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人目瞪口呆
啥？
清宫时期的赝品？
徐老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黑，有些生气地说道。
“年轻人，你别胡说八道。”
叶添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开始研究这套青花。
“景泰蓝的来历我就不多说了，就讲到了上乘的手艺，锤胎、缠绕、填充、烧制、打磨、镀金，这些工序都有着极其苛刻的技术含量，一着不慎，十日内就会前功尽弃，因此，能保留下来的，必定是好东西。”
叶添滔滔不绝地说着景泰蓝的手艺。
林雨彤看向叶添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怎么样？这是不是说明，这景泰蓝的鉴宝工艺还不怎么样？”
“不对！这不是不能说不好，只是很好，很好。”
叶添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话一出，全场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子，你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学习古玩。”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制作的这么精致。”
林雨彤和徐大师都是一脸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古玩的好坏，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很多古物，都有一些瑕疵。
反之，一些手工制品则是由机械制造，没有任何缺陷，堪称是完美无缺，但价值并不高。
好的事物，就是要有自己的精神。
一种古董，代表着一个匠人的精神，也就是王贵英的气息，这是一个有灵魂的东西。
就好比一块清代的官窑瓷，市面上也就几千块钱，可是如果这件瓷器和帝王、古时的名流有联系，那么它的价值就会翻上十多倍。
就拿圆明园里的青铜头颅来说，一件价值过千万的青铜头颅，已经被列为了国家文物。
目前3D印刷技术，或是目前的手艺，都能制作出更好的青铜头颅。
不过，这些青铜头颅，都存放在皇城之下，圆明园中，蕴含着皇室的气息，也蕴含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徐大师在古董行业摸爬滚打了大半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小哥，你这番话，虽说也有几分在理，但也不过是虚言而已。更何况，我们博雅阁，难道还能做假货不成？你是不是在质疑陈先生的为人？”
“我当然相信阿姐的为人，毕竟这里是阿姐的店铺。我可不想因为一只小瓶子，就毁了阿姐的名声。当然，我也有证据。”
叶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雨彤半信半疑，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问题，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她手中的景泰蓝盒子，在叶添的提醒下，显得格外的轻盈。
眼前的年轻人，要么是一位神棍，要么就是一位高手。
“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是赝品的？”
林雨彤心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正当他想要解开这个谜团之时，徐大师将一份报告递了过来。
“抱歉，陈先生通过科技手段，对它的材质进行了研究，应该是明代的，这份报告，您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用科学的方法，才能让人相信。
如今，这份报告一出，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产生了点狐疑，完全将这件事当做了一场好戏。
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从容不迫。
他把那只雕刻着一棵青松的瓷罐拿了出来，看起来很有威严。
“都说了，这是山寨货！”
他重复了一遍。
没错，叶添说不出什么让人相信的话。
“清代的高仿瓷，技术非常的先进，当时国外势力刚刚侵略华夏，景泰蓝的鉴赏器就很受欢迎，不过现在市面上很少见，所以晚清的时候，那些大画家就仿制了景泰时期的瓷器，然后以极高的价格，把这些瓷器卖到了国外。”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年轻人，会说出这样的故事，而且还不是那种生搬硬套的人，反而像是在模仿砖窑里的工人一样。
“这份报告是真的！只是清朝的工匠，用的都是明朝的古董，用的是明朝的瓷器，用仪器分析，就知道是明朝的，而这件瓷器，却是清朝的。”
一个真正的古玩爱好者，都会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用专业的设备，来检验，虽然精度很高，但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他们会用上一世纪的东西，来做赝品。
徐大师一脸懵逼。
这青年说的头头是道，呼吸均匀，声音震荡，不似在说谎。
这个礼物，该不会真的是个吧？
不对！
陈先生没有看错人！
叶添将瓶子翻了个身，让它的底部暴露出来。
“嗯，没有眼睛？”
有人对此表示怀疑。
没错，陈灵慧得到这件宝贝之后，就视如珍宝，甚至开出了一千万金币，但是却没有人买到，后来被林雨彤发现，经过一番劝说，陈灵慧终于答应了。
从买到林雨彤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件东西的真实性。
就算是徐大师，也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仔细检查。
陈灵慧的名气，再结合这份医学报告，怎么看都不像是赝品。
“胎眼是怎么回事？”小白懵懵懂懂地说道。
“胎眼，是瓷器在成型之后，形成的沙孔，沙粒的尺寸，代表着技艺。到了清朝末期，制作技术已相当完善，几乎看不到沙孔，堪称完美无缺。”
“所以，这人说，这玩意儿做的很好，就是因为它的眼睛。”
小白玩家恍然大悟。
可是这个消息，却让徐大师如遭雷击。
冒牌货？
陈先生的货居然是赝品！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林雨彤也是一头雾水，一头雾水。
“冒牌货？陈先生和老先生可是好朋友。”
“林小姐，抱歉，阿姐有错，我替她向您赔罪，您可以在这挑选一款，当做您的生日礼品。”
叶添有些心虚。
徐大师一愣，失声道：“您，您是谁？”
“徐大师，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阿姐让我过来的，叶添。”
“叶添，你怎么来了？”嗯？你就是叶经理？”
啥？
叶经理？
所有人都对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徐大师一愣，陈先生说过，有一个从京大出来的学霸要来这里当经理，让他和经理合作。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面前的年轻人，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这家店的新经理了。
更何况，就在一分钟之前，这家店还把他们的店铺给毁了。
“什么？经理？”
叶添装模作样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阿姐把自己交给了这个部门的经理。
“嗯，老大说，京大考古专业的学生要来当这个经理，应该就是你了。”
徐大师沉吟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一些，但是他的心性和对古董的了解，绝对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
一种艺术品的珍贵程度，并不在于它的时代，而在于它的全面，比如齐白石的一幅虾，比如徐悲鸿的一幅马，这些都是近现代的，但它的珍贵程度，却远远超过了唐、宋、元、明、明三国的赝品。
叶添说的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有些人还有些不信，可是一听到京大的毕业生，他们的眼神就变得敬畏起来。
京大是华夏最好的大学之一，在这里，考古学是一种比较偏的学科，一年只出一人。
或许外界的人，会嘲笑他们，研究考古有个毛用，现在都这个年代了，还能挖坟？
可是现在……
这些从大学毕业的人，大部分都是专业人士，在故宫等大的国家美术馆工作。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京城大学的毕业生，竟然会在这条不大的古董街上，做一名经理。
林雨彤也是一脸懵逼。
原本对叶添的成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经理，您是？”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很小。
“恩，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
叶添望向徐大师，见他目光坚定，这才坦然承认。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在得知这是假货后，那些想要结账的人，也都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
“既然你说这是赝品，那就让我去看看，你怎么能把赝品卖到我这里来？”林雨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当然没有。”
叶添高高地举着那个瓷罐，把它放在了空中，然后把它放了下来。
“哐当!”一声巨响。
一道脆响，似乎要将四周的空间都给撕碎。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景泰蓝的花瓶摔在了地面上，四分五裂。
“哪怕只是清朝的赝品，也值不少钱，就这样被毁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没错，叶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叶添将手中的酒瓶一扔，对着众人喊道。
“不好意思，阿姐让我把这个酒瓶给摔了，她说我们不会做假的！”
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