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鼻子
关培黑现在负责的这个案件的案发现场都是一些正规但是却查得不是很严的酒店，而且从监控上来看，那些受害人被作案者带到酒店的时候都是醉酒的状态，而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模样的，所以酒店前台登记了之后倒也没有过多注意。
“默默他哥，案发现场怎么这么整齐啊？受害人都没有反抗吗？”张三风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瞄了几眼里面，然后转过身来问端端正正地立在他们的身后的关培黑。
关培黑刚想要回答张三风的问题，站在张三风旁边的关默默就先打岔了，“摸摸他哥？这是什么鬼？你该叫他关警长！”
“是！关警长！”张三风倒是配合。
关培黑淡淡地看了关默默一眼，沉声道：“默默，你别打岔！”在警告了关默默之后，关培黑才接着回答刚才张三风的问题，“受害人都说她们有反抗，但是现场并没有反抗过的痕迹，应该是作案者给她们下的药使她们产生了幻觉。”
“你们怎么断定这是一宗连环迷奸案的？作案手法都一样吗？”关默默伸头瞧了瞧房间里面，开始认真了起来。
“嗯，你们俩进去瞧一瞧吧，小心点，别破坏了现场。”
房间里面的确是十分的整齐，除了被褥很是凌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与平常住过人之后的酒店房间差不多。关默默仔细地看了一圈后仍是一无所获。
同样是一无所获的张三风无奈地撇了撇嘴，“这真是太奇怪了！这可是迷奸案耶，怎么可能会不留下点蛛丝马迹呢？”
“有可能的！只要作案者足够谨慎、冷静、聪明就行！只是，他足够谨慎、冷静、聪明了，还需要出来作案吗？现在是什么年代啊？足够谨慎、冷静、聪明的话，能赚不到大钱吗？要真有那种脑子，就算他比不上人家王思聪有钱，但也比我们有钱多了啊！出门招一招手，不就有一大堆漂亮的女人扑过来了？”最近他在学着塑因推理，可是貌似最后他自己都会把他塑造出来的那个因推翻掉。也就是说，他塑因的方向不对。这是病，得治。
“所以就是怎样？默默大侦探，你看出些什么来了？”张三风一脸好学生模样地看向了关默默。
关默默白了张三风一眼，然后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要是真看出些什么来了，早就跳起来向他哥炫耀了。
“切！原来你也什么都看……不对！这股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张三风本来还想要踩一下关大爷的，但是话才说了一半就一把捂住了他的鼻子。
关默默愣了一下，然后就伸长鼻子使劲地嗅了嗅，接着也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个房间里的确是有一股怪味，那股怪味并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是，距离受害人报案都差不多有一天的时间了，这房间肯定通过风透过气，根本不可能会留下什么味道啊……
看到关默默和张三风也不像是装的样子，门口外的人立即也使劲地嗅了嗅，但是最后他们都摇了摇头，然后齐刷刷地用怪异的目光看向了关默默和张三风。
“默默，什么味道都没有啊，该不会是你们的鼻子出了毛病吧？”特案组唯一的女警员肖玉萍担忧地看着关默默。
怎么可能？味道可重着咧！
关默默诧异地看向了张三风，张三风也默契地看向了关默默。
两人对视了几眼之后，张三风一脸嫌弃地看向了关培黑的那些组员，尤其是看着肖玉萍，“该不会是你们谁有狐臭吧？然后你们都闻习惯了，所以都没有感觉？”
闻言，肖玉萍使劲地瞪了张三风一眼，骂道：“你才有狐臭！你这死小子看着长得挺帅的，但是怎么嘴巴就这么欠呢？”都快要赶得上关默默了！
在张三风与肖玉萍说话的片刻，关培黑已经走进了房间，他闻了闻四周确定是没有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后便紧张地看向了还捂着鼻子的关默默，“默默，你们俩没事吧？”
关默默摇了摇头，淡淡地问道：“哥，你昨晚是不是没有洗澡啊？”
“嗯，昨晚我一直都待在公安局，没有回家。不是。”关培黑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膀，皱眉道，“真有那么臭吗？”
关默默又是摇了摇头，然后就看向了张三风。本来张三风是不明白关默默为什么要看向他的，但是被关默默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就明白了关默默眼中的意思，轻声问道：“不会吧？”
“嗯。”他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体内被注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所以他没怎么激动。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默默，你刚才问我昨晚是不是没有洗澡是几个意思啊？你们闻到的臭味该不会是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吧？可是不对啊！昨晚我们特案组的人都没有回家，都没有洗澡。默默，你别以为我是你哥，你就可以针对我啊！”关培黑发誓，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这么一大串话了。
看到自家的组长着急成那个样子，一向沉默的白羽不禁也微微地笑了笑。当然，杨凌和肖玉萍早就笑得弯下了腰。
“呃。”关默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身上只是有点味道而已，并不重。”
“不是就好。”关培黑瞬间恢复了他的冷脸。
“可是，默默，现在我变得跟你一样不正常了，我该怎么办啊？”虽然他本来就做好了跟默默一样被亚诺基因研究所的人注射了动物基因的准备，但是当那真的变成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慌了。
