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激怒乳母
这下子，这一桌上的人都看着洛红苓，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那些眼光有些同情，有些鄙视，好好的气氛都被这个乳母的话给打乱了。
甚至，另外桌上的人们也都向着这边看了过来，当然也包括了逐龙玄霄和慕容宫泠他们。
九王爷逐龙玄霄听到自己乳母的声音是那么的激动，赶紧走了过来。当他问起乳母为什么这么生气的时候，洛红珠却说话了：“九王爷，实在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带着妹妹一起来赴宴，姨娘看到红苓以后有些不高兴。”
“哦？果然是这样吗，乳母？”逐龙玄霄看了看怒气冲冲的乳母，又看了看神色冷漠的洛红苓。
“哼，我一看到这个孽种就生气，我那可怜的姐姐，帮着人家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痴痴傻傻倒也罢了，既然相貌丑陋，就该在家里老实呆着！可是这个孽种，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来到你的生日宴会上，与这些贵族小姐夫人同坐一席，成何体统！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乳母指着洛红苓，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可是，洛家二小姐我以前也是见过的，虽然疯癫痴傻，却也有些可怜。不过最近听说她经历了一些奇事，人也清醒了许多。今日一看，形容举止，穿衣打扮确与以往截然不同，我想，既然都是官府小姐，前来见见世面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但是，乳母如此愤怒，且口口声声说她是孽种，却不知为何？”逐龙玄霄不解的问道。
这位九王爷倒还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呢，洛红苓听了他的话，轻轻的抿嘴笑了一笑。
乳母看着逐龙玄霄，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说：“玄霄有所不知，这个丫头并不是洛将军的亲生女儿，却不知是她那个做小妾的娘跟哪一个男人作下的孽啊！当初生下这个丫头的时候就不足月，算起来早产了两个月，这倒不说了，相貌丑陋，生性痴狂，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种！”
逐龙玄霄皱了皱眉头，乳母的话未免有些粗鄙，在这高鹏云集的地方，说出这些话来真是显得有些不妥，不过这可是用奶水辛辛苦苦养育自己长大的乳母，怎么能够责备她的失礼呢？何况乳母跟洛府大夫人姐妹情深，如此替自己的姐姐不值，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洛红苓确实是洛将军的二小姐啊，且不管是不是他亲生的，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来的都是客，也不能就这么当场把她赶了出去，再说平时里跟洛红珠的关系不错，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其实逐龙玄霄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洛红珠搞的鬼，就是她事先找到了自己的姨娘，请她在这宴席上来对这洛红苓下手，让她出丑。既然已经是一个正常人，听到这些话，被人家指指点点，必定羞愧难当，今后的日子就不要想好过了，老老实实呆在柴房里烧火做饭都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还想做什么小姐呢。
所以九王爷看了看沉默的洛红苓，又看看一旁的洛红珠，再看看自己的乳母，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洛红苓看到九王爷如此为难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这位九王爷年纪尚轻，又是个男人，听到这些山村野店一般的妇人话语，还真是让他不知所措呢。
哎，洛红珠啊洛红珠，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啊，不但要把洛红苓弄得颜面扫地，还找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帮手，搞得这个地方的主人都拿着你没有办法。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洛红苓站了起来，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九王爷逐龙玄霄说：“九王爷，让你见笑了。不过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是断断不会让你难堪的。”
九王爷看到她落落大方，说话有条有理，不禁觉得这个洛红苓真的是大大的变样了，哪里还有以前那个痴傻的影子。
于是他对乳母说：“既然都没有什么证据，乳母还是不要再说了，一会宴席散了，玄霄还想陪乳母好好的说说话，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谣言影响了心情。”
可是那个乳母根本就听不进去，还指着洛红苓说：“不要因为玄霄这么说，你就得意了，野种就是野种，根本就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你立刻给我离开。”
九王爷皱了皱眉头，这个乳母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看那洛家二小姐的样子，尽管是丑陋了一些，不过受到这样的羞辱，也有些太可怜了。
正要说话呢，洛红苓却对着九王爷的乳母施了一礼：“姨娘如此说话，仿佛我洛红苓当真是那来路不明的孩子。不过姨娘可有什么证据？我说的是真实的凭据，不是什么谣言。大家都知道众口铄金，要是一个小小的谣言都可以拿来作为证供，那么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姨娘？谁是你的姨娘！你可不要往你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可是九王爷的乳母，洛府大夫人的亲妹妹，哪里有你叫我姨娘的份儿！”乳母一听，怒不可遏。
洛红珠走过来，拉着乳母的手说：“姨娘不必生气，红苓这么称呼，不过是随着我罢了，不是有意让你恼怒的。”
“我叫一声姨娘，不过是礼仪罢了，姨娘这么大动肝火可是有失身份的。”洛红苓淡淡的说。
“你还敢跟我顶嘴？来人啊，把她给我拉出去！”乳母这下更加生气了。
“等一等，事情说清楚了，不用人请，我也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甚至离开洛府！不过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我和我娘蒙受这不白之冤，特别是玷污我娘的清白，那可绝对不行，就算是到了御前，我想皇上也不会答应的，我皇英明，自然也是要讲个有理有据，断不会如此草率！”洛红苓站在九王爷面前，说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在点头。当然除了那个陆紫樱和洛红珠以外。
“此话倒是有理，那么乳娘请息怒，有什么证据不妨拿出来，也好说明这件事情的真相，免得冤枉了好人。”九王爷一听，事已至此，如果真是把洛红苓赶出去，不免贻笑大方。既然乳母那么言之凿凿，一定是抓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还不如说个清楚。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她娘怀胎不足十月，就生下这个孽种，时间上已然是对不上了，何况她的容貌完全不像洛将军，怎么看都不会是洛家的孩子！看看红珠，在这京城里，谁不称赞，可是这个孽种，哪里有一点人样！”乳母听到九王爷这么说，马上就提高了嗓门，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壮胆还是真的那么生气。
洛红苓轻轻的一笑，说：“姨娘这些话，要是平时里在背后嚼嚼人家的舌根，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是造谣诽谤的流言罢了。要是拿出来作为证据，可真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的！”
“你！你竟敢说这样的话！”乳母看着她，眼睛都要喷火了。
洛红珠拉了拉洛红苓的衣袖，说：“红苓，不要如此无礼，既然姨娘看到你生气，不如我们就走吧，免得搅乱了九王爷的生日宴。”
洛红苓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看得洛红珠的心里竟然有一些发毛，这个丫头的眼神真的非常令人寻味，莫非她已经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