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元旦!恶与梦的彼端
我平复了下心情,打电话,没人接,让电梯里下来买菜的大妈帮刷了下卡上了六楼,轻轻扶了一下603房门还没等敲,门就自己开了。
身前身后都没有人,整个楼道静得诡异。看着眼前没开灯很是昏暗的门里,我有点被整不会了,送了三年多外卖,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清了清嗓子喊了一下“蔡罗洁,你的外卖!”没人回应。
我在门口红毯上蹭了蹭鞋,感觉自己的素质得到了质的飞跃。
迈步走进屋内,没什么光线,窗帘都是那种最遮光的颜色并且挡得严严实实的,用手摸索几下没找到灯的开关,想拿手机照亮,由于是单手操作(另一只手拿着外卖呢)没整利索,手机从半空中滑落,我赶紧两手去接,手机是接住了,外卖塑料袋嗤的一声裂开了,一盒螺蛳粉扣在地上,听声音很闷,我赶紧打开手机电筒,“啊”的一声惊叫,我坐倒在门槛上。
真被吓懵了,眼前竟是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脸冲天花板,螺蛳粉正扣脸上,汤顺着嘴角还在往地上嘀嗒流淌,一片菜叶盖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则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坐着转身用手猛一撑地,想要爬起逃离,谁知脚被门槛一绊,平射着就飞出去了,在楼道的地板砖上滑出了好几米。狂蹬了几下地终于站起来,电梯也不敢坐,疯了似的跑到一楼蹿出楼门口,想要打110一摸手机也丢了......
在小区住户的帮助下成功报警,去警局做了个笔录,取回手机,警察同志告诉我可以走了。我走出警局门口,心想虽然过程不太顺利,但是好歹工作保住了,死人总不会再投诉我吧!说实在话,这年头找份稳定工作还真挺不容易的......
谁知到了单位,姬经理直接跟我说不用干了,收拾东西赶紧滚蛋。我刚要辩解,姬经理把一份打印好的投诉单猛拍在桌子上,我拿起一看,竟然又他妈被投诉了,投诉人:蔡罗洁。投诉原因:送货员把外卖扔在客户脸上。
我真怒了,我大吼着:“操!不想让我干了就痛快直说,扯这犊子干什么?姓蔡那娘们现在都死得透透的了,写这投诉书的人是你吧??”
小姬吧可能比较忌讳这生生死死的事,以为我咒他,抡起椅子就要砸我,被闻声赶来的同事们给劝下。
我这活儿肯定是没法干了,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工资刚领过,至于多干那几天给不给算钱,鬼才晓得!
走出公司大门,我心说:“妈的,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八路!”
取完快递,回到出租屋抱着一人高的苍井玛利雅越看越喜欢,一分钱一分货,两千多大洋买的日产原装娃娃就是有排面!
给她穿上我最稀罕的黑丝露裆情趣内衣,激情过后我小心翼翼的点起一根烟,要知道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我上个女朋友就是因为我一时大意,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嘭!”
下午两点多,接到大兴电话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晚上聚下吃个散伙饭吧!我家是农村的,进城打工这几年没处下啥朋友,跟同事关系也一般,就大兴一个聊得来的。在这座繁华都市里待得越久,我就越想念从小养大的那条狗,因为人不一定每天都是人,但狗永远只会是狗......
晚上吃完散伙饭,醉意醺醺的我搂着大兴肩膀告诉他继续好好干,勿以我为念,兄弟哪天吃不起饭了还来找你拼盒饭(每样外卖拿一点,客户看不出来,我们外卖员还吃的挺齐全)。
回到出租屋搂着苍井玛利雅倒头就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熟悉的楼道里,眼前的门牌“603” 看得心房乱颤,手哆哆嗦嗦一碰房门,房门又自己开了,眼前依旧昏暗诡异,但我的脚竟然克服了恐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径直走进屋里。
这次运气不错,没摸索几下就找到了灯的开关,客厅顿时一亮,我低头很惊讶的看到那具尸体竟然还在,我明明看到警方用车拉走了啊!
尸体周围画着痕迹固定线,螺蛳粉盒子就在脑袋旁边但只剩下点汤了,眼睛上的菜叶还在,嘴角边的粉儿还有手指长的一根,但却是肉眼可见的在不断变短,妈的这是尸体在往嘴里吸吗?
我仿佛被定身了一样一动不敢动,眼看着这根粉儿被吸完,然后蔡罗洁双手一撑地,竟然坐起来了!眼睛慢慢睁开,感觉右眼有东西遮着,舌尖向上一舔,菜叶也进肚了。我尝试着也伸出舌头看看能不能够到眼睛,我操!差这么多吗?大姐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舌头怎么这么姬吧灵活啊?
我面对坐起来的尸体手足无措,这时蔡罗洁说话了:“来了?”我一愣,回答说:“啊,来了。”
她又问道:“吃了吗?”我按照国际惯例回答,“我吃完了,你呢?”两问两答后,场面顿时变得不紧张也不尴尬了,甚至都想握个手表示一下!一看这蔡罗洁生前就是个交际好手,很会活跃现场气氛,但是这对话真的有必要这么接地气吗?竟然让我想到了小学英语“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了......
“嗯,我也吃了,你送的。味儿还不错,不过扣我脸上这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被我投诉过就故意搞我的?”可能是情绪有点上来了,随着蔡罗洁摇头晃脑的嘚啵,眼珠子越来越凸出,眼瞅着就要掉下来了,蔡姐舌尖一顶,又他麽给怼回去了......
此情此景,我都不知道该是被逗笑还是被吓尿,一动也不敢动。这时蔡罗洁举起右手冲着我,指甲变成一尺多长,还蓝汪汪的,“正打算去找害我那孙子报仇,刚好你就来了,也是你该着,就当是来给我练手的吧!”
就在指甲离我还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时,从我背后伸出来一只纤纤玉手,一把攥住了蔡罗洁的手腕子。“におうじておうじてはおうじたおうじてもおう”随着一段叽里咕噜的日语,连人带鬼全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