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第一章
青俊离开师门的时候下着瓢泼大雨,他没撑伞,只带着一个斗笠,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行囊也许都湿透了,他只顾着匆匆赶路。
“下山就好了,下山就能见到师兄,好久没见到他了。”
心里念着不由得加快脚步。
阴雨天,天黑的也快,幸亏青俊脚程快,天黑透之前到了师兄的小屋,远远就能看见一盏橘色的小灯,温柔的光就如师兄的眼神。
“师兄!”
青俊推开门,马上就能见到师兄的欣喜表情挂在脸上,师兄永远是那样意气风发,那样骄傲,那样英明神武,似乎世上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几大帮派的掌门人都视他为擎苍派的未来掌门人,也是女修们日思夜想的对象,然而青俊开门看到师兄此刻却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赶紧跑到师兄身边,脸上的表情也由欣喜变成担忧。
“阿俊,你来了…我没事…咳咳!”
“师兄,你快别说话,我给你倒水喝。”
青俊慌乱的四处找杯子才发现这个屋子的陈设过于简单了,没有桌椅,没有茶具,跑到厨房看到炉子上的破锅里面有些温水,赶紧倒了半碗拿给师兄喝。
师兄小口喝着,青俊热泪擒住眼眶,他不知道师兄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落魄到如此光景。
一年前,也是个阴雨天。
“师兄,你能不能不走?师父他…应该是无心的。”青俊希望能留住师兄,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底气为师父开脱。
“阿俊,我会在山下盖一座小屋,门口亮一盏橘色的灯,你再跟师父学一年就可以出师了,我在山下等你。”
青泽揉了揉青俊的头发,转身离开。
青俊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抹了把鼻涕转身去找师父。
师父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岿然不动的样子,做为擎苍派的掌门人他是够格的,但是他为什么容不下青泽,整个门派都不知道为什么。
“师父!弟子求见!”
师父微微睁开眼皮。
“何事?”
“弟子今日的功课已做好,希望能多学一些。”
“不必。”
“为什么?”
“下去罢。”
师父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他,青俊自然也是不敢的。
师娘秋瑾从后屋出来,她刚听说青泽真的下山去了气得不行。
“你就非要把青泽逼走?”
“秋瑾,我擎苍派与你母家大和派不同,越是雄鹰越不能护在自己的臂膀下,我不在乎他是否恨我,如果他真的有资格成为下任掌门,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那青俊呢?他的资质甚至超过青泽。”
“青俊…我另有打算。”
“呵!凭什么青俊就另有打算,你还不承认他是你的私生子?”
“呜呜呜,师姐~师兄下山了,师兄下山了…”青俊从师父那里碰了钉子,强忍着难过的心情去找师姐哭诉。
“师姐知道,师姐也很想师兄。”师姐青梦抱着青俊轻声哄着。
青俊靠着师姐柔软的胸前,闻着师姐身上香香的味道,渐渐安静下来。
“师姐,你好像胖了。”青俊吸着鼻子,伸手想摸摸师姐的胸脯。
青梦红着脸扭开身子,青俊不明所以还傻笑着。
“师姐胖些好看,我喜欢师姐胖一些。”
“阿俊,你喜欢师姐吗?”
青梦想起师娘和她提起过要把她许配给青俊的事,说是师父的意思。
“喜欢啊,我从小就和师姐还有师兄最亲近,我们都是同时期入的师门,感情自然比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要更亲厚一些。”
青梦见青俊说喜欢自己也略放下心一些。
“师姐,听说师娘正在筹备你的及笄礼,你是不是也想嫁给师兄啊?你要去找他吗?”
青梦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她以前确实是喜欢青泽的,但是青泽似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青俊喜欢自己,能嫁给青俊也是很好,确实如青俊所说,他们三人感情最亲厚。
“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好睡好…”青俊梦里还嘟囔着师兄青泽。
青泽下山后就往大和派走,师娘知道他去意已决就偷偷塞给他一块令牌,让他去大和派寻求庇护。
青泽有自己的骄傲,他要做掌门,目标不能是大和派,那是师娘的母家,但结盟可以。
大和派大殿
“星辰,门外求见的是脱离擎苍派的叛逃弟子青泽,他或许有我派令牌,你亲去接待一下。”掌门秋奕抚着胡须交代自己的得意弟子姚星辰。
姚星辰最为尊师重道,最看不起的就是叛逃之人,他看着青泽手中的令牌实在想不通秋瑾师叔为何要照顾这个叛徒。
“你来我派所谓何事?”
青泽从小受师娘关怀,没想到师娘的母家人对他竟没什么好脸色。
“在下青泽,秋瑾是我师娘,此次前来是想与贵派结盟。”
“结盟?凭什么?”姚星辰觉得青泽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若不是手中有秋瑾师叔的令牌,恨不得立即将他赶出门外。
僵持之际,一个门生跑出来传掌门令,将青泽请进门。
姚星辰皱着眉跟在后面,心想掌门既交代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为何还要横加干涉。
青泽被带到客房,向领路门生和姚星辰一一致谢,第二天一早,青泽去求见掌门,掌门未见,接连两天都是如此,青泽不知掌门到底何意,第四天刚要再去,见姚星辰堵在门口。
“掌门让你进门却又不见你,你不知是何意吗?”
“不知,还请姚公子明示。”
“让你进门是秋瑾师叔令牌的面子,至于你,一个叛徒,掌门不可能见你的,你还是收拾行囊速速离去吧。”
青泽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江湖上是这样的名声,看来结盟是不可能了,解释恐怕也无人会听。
“这几日多有打搅。”青泽抱拳致谢,转身收拾行礼离开。
姚星辰原以为青泽这个叛徒无处可去定会死赖在这,没想到竟走得这样痛快,不由得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