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做冤大头
胡伊人把手中的咖啡杯放下，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看着李相说道：“我怀孕了，所以，需要帮助。”
李相彻底呆住了，完全做不出反应，心想这算个什么事儿，你怀孕了找我干嘛！
胡伊人有点尴尬，轻声问了句：“你没有问题问我吗？”
李相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该问什么……那你，有什么计划？”
胡伊人本以为李相总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直接跳到了故事的最后，让胡伊人有点不知从哪里下嘴。
其实李相并非不能问而是不想问，面对这种情况他今天觉得有点厌烦。李相知道如果放在平时，按他的性格他应该会嘘寒问暖一番，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实在没有心力。
胡伊人有种出师不利的感觉，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堕胎的伤害太大，我，不想堕胎，所以，我想重新开始，我希望，找一个能过一辈子的人，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
胡伊人一开始是一边看着李相一边说的，可是李相的目光毫无退缩，倒让她后来慢慢低下了头。
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李相已经在心里预估了一下胡伊人想干什么，最可能地应该是让自己陪她去医院堕胎，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不想堕胎想结婚，难不成她是相中自己做这个冤大头了？
李相只好故作无辜且好心地说了一句：“这种情况，那你得找一个包容心比较强的人。”
胡伊人微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后用一种哀怨的语调说道：“我一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我总想一定要混出个样子让我妈为我骄傲，我总相信只要付出了努力就一定能有收获，所以即使把自己豁出去，我也要试一试……但我错了，一个草根孩子无论多努力也没有出头之日。”
李相哑然。
“李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自作自受？”
“我，真的不想评判什么。”这是李相的心里话，每个人都有权自己选择自己的路，但也要自己承担选择的后果，虽然李相不喜欢权色交易这种事，但他不想只是简单地做个廉价的道德评价，他能理解一个女孩想要出人头地很不易。
胡伊人开始低声啜泣。李相摸了摸口袋，他不像李侘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只好就近拿起桌上的餐巾纸递了两张给她，然后静静地等待。
啜泣持续了大约不到五分钟，胡伊人终于抬起头说了声谢谢，李相微微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他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个烫手山芋无论如何绝不沾手。
“李相，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感觉吗？”
她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从相貌来说她比丁婕漂亮多了，可是如果在两人中选，李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丁婕，倒并不是说自己特别看重处子之身，但人和人之间的化学反应没有道理可讲。
李相摇了摇头：“我有喜欢的人了，很抱歉。”
“原来如此。”胡伊人惨然一笑：“那么，对方也喜欢你吗？”
李相真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自己的犹豫对方很快就会感知到，于是他只能很快地回答说：“正在相处中。”
胡伊人微微笑了笑：“那就是说，还不是正式的恋人关系。”
李相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么，请你试着跟我相处一段时间，可以吗？”
李相再次傻住了，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正色道：“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这不违反道德。”
“这跟道德无关，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喜欢脚踩两只船。”
胡伊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呆默无语了良久，喃喃地说道：“这究竟是你的优点呢？还是缺点呢？”
李相心想当然是优点啊，像自己这样感情专一的人应该没有很多吧，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像自己这么好的人，丁婕却看不上。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最终胡伊人打破了僵局：“李相，今天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李相挠了挠头，不置可否。
“不过你是个好男人，是值得女生追求的那种。”
虽然这是句好话，不过李相拿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在思考该怎么回复时，胡伊人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后走出了包间。
李相利用这段时间继续思考对策，他有点担心胡伊人可别执着地追求自己，但该怎么说才既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又能不伤害对方呢？真是麻烦！
一边苦恼一边等待，可是左等右等胡伊人却一直没有回来，李相看了看对面的沙发，发现她随身带的小包已经不在了，觉得奇怪就走出包间想去外面看看情况。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李相一直走到总吧台那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胡伊人已经结完账离开了。
李相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想这个胡伊人倒还算是个爽利人，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已然如此自己也只能回去了。
往外走了几步，他忽然回转身到吧台又问了问今天消费的价格，服务生在收银台翻看了一下，说是860元，着实让李相咋舌。李相很想要求对方把具体账单打出来看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破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
李相在回家的路上一直还在想这件事，胡伊人今天这算怎么回事？虽然跟她说了自己不是有钱人，但她也没必要那样做。
刚到家不久，林萍的电话就来了，主要是追问一下今天的约会情况。
“老妈，你以前不这样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说啥都行，不过你要不说，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李相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乐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得马马虎虎地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随便聊了聊天，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
“咦，可是伊人不久前还跟她妈妈打电话说今天特别开心呢，她还用快递闪送了两块蛋糕来，说是你觉得味道很好，她就想着让我们也尝尝……蛋糕已经收到了，胡丽现在不在，说是吃蛋糕要配茶或咖啡，她主动出去买了，我才赶紧抽空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呢。”
李相已经被震惊了，他一时间脑子有点空白，只听见林萍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李相也没听清，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他母亲的呼唤叫醒：“大相，你怎么了？怎么没声了？”
李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特别郑重的语气说道：“老妈，我很认真地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她！”最后那句李相还用了重音。
林萍无语。
“老妈，我还很认真地跟你说，你不要再跟胡丽掺和这事了！”
林萍继续无语。
“老妈，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林萍突然说道：“回来了，我挂了哈。”
李相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瘫倒下去，心里升起一阵无名的烦躁。细想想胡伊人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她只说很开心，也没瞎诌别的什么，她觉得开心自己也没办法，可是她那种行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还有自己这个老妈，最近这是怎么了，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以前她不这样啊！这是尤其让李相心烦的地方，他知道老妈心里是替自己着急的，可她一直克制地很好。
一想起老妈，李相又不免心痛，她的命运不好，两任丈夫都先他而去，现在只剩下自己这一个亲人了，自己太苛责她实在于心不忍。
李相难受地翻身起床，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掏出一罐冰啤，不管不顾地猛喝一通，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了，才把啤酒罐狠狠地放到料理台上。
啤酒的苦味和冰爽让他冷静了一些，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些事了，他要把明天和叮当的约定再落实一下，然后要跟鹏哥、晏霖、杨回和丁婕都联络好。
没想到鹏哥很热情，说是好久没见到自己徒弟了，约他晚上一起吃饭。李相今天还真不想一人待着，不过万清丹还需要照料，他盘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能跟鹏哥混个一个多小时，就拜托了鹏哥简单买点吃的在武馆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