关默默用力地拍了一下张三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只是嗅觉灵敏了一点而已，最起码还没有其他的问题，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没有人能确保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啊！要是出了问题，我还怎么回美国啊？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他们肯定得疯了不可！”完了，他身上可是还带着任务的呢！这下子该怎么办啊？
关默默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们俩到底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呢？刚才你们俩说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关培黑的语气就跟他平时跟特案组的组员说话时一样严肃。要是他们俩发现了些什么线索还好说，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就是在浪费着他的时间，他能够不认真对待吗？
“啊？我们俩没说什么。那个，刚才我们俩的确是闻到了一股奇臭的味道，我怀疑那与作案者有关。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地想一想。”他是不可能告诉堂哥有关于亚诺基因研究所的事情的。
“呃，那你就先好好地想一想吧，我去找一下这个酒店的经理。”既然默默说了要给点时间他好好地想一想，关培黑自然不会再打扰他。关培黑吩咐杨凌留下来看好关默默他们之后，便带着肖玉萍以及白羽离开了。
“默默，我……”张三风以为关默默刚才是故意支开他的堂哥的，所以关默默的堂哥一走，他立即就想要与关默默讨论一下这变异基因的问题。可是他才刚开口，关默默就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你再仔细地闻一闻，除了那股恶心的臭味之外，这个房间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股味道？”
“味道？这还能有什么味道？”张三风仍然捂住他的鼻子，不愿意嗅到那股臭味。
“你特么给我把手拿开！”关默默看向张三风的眼神充满了地主本色，估计如果张三风不愿意把捂住鼻子的手掌拿开，张三风从今晚开始就得露宿街头了。
张三风倔强地看着关默默，在发现关默默完全不买他那倔强的小眼神的账后，他还是委屈地把手拿开了。
“我去！臭死了！关默默，就你舍得让我闻这股味道！”张三风刚把手拿开就想要把手捂回去，但是发现关默默一直盯着他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默默，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啊？难不成你们两个能闻到我们所闻不到的味道？”从一开始就觉得关默默和张三风古古怪怪的杨凌走了进来，然后靠近关默默，低声询问。
关默默斜眼看了一下杨凌，说道：“杨哥，你的好奇心那么重干嘛？还有，你觉得我们俩能够闻到你们所闻不到的味道吗？我们特么又不是警犬！”
“那你们神神秘秘地在干嘛？”杨凌并不否认自己的好奇心重。
“嘘！待会再告诉你。”关默默说完就看向了正伸长鼻子到处闻味道的张三风，“‘疯子’，你好了没有？”
“好了。默默，那股恶心的臭味是这床上的床单散发出来的，然后好像还夹着一股你所说的‘另外一股味道’。恶！卧槽！那股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汇报完毕，张三风立即远离了那张床，还紧紧地捂住了鼻子。
“杨哥，你过去闻一闻。”如果杨凌闻不出什么味道来，那就真的是他和张三风的基因变异了，就好像之前那个面纱所长所说的得到了动物基因的优点特性……
“啊？你让我过去闻啊？会不会很臭？”看到张三风那个反应，杨凌有点想要打退堂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闻到你们所闻不到的味道吗？你过去试一试就知道啦！赶紧的！”
“也是哦。”关大爷发话了，杨凌小心翼翼地向那张床靠了过去。
“默默，的确是有点臭，但是我并没有闻到你们所说的奇臭无比的臭味。”
“果真是没有吗？”关默默看向张三风，无奈地耸了耸肩。现在好了，他们俩还真的是落难兄弟了。
张三风无声地笑了笑，笑得跟死了爹妈似的。
“好了，你别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你赶紧想想另外一股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我觉得它有点熟悉，但我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刚才只是在闻到那股臭味的同时无意间也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而已，说真的，闻到那股恶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松开手呼吸过。
“熟悉吗？喔！默默，我想起来了！另外一股味道有点像是鸡尾酒的味道！”他是美国居民，美国最不缺的就是酒吧这种东西，他从十六岁开始出入美国各种酒吧，对鸡尾酒的味道最是熟悉不过。
“酒味？”关默默脑海中灵光一闪，然后便转身与还跪在床边嗅着味道的杨凌说道：“杨哥，那张床不知道有多少人滚过呢！你还不赶紧撤离？待会你惹上了什么怪病可怨不得我哦！”
听关默默这么一说，还在使劲地闻着味道的杨凌立马就飞快地离开了那张床。他一边走向关默默，一边疑惑地问道：“我闻不到你们所说的臭味，也闻不到你们所说的鸡尾酒味。默默，你们的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房间通过风，那些味道早就散了，你这个人类的鼻子能够闻得到可就怪了！关默默在心中暗暗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无视了杨凌的怀疑，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杨凌的肩膀，说道：“杨哥，我和张三风还有点事情要做，先走了。你跟我哥说，如果我找到了凶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说完，他也不等杨凌回复，直接就带着张三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