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艾尔叔叔家3
阳光是非同寻常的，但是没有风意味着狂野的海洋，我总觉得它使我的头脑清除了所有的垃圾，被驯服了，被压抑了，波浪轻轻地拍打着远处的海岸。而我最喜欢的现象——雾气——却无处可寻。他们的位置就在太平洋海岸公路攀登更高的高度之前，就在这个交界处，太平洋把巨大的雾气平台抛向海岸，把他们困在地产的两边。
看着这些雾中的野兽滚滚而来，这是我最喜欢拜访我表兄弟姐妹的事情之一。这一大片雾气和它们慢慢向陆地移动的方式是如此超凡脱俗，每一次波涛起伏的有节奏的拍击，都像一艘横跨大陆的母船一样在水面上盘旋。
烧烤结束后，孩子们都出来加入我们。马特和托尼的情况怎么样？ 首先，他们并不是同卵双胞胎，但从他们的行为方式你很难知道。他们形影不离，连在一起。有一次，我在头顶上的妈妈对爸爸说：“在他们这个年纪，这有点奇怪。”
“没错，他们都十九岁了，早已过了“可爱的双胞胎阶段”，但他们总是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不仅在外表上，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有着圆圆的眼睛和扁平的鼻子，但在精神上也一样。
这就是说，我很难找到任何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他们的行为举止不像十二岁。他们手里拿着啤酒，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向我走来。未成年饮酒在他们家里从来就不是问题，尽管有时可能应该是。男孩们一直是个问题，但直到最近几年他们才真正陷入麻烦。
托尼去年酒后驾照被吊销了。今年早些时候，马特因闯入社区游泳池而被捕（托尼也在那里，但他在警察抓住他之前就逃跑了），两人都曾因持有大麻多次被捕。我不知道艾尔是如何应对这一切的，但从他头上最近加速的白发来看，这可能是他的损失。
“哟，小子，”马特说，很快地拥抱了我一下。托尼只是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尽管他们是一对奇怪的组合，我还是忍不住对我的表兄弟们充满了爱意。不惹麻烦？我向他们眨了眨眼。
“我想，”马特说。他温和地看了他爸爸一眼，然后冷淡地耸了耸肩。
“我们的几个朋友今晚要出来在海滩上点篝火。”
“我准备好了一个煤气罐，”托尼大声说。汽油，酒精，还有我的表亲们——有什么可能出错？ 但和一群年轻人一起燃起篝火的想法听起来确实比我叔叔家的夜晚更令我兴奋：和家人一起玩拼字游戏，没有人（通常是我或我爸爸）愤怒地翻过棋盘。
晚上一切布置就绪后，我又像往常一样用单反相机在田野里巡视了一番。在我漫步了田野之后，我的裤腿被昨夜的露水打湿了，粘在高高的褐色草地上，我沿着美丽的篱笆走去，篱笆已经被拆毁，把他们的庄园和附近的奶酪农场分开了。
我脱下毛衣，把它系在腰上，阳光暖暖的，令人感到幸福。空气中充满了轻柔的海浪声，鸟儿在我头上飞翔，偶尔还有远处的牛羊“哞”声。在我身后是连绵起伏的松林，它们在附近的悬崖上高耸，在内陆起伏。在我前面是一个牧场看守员，我的医生很容易地就把他带到了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布满斑点的沙丘和坚硬的树叶。
在那里，我瞥见了灯塔，圆圆的油漆头从生锈的红色屋顶上突出来。灯塔不是典型的阴茎状的东西。相反，它被建成了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像钟楼一样从里面拔地而起（我觉得这座看起来很像柯克的眩晕任务）。
大楼被木板封住了，灯塔也没有亮灯，但我仍然觉得它活着，就像在睡觉一样，微风吹起时，我正盯着灯塔。它从海边飞进来，把潮湿的咸咸的空气吹过我的手臂。我浑身发抖，把毛衣又穿上了。
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从前面的一个洞里偷看。 我看见灯塔门旁边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它前面走过似的。然后急忙脱下毛衣，又看了看：“那儿没有人，”我的脊背上直打着寒颤，我正要向灯塔走去，这时我听到母亲在喊我，她的声音在越来越强的风中微弱了。
我争论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也许室内充满欢笑，家庭和一杯葡萄酒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我看着灯塔又看了几分钟，直到由于没有动静，我的好奇心被压垮了，才回到屋里去。艾达和我当时正在看一部50年代的 B级电影（《无人知道他们是机器人》），但当他们说晚安的时候，我们就拿着一盒酒，朝海滩走去。因为篱笆不能保护海滩区域，所以他们很容易把脏的4X4车驶离公路，掉到沙滩上。
夜幕降临，风刮了起来，我很感激我带的夹克和围巾。夜空依然晴朗，数以百万计的星星散落在上面光滑的石板上，虽然在远处可以看到朦胧的灰色雾团。 它并没有越来越近，只是在盘旋。
在海上等着，由于托尼慷慨地提供了煤气罐，篝火烧得很旺，我最后把它没收了，并在沙丘的另一边远离我们。这是一个舒适的场景。我挤在一块长长的浮木上，旁边是双胞胎和他们的一些朋友。
火炉对面的圆木上还有几个人，加上艾达，我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她。 她整晚都在偷偷地喝葡萄酒和啤酒。现在，我绝对不会说话——在她这个年纪，我做得更糟——但就我所知，我不确定艾达是否是个酒鬼。事实上，我以前从未见过她喝醉，她现在显然喝醉了。
她喝着一瓶装着1.2千克纸袋的古法饮料（因为那很酷？)，一边在一个叫维斯的油腻的家伙面前一边拥抱一边流口水，这让我有点紧张。在马特和托尼的朋友中，维斯可能是最不合适的。
首先，我已经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他刚才还在谈论她，你可以想象，他并没有表扬她。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我曾经听艾尔说过，这对双胞胎直到遇到了维斯才开始陷入麻烦。顺便说一下，我完全忘记了他的名字。他的智商似乎只有泽西海岸人的一半。而且，像往常一样，艾达似乎过得很愉快这一事实使我大为恼火。这一次，我忘记了我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流口水的男人。
我再也不会碰 维斯或者马特和托尼的朋友了…好吧，这不完全是真的。在火炉的另一边有一个可爱的家伙，如果我不是个白痴，我就会到处找他。他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高高的个子，宽阔的肩膀，明亮的眼睛，栗色的卷发，在炉火的光芒中闪闪发光。
但尽管我们隔着炉火交换挑逗的眼神（至少我的眼神是挑逗的；他的眼睛里可能只有烟），我离真正做任何事情都还有一段距离。我叹了口气，望着拍打着岸边的黑色海浪。我知道我有点醉了，但坐在火炉边和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们一起喝酒开始让我感到窒息。我想站起来探索。我想去看看灯塔，我想问问那对双胞胎或艾达和她的新玩具是否愿意一起来，但环顾大火，我发现这些孩子最好呆在房子附近。
艾尔叔叔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醉汉在半夜向灯塔进发。他们可能会把整件事都烧掉，我从木头上下来，掸掉屁股上的灰尘。我靠在马特身上，尽量不让他注意我自己，并告诉他我要去散步，以后再去看他们。我很想问他，在所有人中他认为什么是愚蠢的，但我没有。相反，我低声对他说，要他注意艾达。谢天谢地，这似乎是他能做的。
我离开火堆，向大海走去，直到火光微弱到看不见为止。我拿出我的手机，把它放在手电筒上。 那是一束可怜的白光，但它帮助我走下海滩，越过漂流木。 在摇曳的月光下，灯塔清晰可见，等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