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备考

通过考试是我被缓刑的一个条件。但后来我得到了神秘的宽恕，突然之间我就不用通过普通教育证书了，除了为了我自己的尊严，我还是要考一下的。

该死的，拥有自尊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所以为什么不全力以赴呢？此外，我了解到僵尸有可能活很长时间。作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失败者活上一百年对我来说并不那么有吸引力，因此，第一步就是拿到我该死的高中文凭。然而，充满了自尊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被整个过程完全吓倒。

“我还没准备好，”我沮丧地看着尼克在过去几个月里强迫我努力完成的一堆练习本。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你一直这样说下去，你就不会成功。上周你通过了练习考试，考得很好，从那以后你也一直在学习，所以你一定没问题的。” 

“对。好吧 我能做到。”但是后来我的自信消退了。“不过，我的阅读速度还是太慢了。 我担心我会耗尽时间，”

“而当你慌乱的时候，你会变得更慢，”他第10亿次指出。“所以你需要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而不是剩下的事情。”

“至少我在数学方面做得不错，”我说。“太糟糕了，我必须通过所有的考试——数学、语文、英语、历史和地理等等。 但只有阅读部分让我担心得要命，”

尼克向后一靠，仔细地看了我一眼：“你曾经接受过阅读障碍测试吗？我的意思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够聪明，或者你理解不了文章里的话。”

 “嗯。这不正是你看到文字倒退的地方吗？”

“我想我没有，”他摇了摇头。“并不总是这样。诵读困难症有很多表现形式。有时只是因为阅读速度很慢，没有其他明显的原因，然后就可以进行测试来确定这是否是原因。

我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我读得速度太慢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但是如果你被诊断出来的话，你可能会有额外的时间做测试。”

“额......”我喘了一口气。“那就值得了，即使我最终不需要额外的时间，它也会把我的压力水平降低很多。” 

“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进行检测和诊断，但值得研究一下。”他歪着头。

“我有很多问题，”我笑着说。“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会不会那么容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我的老师们没有注意到呢？当我四、五年级去学校办公室为一个圆脸蛋的女人做各种各样的阅读和理解测试时，我的记忆被悄悄地打断了。学校很有可能联系了我母亲，让她知道我有问题，而她根本就没有去找我。她肯定不会为我付出任何额外的努力。那时，我爸爸正在海上石油钻井平台工作。他不会知道有什么问题，”回忆的碎片都整理好了。该死的我妈妈真的那样做了吗？这使人感到恶心。测试。学校里的所有问题。很多事累计起来，一阵愤怒掠过我的心头。我不会忘记她。虽然她已经死了，埋在地下了，再也打不到我了，但这件事还是让我难过了一阵子。

我需要知道考试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可能会得到黑白分明的答案，关于我妈妈是否把考试成绩吹掉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检查学习成绩”加到了我要做的事情清单上。“也许在本周末考试之前得到诊断之类的东西已经太晚了，”我说，试图摆脱妈妈疏忽的阴云。“但这次失败后，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我知道我一说出口就错了。对于一个个子不比我高多少的人来说，尼克生气的时候是很吓人的。 

“如果你这么肯定你会失败，为什么还要自找这么多麻烦呢？”他站起来，拿起练习本，砰的一声掉在其他人身上，

我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拽着我的头发：“好吧，好吧。我不确定我会失败。我只是…”我难过的说：“我在那样的考试中表现不好。”

他并不想听我的理由，继续教训我说：“嗯，该死。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告诉我你还没有准备好，你会失败，你不能在这样的测试中取得好成绩。从我所看到的情况来看，你在一周前已经接近准备阶段了，你离通过练习考试只差几分了，而你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好。如果你不小心，你会说服自己成为一个活着的、自由自在的、实现自己的目标的成功者。”

尼克不再是我的一个讨厌鬼和一个自命不凡的混蛋，而是一个我可以向他坦白我的不安的人。我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至少不是那种我可以一起出去看电影的朋友——但我信任他，我知道他支持我。就好像他已经决定既然我不会对他的野心构成威胁，他就会尽力帮助我实现我自己的野心。我坚持认为，他和我的交往有助于“消除”他身上的刺，甚至有助于他最终晋升为死亡调查员。

“你知道吗？”尼克在我后面又说。几秒钟后，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几乎犹豫不决。“你不必害怕，安琪，”他敦促道。“除了你自己，你不必再为任何人这样做了。最糟糕的事情，绝对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你需要重新测试。”他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肩膀。“与一天之内可能发生的所有其他糟糕的事情相比，也许不会那么可怕。”

我转头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微笑：“你是对的，谢谢！”我非常清楚在一天之内会发生多少次糟糕的事情，考试不及格并不会给我带来太多困惑。“如果我失败了，那真的不是世界末日。”

“不，不是。”然后他装出一副暴躁的表情。“除非你得花更多时间陪我。”

我笑了笑，假装打了个寒战:“哦，天哪！请保佑我一定要考试及格！”

“是的，你有麻烦了。”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把手从我的肩膀上举起来，好像他突然想起他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抱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