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门血战
匈琅大军这边一排十辆投石车呈弧形展开,随着将官一声令下,十个巨石携带震耳欲聋的呼啸,同时抛向金门关。
与此同时,箭楼上的重箭也已飞掠而来,有的半途和巨石相撞,双双爆碎,在空中迸溅出一阵飞尘。有几个巨石同时击中城墙一点,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整个金门关为之一颤,震得城墙上的士兵七窍流血,可他们依旧固守不退。饶是如此,金门关城墙连个裂痕也没有,而那些巨石已碎成了粉沫。
不过,匈琅大军的投石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近半数毁于重箭,沦为一堆废墟。眼见毁坏的投石车,墨黜心里一阵刺痛,他实在太过小看金门关城墙,以为所有投石车集中一点攻击,便能击破城墙,没想到城墙如此坚固,第一轮攻击不起效果不说,还毁了一半投石车。
这次,墨黜还是听从身边几个部落首领的建议,先解决金门关上的箭楼。
又一轮巨石飞来,三座箭楼顷刻间灰飞烟灭,不过剩下的投石车皆被重箭击毁。
箭楼里,祁天远等六人见到匈琅人的抛石车俱废,心里松了一口气,最大的威胁已经除去,远距离破城利器没有了,匈琅大军恐怕很快就会杀将过来。
果然,只见草原之中飞沙走石,尘土漫天,脚下大地震颤不已,但见数百巨兽,狼奔豕突,如浪潮般,汹汹而来。
匈琅巨兽阵看似势不可挡,然金门关内却毫无动静,甚至都没有一支箭矢射出,仿佛像空城一般,寂静无声。
巨兽阵突至关前数百米,脚下大地忽然垮塌,最前面的巨兽统统坠入陷坑,被陷坑里的木刺扎了个肠穿肚烂。后面的巨兽要不收不住脚步,要不被身后的同伴冲撞,纷纷跌落陷坑。不过这些巨兽悍不畏死,庞大的身躯很快填平了陷坑,后面的踩着死去同伴的尸体,前赴后继,奔涌而来。
越过陷坑,前面还有无数拒马桩等着它们,那些拒马桩一排排,一列列,密密麻麻,尖锐的木刺对准着它们,即便它们凶悍,也不禁望而却步,很多巨兽都停了下来。看不见的陷坑能让它们不惧生死,看得见的拒马桩却能让它们肝胆俱裂,不敢越雷池一步。
巨兽群畏缩不前,金门关中抛出无数火球,火球所过之处,燃起熊熊烈焰,顷刻间吞没巨兽群。
抛石车尽数被毁,巨兽阵也没能接近城墙,匈琅人损失惨重,金门关损毁的几座箭楼,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墨黜似乎已经黔驴技穷,只能是孤注一掷。
只见黑压压的士卒,提着马刀,拽着长枪,如潮水般杀向金门关。
金门关城墙上,江弱水指挥若定,冷酷的面庞,寒霜般的双眸,视万千人命为草芥。
“不过一帮乌合之众。”江弱水说得云淡风轻,右手一举,“弓箭手准备!”
女墙之上,弓箭手个个弓拉满月,城下匈琅人已至拒马桩阵,正挥舞着刀枪破坏拒马桩。
但见江弱水手一压下,箭矢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城下匈琅人瞬间就死伤一大片,可他们依旧不知死活的破坏拒马桩,对头上的箭雨视若无睹。
又是一阵箭雨,城下又死了一大片,几番下来,金门关城下,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伤者哀嚎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不久,远处号角声又起,江弱水的脸色瞬间凝重,真正的进攻现在才刚刚开始。
很快,但见手持盾牌的兵卒浩浩荡荡而来,盾牌间密不透风,在阳光之下,如同大地的鳞甲,金光灿灿,绵延数里。
无数士兵之中,云梯、飞楼、冲车、轒辒、箭楼矗立其间,由庞大的灵兽拖拽而行。
金门关上重箭齐发,然重箭在这些攻城利器面前毫无用处,钉在上面连个印迹都没能留下。射向灵兽的重箭更是没接触到灵兽,就在半途瞬息间化为齑粉。
面对匈琅大军步步推进,女墙上的江弱水脸色更加难看,他倒没有下令士兵放箭,而是静静的站着,望着敌方兵阵。盾牌兵后清一色的都是弓箭兵,弓箭兵后全都是骑兵,轻骑重骑皆有,一直延绵至目光穷极之处。
想来,这次匈琅人已经赌上了全部家底,赵国与匈琅之间,毕其功于一役,金门关破,赵国将有亡国之危,攻不破金门关,匈琅再无可用之兵,难成气候。
匈琅军阵中万箭齐发,匈琅人不仅骑兵锐不可当,强弓劲弩更是天下无双,射程远,威力巨大。
金门关中士兵纷纷举起盾牌防御,然一些箭矢直接贯穿了盾牌,射杀里面的士兵。
金门关箭楼之上,床弩已搭上破灵重箭,目标就是拖拽攻城器的灵兽,果然,那些灵兽纷纷中箭倒毙。底下匈琅兵解开灵兽缰绳,用人力推攻城器前行。
城下拒马桩俨然成了摆设,盾牌兵阵所过之处,拒马桩损毁殆尽,而城墙上的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箭雨压得踹不过气,就算他们反击,小小的羽箭对敌方的盾牌也无可奈何。
匈琅人已突至壕沟,正搭设壕桥,很快就会接近城墙之下。
此时,匈琅人的箭矢已经用完,弓箭兵随即退去。云梯飞楼已到城下,冲车正疯狂砸击瓮城城门。
江弱水一声令下,滚木礌石从城墙上纷纷落下,城下的匈琅人虽手持盾牌,但在滚木礌石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砸成了肉饼。
这时候,云梯和飞楼已搭上城墙,匈琅兵卒登上城墙,举着马刀,蜂蛹而来。岂料赵军推出弩车,无数箭矢如飞蝗般疾射而出,无情的收割着匈琅士兵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城墙,无数士兵跌下城墙,血腥之气弥漫四处。
匈琅兵只能退回飞楼,而此时,箭楼上已换了带有绳索的重箭,相比之前更是势大力沉。箭楼之中重箭齐射,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重箭直接射穿了云梯和飞楼,一拉一扯之下,云梯飞楼纷纷倾倒,砸地即四分五裂。
匈琅人的攻城利器已然尽数摧毁,眼见金门关上滚木礌石用尽,匈琅人趁机搭上长梯,无数士卒如蚂蚁般密集,只见人不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