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撕庶妹
火红的夕阳将整个天边晕染成一片红色，远处的山包上树影婆娑，一片安静宁和之气。
可是顾卿若的身后，冷冷的响起一个甜甜的嗓音。也就是这样的嗓音，说出来的，却是最恶毒的话。
顾卿若慢慢转过头，看着那张被红霞遮盖下带着稚气却不乏美艳的脸，这就是她的庶妹，顾卿斓。
越看顾卿斓，顾卿若越是觉得可笑。
顾致远官不大，俸禄不高，养活一家人都不成，全靠沈氏的嫁妆维持，居然还有脸娶了姨娘，生了庶子庶女。
顾卿若唇角藏不住的讥讽，看着顾卿斓也带着轻蔑的神情道，“既然妹妹觉得没脸，那就自己去死好了，我决不拦着。”
说着侧身看着那榉木的双扇门，提高了语调道，“至于我和我娘的死活，还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摘。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我娘有什么错，没偷没抢又凭什么去死。”
顾卿斓，你和你姨娘吃的穿的，都是我娘的嫁妆所出。若是你们觉得不妥，将这些年用我娘的都交出来，吐出来，我可以考虑……”
“砰！”的一声，那榉木的双扇门被重重打开。
一身黑篮色朝服，面色铁青的顾致远走了出来。
站在顾卿若面前，足比顾卿若高出一个头，一双桃花眼微迷着，看着顾卿若的眸光中都透着寒意的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是谁教你口出恶语对妹妹的？”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身后跟出来的沈氏忙红着双眼站到了顾卿若身前，看向顾致远道，“她从五岁就去了幽兰县，如今回来也不过才三日，您这样，会吓坏若儿的。”
“母亲，此事您不用管！”顾卿若看着那才三十出头年纪的沈氏，此刻头发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内心也是心疼。
伸手将沈氏推向了自己身后，才不疾不徐的对顾致远行礼道，“女儿，拜见父亲！”
顾致远看着面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儿，这样娇艳的好颜色，却是带给他一生耻辱的人。
爱恨不能，只能大拳紧握在一处。
“父亲！”顾卿斓一把拉住顾致远的衣袖，含泪欲泣的道，“刚才澜儿听到您和母亲在吵架，一时想到您这些年在同僚面前所受的屈辱，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了长姐几句。”
顾卿斓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仿佛受莫大的委屈的继续说道，”这件事女儿知错，也该向姐姐道歉。可是姐姐千不该万不该，居然说我们全家都是靠着母亲的嫁妆过活，这不是生生的打父亲的脸吗？难道父亲的官俸姐姐都选择看不见吗？”
她哭的越委屈，顾致远心里越愤恨。虽然这些年沈氏是填补家里不少，也是她应当应份的。
她做了如此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没休妻已经是莫大恩惠了，居然还用这样的事来打他的脸。
顾卿若看着顾卿斓绿茶的模样，简直觉得恶心。以茶治茶她会，可是对于顾致远这样的一家人，她不屑去用。
“啪！”
“啊！”一个嘴巴抽过去，顾卿斓随着力道就翻滚下高台，摔躺在了砂石的地面上。
顾致远被眼前的场景气到胸口起伏，手指着顾卿斓道，“你放肆……”
话音未落，挥手便打向顾卿若。
“父亲！”顾卿若看着他动手，便蹲身行礼。
顾致远的手抡了个空，人跟着巨大的力道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你……”
“父亲，女儿并非不孝，而是尽嫡女的职责，替父亲管理好庶妹而已。若是刚才的那些话让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这嫡庶尊卑不分，在皇上面前，父亲也不好分辨吧！”顾卿若说着，还看向了右一边的院墙，因为那里紧邻的就是另一户言官御史的府邸。
顾致远扶着墙壁站好，不自觉的顺着顾卿若的目光看了过去。
“父亲………父亲……疼……”顾卿斓知道顾卿若在戳顾致远的软肋，忙忍着疼侧身起来，手伸向顾致远，“父亲，顾卿若的出生已经让……”
“怎么，顾卿斓，你恶语诋毁嫡母，还让嫡姐去死还不够，如今被教训还改。你不要揪着旧事不停说，我只想知道，若是父亲大殿之内被弹劾，是不是也要说一说，当年的事？”
“你……”顾卿斓气结，看向顾致远梨花带雨，“父亲，父亲，你可要为女儿……”
“呵呵呵……”
突然墙外传来一阵女人的轻笑声时，顾致远想着顾卿若的话，便忙呵斥顾卿斓道，“住嘴！”
说着看向一旁的婆子道，“赶紧送二小姐回房去！”
“是！”两个婆子应是，便合力驾起顾卿斓往后院走去。
一场院内的争斗，就这样草草收尾。
“顾卿若，你好自为之！”顾致远说完冷冷的看了顾卿若一眼，目光阴寒的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月明星稀，一座座府邸前的石柱上都点上了照明的灯笼。
顾卿若坐临床的木桌前，就着昏黄的灯光提着毛笔在一张泛黄的草纸快速剪短的写下了一封书信。
“小姐！”此时一身男装的紫云环顾了门外无人，才忙急不走了进来。
顾卿若看着她一身男装，满意的点点头，将书信叠好，交给紫云道，“左侧的胡同里我叫人弄了一辆马车，你拿了书信叫车夫送你去城南路悦来酒坊，将东西亲手交给掌柜的。记住，千万等他看了信烧完在回来。”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做好的。”
说着，紫云拿好信笺，便出了正房。在后罩房处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梯子，爬了上去。
顾卿若直到紫云的身影消失在墙面，才整理了衣衫走出了门口。将自己院落的门锁好，环视一周无人，才独自一人缓缓走向前院。
“夫人，大小姐过来了！”就在顾卿若走进沈氏的院落时，一旁的赵妈妈看到，忙打了帘子，对着里边的沈氏说道。
顾卿若看着门口沈氏最忠心的赵妈妈，也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就着她打的帘子走了进去。
“若儿，你怎么此刻过来了？”沈氏见到顾卿若也是高兴，忙站起身来拉着顾卿若的手坐在了一旁的绣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