见还怪想她的……
宋离喊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抬眼警告道：“别想有的没的，去我屋里搬床头边上的那个箱子过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弟弟的药罐子钱我不是白白打了水漂，我没这么好心便宜你们这群赔钱货。”
小姑娘呐呐道：“谢谢宋爷，我会干活替弟弟还钱的。”
几乎是一路跑进去的，以最快的速度抱着箱子出来，箱子里放着的都是账本不是很重，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来，从头到尾数到的在七八左右，宋离打开了箱子拿了一本账本给冷萧夕，将箱子再度锁了起来，这可是他的命不能招贼。
颜墨离体谅她的难处自动伸手接过账本，每一处都记载的很详细，包括了贩卖男童还是女童，日期和买家的名字是男是女都有。
有一户一次性接手了十几个的男人像是大户人家出来买人伺候的，说的和那大娘出入不大，那个男人留下的名字是贾三和。
贾姓在清城县并不常见，不过举一反三想一想还是能想通透的，一般来说都不用真名作案，这个贾兴许就是假？
“劳烦宋爷了，那这本账本我们带回去了。”
“二位官爷走好。”
送走冷萧夕和颜墨离，宋离才变了脸，那个怯弱的小姑娘一脸精明算计的模样，千娇百媚的笑倒在宋离怀里，娇声道：“宋爷这张嘴真是能说会道，连官差都被蒙过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那是假的？要是真的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呀，如果真的要是这样，我们可是要想好了对策才是啊！”
宋离冷笑着捏了一把小姑娘的腰间，俯首在那张小嘴上咬了一口，“连这点都能出错我宋离就不会干这行二十几年还没有湿过鞋了，我这张嘴哪里比的上你嫩啊，要不要爷今天晚上给你试试……”
“讨厌，宋爷真坏。”显然这小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应当是送到青楼调教过怎么伺候男人的，青涩稚嫩的小姑娘水灵灵的更招人疼些。
“蓉儿那个小娼妇那里我得去快活快活，顺便看看我儿子女儿，你不如就趁现在吧……胸前那二两肉不够看，宋爷我就好这口肉了。”探进小姑娘衣襟里的手顿了顿收回来了，心想着外头那个勾人的，小姑娘就不够看了。
头也不回的嘱咐小姑娘把人看好，自己去解寂寞去了。
清城县的男人多数是码头的工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少，女人和孩子都留在家里头，他和马家那个小娼妇就是这么勾搭上的，一来一往近十年，孩子都能跑来跑去了，马家小娼妇家的男人是姓王憨厚老实，一年到头挣得钱全部握在这马艳手里，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每回宋离都是踩着点来的，他和码头工头交情不错，自然是让他多“照顾”那个王愣子，大家都是男人那点子需求谁也不瞒着谁，各自卖个好。
摸了摸怀里的金簪子笑眯眯的敲门，马艳在家里绣着帕子还没有吹蜡烛歇下，看到来人是宋离风情的勾着他的腰带带上门。
马艳放下帕子嗔道：“你这冤家可算是来了，奴家还以为你被哪个小丫头片子失了魂忘了奴家呢。”
“小娼妇，宋爷怎么舍得不找你？孩子们睡着了？我给他们带了些小玩意儿。”给马艳簪上金簪觉得甚是养眼，夸赞道：“人比花娇戴什么都好看，王愣子有没有怀疑过什么？”
拉拉扯扯衣服散落了一地，被压在身下的马艳搂着他的脖子一边迎合着一边在他后背画着圈，“他如果能发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冤家你轻点……我疼……”
“哪里疼？是不是这里……还是这里……”
二人翻着红浪越来越亢奋，早有打算的将两个孩子的住处偏远了些。
干完这档子事，宋离得意笑笑，“不是还质疑宋爷这么久没来不行？那你说说宋爷行不行，嗯？”
“冤家自然是厉害的，奴家可不想再要了。”胸口因为喘气的缘故一颤一颤的，浑身的黏糊糊的还沾了汗，更显得风情万种，她也曾戏谑过宋离这体力，都四十几岁的人了不吃那药还这么精力充沛……
“今天有两个自称是官府的人来我这儿问了十年前账本的事，他们两个来者不善不好惹，和之前那些酒囊饭袋一比就见真章了，这件事牵连太广抖出来谁也没好日子过。”
马艳经常听他说这事儿，心里也是明白了五六分的，她一个女人靠的是什么？男人啊！
她爹是瞎了眼才把她嫁给那个王愣子，干起那事儿来毛手毛脚她也跟着受苦受罪，跟着一个只会干蛮力的有什么盼头？
自从认识宋离之后她才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宋离这人一旦上了心就百般对你好，她要什么他给买什么，尤其是在她为了生了一双儿女后更加宠她了，男人嘛谁没有个花花肠子惦记外面新鲜的娇花，你温柔体贴顺从他才会想起你的好，这也是十年来宋离为什么还没有腻歪她的原因。
“宋爷威武，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在宋爷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再说后头不是有人更担心么？他们会解决好的……”
“你这小娼妇说的有道理，爷要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脑袋埋在白花花的胸前狠狠的咬了两下，听见马艳的痛呼声才起身。
是夜，笼纱未眠。
宋离哼着小调儿往另一条路上走，没有直接回去，冷萧夕二人今天过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上头那位那里还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过来，不管如何为了安全着想他还得走一趟。
春色满园的老鸨在门口拉客，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媚，只要不是柳下惠来到这里绝对要住上两晚好好享受享受人间天堂的乐趣快感。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宋爷吗？您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咱曲儿姑娘茶不思饭不想的盼着您过来了呢，来来来宋爷里头请。”他是这里的常客，老鸨也是识的人的，再者宋离出手阔绰比那些富家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金主谁会那么傻拒之门外？
曲儿的模样不是最上乘，蹙眉的模样像极了林妹妹，快把人软到心坎里去了，有句话说的好，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大概就是曲儿这类的解语花。
“宋爷请坐，那边也派人过来了，让奴家给带话给宋爷，宋爷只管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儿就好，那些尾巴处理干净了不必担心有后顾之忧，知情的人不超过五个他们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酒香醇厚他却无心品尝，他倒是不怕假账露泄，天塌了还有高个子不是？今天见的那两人他还真相信他们有那本事从死人嘴里撬话，那个京城来的褚大人……他这心里越来越不安生，希望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吧。
他们以为这一切都天衣无缝的进行，可是千万别低估女人的好奇心，不错冷萧夕和颜墨离跟踪了宋离一天，除了他们翻红浪避开其他时间都是寸步不离。
这一来二去发现宋离身上秘密不少啊，冷萧夕低声道：“他和幕后之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苦于没有证据还不能请进牢里严刑逼供，这一次的线索难不成又要断了？那我们还跟不跟？”
“想得到的消息都得到了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线索断不断还是个未知数，那些孩子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姑且让他逍遥几日，这几日我们兵分两路进行，我盯着宋离你盯着这个曲儿，他们警惕性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颜墨离扭动着僵硬了的手，脑子里想的是宋离的命格……
“按你说的做吧，春色满园没多大危险我能保护好自己的，上回炼的符还没用完呢，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
“走吧，先回去放褚大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