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隐秘的后台
一听到“内鬼”这个词，刘渭水把头凑近些说道：“我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那就继续查。”
“我有个难为你的请求。”
“什么？”
“我还没想好，但是如果需要的时候，我也许得请你配合我演个戏，行不行？”
“演戏可以，不要真做就行。”
刘渭水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又变得有些沉重：“我最近被人扒黑料，有点焦头烂额，我要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别介意，你要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是姓聂的那个家伙干的吗？”
“他肯定参与了，但不是主谋，不过那家伙笔头确实不错，我知道很多材料是他写的，没想到一个写言情小说的还有点水平。”
“扒你黑料有什么目的？”
“搞臭我呗。”
“就这么简单？”
“先搞臭再搞垮，想绝了我的生意……不瞒你说，这事还真不好对付，我这种背景的人搞文化方面的工作，是很容易落人口实的，上头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道指令就让我玩完，而且扈琥家是有势力的，在高层有人，我现在如履薄冰。”
“那你的打算呢？”
“我自己合规经营是基础，不过最终还得走上层路线。”
“你走的哪条线？”
“我走的是窦家的线。”
“窦家？”
“窦家是世家大族，以前从政的不少，后来虽然慢慢淡出政界，但影响力不小，他家最大的本事是看人准，总能押对宝。以前我替他家办过一件事，所以攀上了这条线，我能进入这个行当，也是受到他家的提携。”
“有意思，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刘渭水看着李侘，心里转了好几道弯：“兄弟，不是我不信你，有时候知道地少更安全。”
李侘微微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安全你不用担心，我想知道且你愿意说就行。”
刘渭水低下头，李侘轻描淡写地问道：“凶杀？”
刘渭水看看他却摇摇头，李侘又说道：“别勉强，这样吧，告诉我一个名字。”
“你为什么这么有兴趣？”
“也许我能帮你……算了，不说了。”
刘渭水拿出手机，用备忘录写了一个名字“窦阵”，李侘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刘渭水抹去了字迹。
“那么，他们家这次愿意帮你吗？”
“没表态，不过这就算不错了，这种事人家不会把话说明。”
“你们之间的共同利益在哪里？”
“其实，并没有利益勾连，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李侘沉默了，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不想为难对方。
刘渭水也暂时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瞟瞟他。有些情况他不便对李侘明说，内心确实是不希望让他陷入麻烦。
过了一会儿李侘才说了句：“你自己多加小心。”
“兄弟，你千万别误会我，我只是……我是真的不想……”
李侘打断了他：“不用解释，我明白。”
“我对你是真心的。”
“啰嗦。”
刘渭水咧嘴笑了：“不过，兄弟，你要是能帮我，我是来者不拒的。”
“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第一，最好能打掉那个明面上的媒体打手，我正在搜集对方的黑材料准备反扒；第二，虽然我也有能拉拢的媒体，但最好能争取鼓动高层喉舌为草根发个声助助阵。”
“你那儿有舆情简报吗？有的话给我一份看看。”
“当然有，明天就把最新的发给你。”
准备返回时，砖头一边收拾一边笑着说：“李先生，我话多，刘总不让我说话，可我实在憋不住，你回来可太好了！”
刘渭水没骂他，李侘说道：“再见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砖头来了劲：“刘总，我就说嘛，李先生不会介意的。”
牛哥插话道：“砖头，差不多得了，别打扰刘总和李先生。”
砖头难过地闭上了嘴。
坐在车上李侘才想起问道：“今晚你在哪里请吃饭？”
“西菻苑。”
“怎么想到去那里？”
“你们都是贵宾，自然得选个好点的地方。”
“别苑现在谁在管？”
“玉心的一个徒弟。”
“换了主人，菜的味道变了吗？”
“一如既往地好……你有兴趣？”
李侘不置可否，又问他：“你了解西菻苑吗？”
“你知道邝家吗？”
李侘点点头。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快说吧。”
“西菻苑原是邝家的产业，据说原本是打算为一个女人造一座行宫的，不过还没动工，那个女人就死了，所以后来才改建为了豪华餐厅。”
“可是邝家现在并不完全拥有那里。”
“我猜那应该是涉及某个交易什么的，确切的我并不知道。”
“你跟邝家毫不认识？”
“还真不认识，我们的生意领域不同，而且他们家非常低调。”
“你对那里感觉怎么样？”
“感觉？……反正如果是我自己，我不愿去那里吃饭，我是个粗人。”
“这跟是不是粗人没关系，你为什么不喜欢那里？”
“唉，就是觉得不自在。”
李侘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为难他。
晏霖渡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她知道西菻苑的档次，认为这是刘渭水尊重自己和李侘的态度，她很满意。
晏霖最关心三件事。
一是上次抓住的那几个抢劫犯的情况。刘渭水如实相告。
二是什么时候和云菲狼逸见面。刘渭水告诉她在最近的一周内随时都有可能。
三是自己怎么个上班法。刘渭水笑着说只要她能时不时地在公司露个面就行，有事时可以随时外出，但确实有些场合会需要她出席。
晏霖看了看李侘，李侘微笑着问她：“早上起得来吗？”
晏霖确实不喜欢早起，不过这个应该不是大问题：“当然……不过有时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李侘没搭茬，晏霖却兀自高兴，只要他没拒绝就行，她现在变得非常期待与刘渭水的合作。
分手的时候刘渭水邀请他俩随时去家里玩，说是万夏荷时常挂念晏霖，还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晏霖忽然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赶紧说道：“代我谢谢她，一定会去看她的！”
先送走刘渭水后，两人在餐厅的中心花园散步。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俩，李侘心里一直觉得挺奇怪，在这里吃饭的客人不少，可很少有客人来这个花园散步。
晏霖急躁地说：“我这该死的记性，之前答应李相从米国回来时给林姨带一份礼物，我竟然完全忘记了。”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金首饰。”
李侘笑出了声：“这一定是李相的主意。”
“是的，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我很愿意。”
“那你准备怎么办？”
“忘了就是忘了，实话实说吧……你能给个建议吗？”
“在地京买也是一样的，如果你确实希望履行诺言的话。”
“那你能陪我一起挑选吗？”
晏霖的目光热切地不能再热切了，李侘说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上班。”
晏霖快乐地跳了起来。
李侘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晏霖立刻坐在他旁边。
“今天丁婕陪我办好了手续，我明天搬家，另外雾之花已经搬进新家了。”
“没有遇见邻居？”
“没有。”
“有样东西要给你。”
晏霖接过来一看是两张画有一些圆形符号的符纸，她立刻明白了：“这是对付吸血鬼的幻术的吧？”
“是的，大门背后贴一张，随身带一张。这是李相指导我画的，先用用看，我会随时给你替换。”
晏霖把符纸贴在胸口，认真地说：“遵命！不过，如果它们不管用，我中招了，怎么办？”
“晏霖，能不能答应我，先不要去招惹他们？”
“我把这话当作是你在关心我……好，我答应你。”
李侘久久地静静地坐着。
“李侘，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安静地坐一会儿。”
晏霖便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开始静心。
一旦投入，晏霖已经能够很快让自己真正地静定下来，安静的力量非常强大，尤其在黑暗中，她听到了很多声音。
忽然她抓住李侘的手臂低声喊道：“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