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人得志

祁天远的脑海里还保留着阿牛的记忆，小姑娘是他的妹妹，名叫小翠。乡下人的名字当然没有各个宗门那么讲究，女的叫小娟小花，男的就叫大壮二柱子之类的。

祁天远再世为人，心里自然感慨万千：“阿牛，你放心，将来你的妹妹和老娘就由我照顾，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们了。”

干完农活，祁天远就和小翠一道回到了家，他们的家不过是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

老娘卧病在床，双腿不能下地，生活起居完全由阿牛兄妹料理，想来这一家子都是苦命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平头百姓就是这样，饱受盘剥，终其一生都浸泡在苦水之中，没有出头之日。

好在这阿牛是一个好猎手，使得一手好弓，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去山里打猎，打个野鸡野兔，偷偷的卖给镇上一些有钱人，换些柴米油盐补贴家用，所以阿牛家还算过得去。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财主，因为他们种庄稼的地是财主的，附近的山泽水泊也都是财主的，就算捞条鱼都不行。一旦被财主知晓，非得蹲水牢不可，一个月下来，双腿就算不残废，也得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更何况现在的祁天远就是普通人一个，一点修为都没有。想到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不说，还要承受财主的剥削压榨，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想起以前从一只豹子蜕化成人的过程，灵珠起了莫大的作用。于是祁天远便借着打猎之时，留意周遭的状况，假如碰到受伤的修士，就找机会取了灵珠。然而，他想得太简单了，祁山外围的森林之中根本就没有灵兽，修士则对一般的飞禽走兽没有兴趣。祁天远因此冒险进山林更深处，猎杀灵兽的修士没见着，自己却差点成了灵兽的口中食。

几番下来，祁天远还是选择了妥协，想来想去，做一个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虽然辛苦，但日子还是得过。

他本来以为生活将会这样一直下去，不想一个小人物却打破了平静的生活，将祁天远引向了另一条不归之路。

这个人叫李二狗，这厮在以前骚扰过小翠，阿牛也教训过他几次。祁天远以为他再不敢来了，不想一天晚上，李二狗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一块巴掌大的肉，提着肉登门造访。

一般老百姓是吃不起肉的，但阿牛家不同，他是个出色的猎手，打回来的猎物除了卖掉，有的还自己吃，所以生活倒比别家过得舒坦一些。

不过这事李二狗是不知道的，他门都不敲，一推就进来了，祁天远一看是李二狗，当下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李二狗一脸的嬉皮笑脸，把那片肉往祁天远面前一晃，得意洋洋的说道：“阿牛，想吃吗？昨天老财主家一头猪死了，很多人都去了，我好不容易抢到了这么一块。”

祁天远眉头一皱：“你自己吃吧，我们无福消受！”

“别介呀！”李二狗厚着脸皮贴了上来，“我知道你们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片肉，你身体好无所谓，可你有没有替你娘想过，有没有替小翠想过？”

“什么意思？”祁天远厌恶的扫了他一眼。

李二狗一脸猥獕，双眼淫光闪烁：“只要让小翠陪哥们儿一个晚上，这片肉就是你的。”

祁天远抬手一指门口：“滚！”

“阿牛哥，别那么大的火气嘛，你也是单身汉，也该知道夜夜独守空房的孤单吧？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李二狗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祁天远的怒火忽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一脚把李二狗踹翻，毫不犹豫的在他嘴上跺了一下，疼得他哭爹喊娘。可这孙子吃了亏，嘴上更是不积德：“我告诉你，有你不在的时候吧，我就把小翠……”

还没等李二狗把话说完，祁天远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落了一个爆双黄蛋的凄惨下场，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无以复加的疼痛让他连哼都哼不出来，一个劲儿的抽冷气。

过了半天，才又哭又嚎，不过嘴里再不敢说半个字，提着烂肉，连滚带爬的走了。

整个过程，小翠都看在眼里，哥哥为了她废了李二狗，心里自然很高兴，可祁天远如此残忍的手段，也让她打心底发寒。

李二狗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本就没有人看得起，现在两颗蛋蛋也没有了，就更让人瞧不起了。

不过李二狗的性格也因为这个变得阴阳怪气，乖张暴戾。一天有几个小孩拿他开玩笑，他直接抓过一个，活生生的给咬死了，从那以后，再有小孩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李二狗因为祁天远的一脚，让他做不成男人，对祁天远恨之入骨，总想着找机会报复。这孙子知道明着来，他这样十个绑在一起也不是祁天远的对手，于是就暗地里使坏，打闷棍。可每次都棋差一着，每次都被祁天远打得口歪眼斜，三个月下不了床，几番下来，李二狗一见到祁天远就两股战战，肝胆俱寒。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小人也有得志之时。李二狗在无意间发现了祁天远趁夜里打猎的事情，这孙子就像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激动得一夜都睡不着觉，本来决定借此事威胁祁天远，但他早被祁天远打怕了，眼珠子转了几转，当下，计上心头。

李二狗将祁天远上山狩猎之事给周财主一说，周财主大怒，吹胡子瞪眼睛，要知道周遭百里都是他周家的财产，他祁天远上周家的山偷周家的猎，也太不把周家放在眼里了，不给他吃点苦头，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当下，周家吩咐管家带了一众狗腿子，直奔阿牛家，不由分说就动手，一照面，就被祁天远放倒两个，然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斗不过群狼，很快就被人捆翻，经过一夜大刑伺候，祁天远就算是铁打的也招架不住，第二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又被丢进了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