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叶飞刀
“看起来,桃源世家真是没人了,几个无名小卒也敢到我沐龙门造次。”田错说道。
光头把流星锤往肩后一甩,哼了一声,说道:“没人?你瞎呀?这么多人你看不见吗?”
田错一笑,说:“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冲好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黄头发把狼牙棒往地上一杵,阴阳怪气的对光头说:“你没听出来吗,他们是在笑话我们以多欺少呢。”
光头接话说:“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咱们一对一单挑,直到死为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田错抽出柳叶刀,用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翻着眼皮一指光头和红头发:“你,你,一起上吧!”
“我一个就够了!”红头发一狼牙棒兜头砸来。
但见田错一刀劈出,一道金光一晃而过,红头发身体猛地一滞,手中举着的狼牙棒齐中分为两半,红头发自额头到下巴划出一条血线,鲜血随即汩汩流出,红头发说了一句:“好快的刀!”随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田错快步走向光头,光头见自己同伴被田错一刀轻易解决,心里早就怵了,慌乱中向田错甩出流星锤,田错一闪躲过流星锤,随即手一翻,反手就是一刀,斩断铁链,接着转刀将流星锤反向一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止在瞬息之间,流星锤原路返回,“啪”一声砸在光头之上,光头被砸翻在地,脑浆迸裂,再不可能起来。
田错正要对独眼龙动手,被祁天远拉住:“师兄,剩下这一个,还是留给我吧,否则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说罢,祁天远亮出一口银钩,直向独眼龙走去,双眼之中满是残忍和兴奋。独眼龙脸色阴沉,见祁天远走过来,随即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手上的铁钩还没接近祁天远,祁天远的银钩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独眼龙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三个小头目一死,田错扫了一眼众喽啰,说道:“你们滚吧!”
“你叫谁滚呢?”一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的穿着和其他小喽啰一模一样,长相也并不出众,不过,身上凛冽的气息令人胆寒。
田错和祁天远看到此人,当即就明白过来了,敢情刚才的三个不过是跳梁小丑,正主一直隐藏在小喽啰之中,不动声色。
“你是谁?”田错问。
“我叫许海洲,张百里请我来,就是取两个沐龙门的人头回去给他,虽然你们还不够分量,但尚且还能用!”来人声音缓慢而低沉。
田错和祁天远相互对望一眼,知道这回是碰上硬点子了,知道桃源世家这次前来肯定不是挑事那么简单了,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殊死搏斗。
“张百里给你多少钱,我沐龙门可以加倍给你!”田错做着最后的周旋。
许海洲嘴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说道:“你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如果一开始就这样,我肯定会接受。可现在,我三个不争气的徒弟死在了你们手上,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他们虽然没出息,但终究都是我的徒弟,这个仇,作为师父的,肯定是要报的。”
“许海洲,你根本就没有把你的徒弟的命放在心上,刚刚躲在人堆里看热闹,现在又说要为徒弟报仇,你就不觉得滑稽吗?”一个女子空灵的声音在小喽啰们身后响起。
小喽啰们惊讶的往后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柳飞燕站在身后,接着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许海洲见到柳飞燕,颜色陡然一变,说:“这是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柳家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你们之间的事?”柳飞燕冷哼了一声,“如果我猜得没错,张百里并不想和沐龙门撕破脸皮,你一个门下之徒又有多大的脸面,竟敢忤逆我们柳家的意思?”
许海洲一听,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只不过听了张子敬的安排把事情搞大,但因为这事惹毛了柳飞燕,就太不值得了,要是怪罪下来,张子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拉出来当替罪羔羊。
想及此处,许海洲躬身抱拳:“既然柳小姐开口,我照做就是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然而,柳飞燕俏丽的面庞陡然一冷,杀气四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许海洲一听,当即知道坏了,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张百里命他们前来挑事,无疑是违背了柳家的意思,这件事如果就这么算了,等于丢了柳家的脸,所以,柳飞燕这次是要杀鸡给猴看了。
许海洲双脚往地上一跺,“嗖”一声一飞冲天,瞬息之间消失在万里晴空之中。许海洲的修为对田错和祁天远看来,可谓深不可测,他们就算绑在一起,也招架不住人家一个拳头。
然而,柳飞燕拔出一把柳叶飞刀,像是随手往天上一抛,只听得远处天际一声惨叫传来,但见一个黑点从空中坠落。
祁天远和田错双双向柳飞燕拱手道谢。
柳飞燕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后桃源世家的人再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
两个人回到沐龙门,刚到庄门前,就见桃源镇县令带着四个衙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段蠡站在院子里,脸色十分难看。
田错走到他的面前,问:“掌门出什么事了?”
段蠡说:“柳忠信死在了云上宗,所以,柳家要扫了云上宗,县令大人这次亲自登门拜访,说只要我们不插手,就免了我们一年的赋税。”
进屋之后,田错压低声音问段蠡:“掌门,我们该怎么办?”
“云上宗一旦覆灭,其他宗门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到时候,我们都会成为柳家的傀儡,要不了多久,会被他们吃得一点骨头都不剩。”
“可是,就连县令都替柳家说话,我们怕是……”
段蠡打断了田错的话,整张脸都已经变得无比扭曲,问:“田错,跪着生和站着死,你会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