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齐聚一堂
杨回不愿李侘就此打住，赶紧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李侘想了想，说道：“第六，聂升之前曾经提到过几个地方，紫龙、西菻苑和帝华酒吧，我都去实地看过，我对这些地方都存疑；第七，我对邝一的家族和他们的企业很好奇。”
杨回点点头，他虽然认为李侘的脑洞比较大，但他很认同李侘的理念，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任何存疑的点都不能放过，只有耐心地排查和慢慢地积累，他由衷地说：“你全说出来太好了，有时直觉就是线索。”
李侘接着说：“杨队长应该早已开始调查他们背后的经济网络，我也用自己的方法在调查，但还没有有效成果，如果能查到有效信息，我会随时同步给你。”
杨回完全相信李侘对晏霖案的认真投入，但此时除了真诚地说一声“谢谢”，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言语。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只有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李侘不想给杨回借题发挥的机会，随即立刻说道：“杨队长，一下子说话太多，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关于案情的其它问题，我们还有时间探讨。”
说完李侘就起身回房间了，把杨回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杨回叹了口气，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要在脑子里把案情仔细过一遍。
杨回还没把案情过完，孙岱钰就招呼两人过来吃午餐。
孙岱钰做的牛排确实美味，杨回平时不怎么吃西餐，感慨道：“其实不同国家的食物，细品的话都很美味。”
孙岱钰笑着说：“杨队长，这可是最好的牛排，怎么做都好吃。”
杨回觉得自己被取笑了，不过他完全不介意，也笑着说：“我不太讲究吃的，不过不谦虚地说，我也是有拿手菜的，我做的红烧鱼，吃过的人都说好吃。”
“会做饭的男人更有魅力。”孙岱钰也觉得刚才说得不太好，赶紧补夸一句。
“哎呀，说得我真想露一手。”杨回确实显得很高兴。
孙岱钰早已决定这几天的饭菜都由她来做，这样杨回和李侘可以专心在案件上：“杨队长，你这个拿手菜我记住了，我相信将来一定有机会品尝你的手艺。”
三个人开心地吃完午餐，李侘本想他来洗碗，让孙岱钰歇着，却被孙岱钰坚决拒绝了：“杨队长、李侘，你俩赶紧午休一下，我收拾完了也会小睡一会儿，下午随时有客人来。”
杨回轻轻拽了拽李侘的衣服，两人走进李侘住的房间，杨回问他：“今天云菲和狼逸来，我们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向他们了解的情况。”
李侘摇了摇头：“这种场合也不好过于尖锐，只能逢场作戏……不过的确有一件事我会跟他们聊一聊，晏霖和他们的合作协议尚未到期，这种情况下终止合约，不知他们对于违约问题准备如何处理。”
“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算不可抗力……李侘，需要我配合你吗？”
李侘再次摇了摇头：“不用，这种事杨队长干预反而不好，你的身份不合适。如果他们真的要求违约金，也没问题，我会请律师朋友和他们周旋。”
杨回觉得李侘说的没错，自己一个刑警确实不便插手经济纠纷，便不再坚持，另一方面他回味着李侘的话，联想起不久前他对于公寓退租之事的态度，似乎觉得李侘有意要帮晏霖承担掉所有这些扫尾事务可能产生的费用，他问道：“李侘，你是不是准备……”杨回没说完就停下不说了，因为他想想问钱的事儿会侵犯别人的隐私，不合适。
李侘也没追问杨回想问什么，就把他赶回客厅去休息了。
大约三点左右，云菲和狼逸以及他俩的经纪人如约来访。四个人涌入这个不算很大的公寓，加上原有的三人，客厅忽然拥挤热闹起来。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孙岱钰，她早已提前安排好了座位，招待四个客人不在话下。
对于孙岱钰和杨回，云菲和狼逸他们是早就认识的，不过李侘是第一次见到，四个人都流露出了相当惊异的神情，纷纷表示从没听晏霖提起过她有这样一位朋友。杨回默默把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收入眼中。
