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以言说的往事
雨婷长叹了一声：“这个圈子，就像一座极其巨大的冰山，那隐没在海面之下的，谁又能真正探究得清楚呢。不是有句话嘛，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杨队长，这个问题，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们是有一些，嗯，纠葛不清的对象？”杨回试图再推进一些。
“在圈内，基本上谁都有，这么说大概也不算太过分。从狼逸出道以来，我就是他的经纪人，对他这两年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但对于云菲和狼逸的过往，我确实不太了解。有时，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们是有故事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能胡言乱语。”
雨婷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杨队长，这里面牵涉到太多个人的隐秘，我不能过于地，嗯，直言不讳，希望您能谅解。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想问这些？”
“是这样，我们也只是在思考一种可能性，晏霖是不是只是受到了牵连，毕竟她的两个老板可都是热门人物。”
“这个思路太清奇了，即使是受到牵连，怎么会落到晏霖身上呢？毕竟晏霖在国内只是一个刚初出茅庐不久的小朋友，在云菲和狼逸身边工作也才半年多时间，虽然她确实才华横溢，但实在谈不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不至于吧。”
“晏霖这个案子，看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致伤事件，但开始调查后才发现迷雾重重，逼得我们不得不打开更多的思路。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曾听艾可提起，今天也想当面向你了解一下。”
“噢，是什么呢？”
“艾可提到，晏霖对鬼怪比较有兴趣，还曾经跟你探讨过这个问题？”
“鬼怪？我想想……的确是有那么一次。那是一次团队聚会，大家吃吃喝喝玩儿得高兴，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晏霖就说她曾经亲眼看到过鬼，不过大家都以为她喝多了瞎吹，也有胆小的女孩儿挺害怕就不许她吓人，于是也就没有探讨下去。当时我俩坐在一起，我就顺势跟她聊了聊。”
“她说那是大概十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全家人一起出去旅游，意外地目击了一场枪击事件，后来据报道是黑帮团伙之间的械斗。晏霖说，就在枪击现场，她看到有纷乱的黑烟在空气中漂移翻滚，可现场并没有火灾，所以肯定不是东西燃烧后产生的。”
“她说她当时头疼欲裂又害怕极了，一来自然是怕被卷入枪击，二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黑烟吓到了她。可是她的家人都没有看见。事后在警局做笔录时，她问了警察其他目击者有没有人看到，那位警官用很诧异的眼光看她，说她多半是吓坏了看到幻觉了。”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但晏霖自认为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她觉得那一定是死伤者的鬼魂。后来跟朋友们描述后，大家都同情和安慰她，觉得她是受刺激了，还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再后来她也只能闭嘴了，因为再继续坚持就该被嘲笑和鄙视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不禁怀疑那时是不是因为头疼而产生的幻觉。但是那个情景还常常出现在梦里，从梦中醒来时依然能感受到深深的恐惧，以至于后来她真的去看过心理医生，还吃过药，那之后才慢慢地放下了，自己也绝口不再提起这件事。”
“晏霖说今天也不知怎么会突然又说起这往事，估计是喝多了，我当时听后，第一感觉也是幻觉，但我这个人比较包容，就安慰她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不必执念，这世间就是有无法解释的事，也说不定你确实有一些特异功能。”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没想到艾可还挺细心的，居然还记得，她要不提，我自己都忘了。”
“原来如此。那你们聊过后，晏霖的情绪如何？”杨回问道。
“当时她挺高兴，说感谢我不把她当怪物。那以后也挺正常的，这个话题也没再提起。”
“了解了……雨婷女士，抛开刚才所有的话题，关于晏霖，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什么都可以。”
“其它真没什么了。”
“你觉得晏霖和艾可，她们两个都是有可能会说谎的人吗？”
“说谎？天呐，这世上谁人能一辈子不说个谎呢。不过我明白杨队长的意思，如果说从主观恶意的层面上而言，我觉得她们两个都不会。艾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时间更久，相对更社会一些，晏霖入行时间不长，相对更纯真一些。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她俩本质上都是善良的人。”
“关于艾可的身份，我想再次确认一下，除了你提到的四人，所有其他人肯定都不知道？”
“我确定。”
“非常感谢你，今天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信息，也真心感谢你的坦诚！”
“应该的。真希望晏霖能好起来，一切又能恢复正常。”
“你去医院看望过她吗？”
“还没有，这不先到杨队长这里报到了。不过的确正在计划去一趟。”
“对了，你今天过来，狼逸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支持的。其实他非常欣赏晏霖的音乐才华，晏霖出事，他心里很难过，只不过面上可能大家看不大出来。”
“确实，之前见过他一次，感受到他很酷。下次有机会可能还想见见他，到时还麻烦你帮忙安排。”
“没问题。只不过可能只能见缝插针地安排，狼逸确实很忙，还请杨队长谅解。”
“当然，完全理解。雨婷女士，后续我们也会继续与你保持联系，随时了解或核实一些情况。”
“可以的。”
“还有，关于艾可，她毕竟是关键证人，我们肯定会继续找她，但希望你可以帮我们安抚她一下，让她不用紧张，我们的宗旨之一是不冤枉好人。”
“好，我会的。”
杨回和丁婕一起把雨婷送到大门，目送她离开后，才返回办公室。
“杨队，今天信息量很大啊！”丁婕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你有什么感受？”
“依然一团乱麻呗，但是我心里总感觉有个什么地方像是扎着根针，只要拨出来，可能就能找到突破口，但暂时还没找到这个地方。”
“我先问你，你相信李相的话吗，吸血鬼啊鬼人那些的？”
“怎么说呢，这小子身上有一股子真诚热血的劲儿，我心里是相信他的，可是毕竟太过离奇，那些事如果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还是挺膈应的。”
“你这么想也很正常。不过，我现在更相信，办咱们特案组的案子，必须把自己足够打开。”
“哟，领导有新高度了！我得跟上。”
“好，那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