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逼疯
慕轻雪迎视着沈妄寒的眼睛嘲讽一笑，“沈总，让我解释什么？”
沈妄寒步步紧逼，将慕轻雪逼到电梯角落，他双手捧着慕轻雪那苍白憔悴的脸，淡然开口。
“慕轻雪，你该知道的，我盯上的猎物，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会亲手毁掉，你不是恨我吗？我可以让你更恨我一些。”
他放开慕轻雪，从口袋拿出手机打给了助理。
“通知医院，谁敢收留慕平善，就是和我沈妄寒作对。”
慕轻雪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为了逼她就范，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累了，如果臣服能得到放过，她愿意低头。
“求你，放过我爸。”
他可以不帮忙，但也别雪上加霜，试问整个城市乃至周边的城市，只要他一声令下，谁还敢收治她爸爸，没有医院的机器维持生命体征，她爸爸就彻底的完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手拉住沈妄寒的手，苦苦哀求。
“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我爸，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如果和他纠缠，是她的命，那她认了。
沈妄寒冰冷的眸，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那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不过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在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
慕轻雪连连点头，随着她的动作，泪水四散飞溅，她不抗争了，如果她的倔强需要付出她父亲命作为代价，那她宁愿被他踩在脚下践踏。
“什么机会?”因为哭泣，她鼻音很重，通红的双眼像无辜的小白兔一样，凝视着沈妄寒。
沈妄寒警告自己，不能对她心软，因为她不配。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电梯来到一楼，沈妄寒率先走出电梯，慕轻雪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豁出去了。
她走出电梯，紧随沈妄寒而去，半小时后，沈妄寒开车带着她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婚房。
推开门的瞬间，慕轻雪只感觉格外熟悉，这里除了常年空置的冷清，一切都那么熟悉。
沈妄寒率先上楼，慕轻雪太清楚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沉默的跟在沈妄寒身后，随着他进了卧室。
“我想去洗个澡。”她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她肩膀上的伤还没好，今天更是被慕云琳的高跟鞋刮开了伤口。
医生再三叮嘱，不能沾水，但话说出口，就收不回。
“一起。”
沈妄寒话落便开始脱衣服，等他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身上已不着寸缕。
慕轻雪脚下仿佛生根了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等我过去请你？”沈妄寒不耐烦催促，慕轻雪只能朝他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脱下上衣，好在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在裂开，她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缓缓坐了进去。
安置好受伤的胳膊，她舒服的闭上眼。
沈妄寒凝视着她的脸，惨白灯光下，看到她手肘上一片青紫，在青紫的中间，豁然是一个针眼。
他听秦川说，她去卖血了，那天晕倒，就是因为卖的太多。
就因为如此，那家非法买卖血的门店被警方勒令关门了。
他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就是为了逼着她来求自己。
但慕轻雪就是头犟牛，宁可处处碰壁，也从不低头，这是他最愤怒的地方。
慕轻雪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沈妄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很清楚，拖延只是在拖她父亲抢救的时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她焦急起身，刚刚踏出浴缸，脚下一整个人就朝着地上摔倒。
沈妄寒本能的要伸手去接，但却生生的克制住了心里的冲动。
“啊……”慕轻雪沉吟一声，顾不得那么多，起身来到房间，找到手机。
看到是医生打来的，她急忙接起。
“慕小姐，您父亲突然休克，现在正在抢救，情况不容乐观，您赶紧回来，也许这就是你们父女的最后一面。”
医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但这就是试试，慕平善的肿瘤长在哪里都不至于这么致命，可他的偏偏长在了心脏上，就算是剥离手术都很考验医生的经验和技术。
“好，我知道了。”
慕轻雪心急如焚，她冲进浴室抓起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穿反了都没发觉。
“我还没发话，你想去哪里？”沈妄寒关掉花洒，挑眉冷眼看向她。
慕轻雪动作微顿，她噗通跪在他的脚边，整个人伏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你让我去医院吧，我爸爸他可能……”不行了，三个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慕平善去世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那么努力去争取，还不是为了能够拯救慕平善。
“我要是不高兴，你爸爸下一秒就得完蛋。”
看着跪在地上的慕轻雪，沈妄寒心底的情绪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知道，为了报复她，她要做什么，他都不能同意。
慕轻雪绝望地看向他，一步步朝着外面退去，“好啊，那我就先下去等他。”
她做不到父亲生命垂危，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在这边陪他在床上‘锻炼身体。’
如果活着只是在痛苦地轮回，那就让她结束这一切的悲剧吧。
她从茶几上抓起了水果刀，抵在脖子上，慢慢的退到了窗户边。
慕轻雪在赌，赌沈妄寒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人性和对她的不忍。
沈妄寒慢条斯理的用浴巾裹住他的下半身，手中更是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他将毛巾丢掉，锐利的眸看向慕轻雪。
“寻死腻活那一套对我没用，还有，这里是二楼，就算你抹脖子跳下去，也死不了。
更何况，在我玩腻了之前，就算阎王爷亲自来接你，我都不会让你断气。”
慕轻雪手中刀子掉落在地，她已经要被逼疯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我离开？”她爸爸也许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说过，拿出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