云菲极其认真地打量了李侘。李侘的个子比狼逸略矮，身材纤瘦修长匀称，虽然他只穿着没品牌最普通的棉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可怎么看怎么舒服。白衬衣尤其衬托他白皙细腻的肌肤，而且那肌肤上没有一点杂质，简直可令天下女人嫉妒到发狂。健康的淡红色嘴唇，俊美的五官，配上一头金色的细密短发和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他的脸只能用恰到好处来形容。最绝的是，他似乎正处于从少年向青年发展却未到的阶段，脸上没有胡须，裸露在衬衣外的一段手臂上也没有成年人的体毛，他身上似乎还覆盖着一层只属于少年所特有的绒毛，让他看起来笼罩着一种含苞未放的透明感。
云菲一时有点头晕目眩，她猜测李侘的天然体味一定很好闻，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去抚摸和嗅闻他，而同时伴随着的又是一种激烈的妒忌，一个人怎么能在不化妆不修饰的情况下拥有如此卓绝的皮囊。虽然欲望在心中翻涌，但云菲仍然保持了十分得体的社交礼仪。
为晏霖上完香并向孙岱钰致哀后，大家都落座。孙岱钰事先已准备好了不同种类的饮品，云菲、狼逸和栗丽选择喝咖啡，杨回和李侘喝茶，孙岱钰和雨婷喝果汁。
四人出于吊唁的目的，今天都穿了黑色的衣服，一开始坐着显得有点沉闷，雨婷率先问道：“杨队长，晏霖的案情调查地顺利吗？”
杨回叹了一口气：“我们仍在调查中，希望各位能继续为我们提供线索。”
“晏霖怎么会突然去世呢？上次见到她时，虽然身体虚弱，可不至于会死啊！”狼逸保持了他的一贯风格，要么不说，要么冷不丁地说。
云菲赶紧轻轻叫了一声：“狼逸！”意思是提醒他这个场合不要这么说话。
孙岱钰面露悲伤的表情，杨回却不介意地直接回答：“没关系，狼逸先生说的没错，晏霖其实是遭到了杀手的袭击。”
杨回这么说就是要观察各人的反应，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四个人的表情的的确确都是真实的吃惊。
“杀手！……怎么会？”狼逸喊道。
“所以我刚才才说，无论任何细微的线索，还请大家继续帮助我们。”杨回的语气显得沉痛而平静。
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孙岱钰主动缓和气氛：“作为我来说，真的由衷地感谢你们每一位！”
“孙女士，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还请您一定节哀顺变！”这是栗丽在宽慰孙岱钰。
孙岱钰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云菲这时问道：“您接下来是准备回国吗？”
“是的。”孙岱钰轻声回答。
“那么，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帮忙的吗？”云菲继续问道。
孙岱钰微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们之前已经帮助晏霖太多了，这次有杨队长和李侘在帮我，已经足够。”
云菲点了点头，转向李侘问道：“李侘先生，这次是专程来地京的吗？”
“也不算，”李侘淡淡地说：“只是机缘巧合，没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么，冒昧地问一下，李侘先生来地京是旅行还是工作呢？”云菲继续追问。
李侘想了想才说道：“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赚钱机会。”杨回和孙岱钰听到李侘这么说都很惊讶，但他们这段时间在一起相处，彼此之间建立了挺多默契，内心的惊讶都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他们觉得李侘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云菲听了也显得颇为意外，随后她说道：“这方面我们也许可以帮忙，如果李侘先生愿意的话。”
李侘显得挺开心：“当然，谢谢！”
云菲骄傲地笑了笑，栗丽接上话茬问道：“李侘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来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特长。”
没等栗丽反应，狼逸冷不丁地说道：“可是你有一张漂亮脸蛋！……你跟晏霖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常人都听得出来狼逸的语气很不友好，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云菲用蕴含责备的目光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